邵一汐走上前去,“翼君莫急,本王有个朋友,你可曾见过他?”
夜未央也上前,展开一幅画。
画像上正是苍蓝。
翼君一口否认,“不认识!”
邵一汐眼睛微眯,“那为何翼君身上,有他的气息?”
“西疆王,你莫要血口喷人!”
“那去年十月二十八日,你在南郡西郊竹林……”
见邵一汐神情笃定,翼君不由地沉思起来。
“那个小年轻就是画上之人?”
夜未央攥紧双手,怒视翼君。
一直在关注夜未央的凌翟峰明显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
他猜想,画上之人定与她关系匪浅,否则,这么清冷的人不会轻易动怒的。
翼君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们如此执着,我便告诉你们。”
众人皆看向他,等待下文。
“那日我确实遇到了此人,不过当时他身受重伤,我只是将他带到一处安全之地后就离开了,并未有其他纠葛。”翼君缓缓说道。
邵一汐挑眉,“当真?”
翼君一脸坦然,“本君所言句句属实。”
夜未央却不信,“那他现在何处?”
翼君摊手,“不知,我离开时,他尚未清醒。”
邵一汐面色一冷,“那为何你身上带有他的魂魄气息?
你若不如实招来,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翼君脸色一变再变,最终咬咬牙道:“好,我说。
其实他的魂魄曾有一丝碎片融入了我的身体,这也是无意间发生的事情。”
邵一汐倏地掷出一张符箓。
只见那符箓整整贴在翼君额间。
翼族其他人见状,纷纷要上前护主。
萧睿泽和夜未央忙上前阻止。
灵族人在观望。
翼君想要伸手扯下符箓,但被邵一汐制止了。
邵一汐用内力发声,“翼君,我们只不过想要一个真相!
翼君,你知道,你如今并不是本王的对手,而本王亦不想大开杀戒。”
翼君无奈,只好让翼族人停下,并任由符箓贴在他额头上。
他闭上眼睛,片刻后缓缓开口:“那丝魂魄碎片蕴含着他的部分记忆,我看到他一直在寻找一样东西,一件关乎两界存亡的宝物。”
众人听闻皆是一惊。
邵一汐眼神一凛,“何物?”
翼君苦笑,“具体模样我也未曾看清,只知晓此物隐藏于极阴之地,而且有强大的禁制守护。”
夜未央皱眉,“那你为何还要杀了他?”
翼君两手一摆,“人不是我杀的!”
夜未央:“那是谁?”
翼君转身,指着凌地冻道:“是他,凌大掌事!”
凌地冻站出来,大声喊道:“翼君,你我这些年并无交集,你为何把脏水泼我身上?”
翼君冷冷一笑,“凌大掌事,你为了你的好大儿,出了重金让我替你找个与你的好大儿相契合的身体……”
凌地冻气急败坏,大骂道:“一派胡言!”
此时,一旁沉默许久的灵族族长站了出来:“二弟,你可知翼君额间贴的是什么符箓?”
凌地冻:“不就是一张普通的定身符吗?”
他瞧着翼君被贴上这张符箓后,就手动了一下,身子未曾动过,应该是定身符没错了。
凌天寒:“是真言符!”
此话一出,凌族人看向凌地冻的眼神充满了考究。
凌翟峰不可置信地看向凌地冻,“父亲,您除了我,什么时候还有个好大儿?”
凌地冻眼神躲闪。
这时,人群中有个柔弱的女子颤巍巍地走了出来,“夫君,你说句话呀!”
凌翟峰忙跑过去扶住她,“娘,您身体不好,怎么出来了?”
凌地冻看到冰茹玉出来,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后强装镇定道:“玉儿,你莫要听信他人谗言。”
灵族族长摇了摇头,“二弟,翼君有真言符在身,所说必然不假。
如今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可说?”
凌地冻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大哥,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我的大儿子自幼体弱多病,若不换个身体,便活不成了。
我本以为只要做得神不知鬼不觉……”
众人一片哗然,没想到凌地冻竟做出如此之事。
冰茹玉:“呵呵……大儿子?众所周知,我冰如玉今生只生了翟峰这么个儿子!”
凌地冻:“玉儿,我……”
冰茹玉:“今日,你得把话当着大伙的面说清楚!”
凌地冻低垂着头,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玉儿,多年前我外出历练,曾与一女子相恋,她生下了我的长子。
但我怕此事影响家族声誉,一直隐瞒至今。”
冰茹玉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凌地冻骂道:“你这无耻之人,这么多年来,你对得起我们母子吗?”
凌翟峰也一脸失望地看着父亲。
灵族族长面色凝重地说:“二弟,你的行为违背了族规与人伦道德,必须受到惩罚。”
凌地冻哀求道:“大哥,看在多年兄弟份上,饶我这一次吧。”
然而,灵族人皆表示绝不容情。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暗了下来,一股强大的威压笼罩而来。
只见一个身着黑袍的神秘人出现在半空,他冷笑道:“你们在这里审自家丑事,却不知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凌地冻的长子并非普通孩子,而是身负特殊使命之人,他关系到整个灵族的存亡。”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都望向凌地冻,不知如何是好。
邵一汐一掌挥出,厉声喝道:“一个将死之人,谈何身负使命?
还关系整个灵族存亡!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黑衣人被邵一汐一掌击落在地,头上的斗笠也掉了下来。
凌地冻瞪大了双眼,“翟天,怎么是你?”
而吴清音见状,也慌了神。
这男人,就是她在灵族秘地里看到的画面中的灵族叛徒!
她要不要说出来?
有没有会相信她?
还有,她说出来了,会不会被凌翟天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她会不会被当众灭口?
正当她犹豫间,凌翟天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眼神冰冷地扫视众人。
吴清音触及那冰冷的眼神,一下子就打消了要说出凌翟天就是灵族叛徒的想法。
自己的小命要紧。
自己才回来,对于灵族的事根本就不清楚。
对,就是这样的,自己一点都不清楚,还是什么都不要说了。
吴清音往人群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