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苏无忧面色粉白,模样并不像重病这人,但是此时她已经昏睡了十八个小时。
无论外界如何刺激,她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就在苏家人无计可施之时,金蛇十三娘突然出现。
进了病房后,金蛇十三娘来到病床前,查看着苏无忧的情况。
金蛇十三娘一出现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雾都山修行之人,苏无忧是她的徒弟,苏无心仍旧对她存疑。
雾都山,她只小时候从奶奶口中听过,那是一个云山雾绕,只有神仙才能生活的地方。
如今有个打扮怪异的女人,竟说自己来自雾都山,还是自家小妹的师父,这让她如何不生疑。
“我靠心灵感应得知徒儿现下生死未卜,特前来看她。”
苏无心被金蛇十三娘这套说词,弄得也是云里雾里。
但是现下,小妹确实昏迷不醒,多名医生查不出原因,束手无策。
她只能让金蛇十三娘前来一试。
金蛇十三娘站在床边,她撩开苏无忧的衣襟。
她蹙眉问,“无忧随身携带的银笛呢?”
“在这。”
苏无心伸出手,一枚精致小巧的银笛放在她的掌心。
金蛇十三娘拿过来,重新戴在了苏无忧的颈间。
随即,便见金蛇十三娘掏出一个金笛,她闭着眼睛面向苏无忧开始吹奏。
苏无心紧紧蹙起眉头,对于眼前的一切她实在不解,但是莫名却清楚,此时不能打断对方。
随着笛声,苏无心的眉头渐渐舒展,这笛声似是有治愈效果,听得人心神清静,神清气爽,只觉得四肢百骸都轻松了许多。
就在这时,苏无心发现小妹的唇角动了,脸上居然还带着笑意。
“我小妹有反应了!”
苏无心惊呼一声。
金蛇十三娘停下吹笛,缓缓睁开眼,她的眸中一闪而过几分疲惫。
刚才的吹笛,耗了她些许真气。
只见十三娘将苏无忧的手拉出来,食指与中指扣在她的脉搏上。
她点了点头,“很快无忧就没事了。”
“您说的可是真的!”
苏无心面露惊诧,多名医生大拿都束手无策,面前之人只是吹了吹笛子,小妹就好了?
十三娘将苏无忧的手重新塞回被子,她回过身来,面色严肃地对苏无心道。
“无忧身上佩戴银笛乃我所赠。操纵银笛者,便可天下活物,但是至今还没有人能有这本事。我修炼五十余年, 方才能灵活操控蛇物。而无忧,在我的教导下,她可以操控一些蛇虫鼠蚁。”
“等一下!”
“您说,您修炼五十余年?”看着面前这个看起来约三十岁左右的女人,苏无心只觉得对方在胡扯。
“嗯,我今年周岁六十五。”
六十五,还周岁?
那岂不是六十六了?
“你不必大惊小怪,我说过我是修行行之人。好了,这不重要。”
苏无心长吁一口气,算了她也想不通,索性不想了。
“无忧现在长睡不起,是因为她不知节制的使用操纵之术,导致被反噬。”
“……”
苏无心越听越邪乎。
“那……那……”
“不过我刚才对她使用了清心咒,过不了多久,她就能醒。只不过……”
十三娘话说到这里,停顿了片刻, 她眸中带了几分担忧。
“只不过什么?”
“她……”
十三娘话没说完,苏无忧突然大笑了起来,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其开心的事情。
“金师傅,我小妹这是怎么了?”
随即,苏无忧大笑又变成大怒,紧接着就是大哭,情绪起伏不定,变化异常。
吓得苏无心想要上前安抚,但是她却被十三娘拦下了。
“不要碰她,你会吓到她。”
苏无心不解。
“受到操纵术反噬之人,意识四散。无忧现在正在回忆此前过往,一会儿她在哪段记忆处醒来,她就只能拥此处的记忆,在此之后的,她全部会忘记。”
“啥?”
苏无心没听懂。
十三娘抿了抿嘴唇,她道,“等她醒了,你就知道了。”
苏无心眉心紧皱,“金师傅您的意思是我小妹会失忆?”
“对喽……”她可算听明白了。
“行了,你有事你先忙,我在这里陪着她,等她什么时候醒了我再走。”
说着,十三娘便拉过椅子坐下。
“金师傅,我同您一起。”
十三娘看了苏无心一眼。
这小丫头,心眼真多,明明在防自己,面上却一片真挚。
也罢。
十三娘往椅子上一靠,头一歪,随即就打起了呼噜。
“……”
睡……睡着了?
苏无心看着这十三娘久久回不过神来。
她又看向自家小妹,此时的苏无忧面露痛苦,眼泪如泉涌一般。
苏无心想上前给她擦擦眼泪安抚,但是想起十三娘的话,她没敢动。
苏无忧面上的表情极具戏剧化,一会儿的功夫酸甜苦辣的人生似是都被她享受过了。
“你不用再看了,无忧她会一直循环曾经发生的事情,不知道她在哪个时段就会苏醒。”
十三娘像是看透了苏无心的疑惑,闭着眼说道。
“哦。”
苏无心也不敢再乱想,拉过椅子,在十三娘的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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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陆总,你的意思是,要全面暂停与苏家的合作?”
沈念白看着手中的文件,不可置信地问道。
“有什么问题?”
只见陆霆宴眸光幽暗,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意。
“这……这小嫂子还在医院,苏家人又对你有怨,这样一来,岂不是加剧了你和苏家之间的矛盾?”
沈念白就想不明白了,这事情怎么越发展越糟糕了?
“那又怎么样?在商言商,和苏家合作,只会给她们让利,我凭什么无缘无故给她们?”
陆霆宴语气淡漠,整个人就像个无情的机器人。
“不是,霆宴你别上头,小嫂子若是知道这事,她肯定会很伤心的。她毕竟是你的妻子啊。”
沈念白努力规劝自己的兄弟。
但是怎料——
“她是谁的妻子?我何时承认过?我和她的婚姻都是她强迫来的,我对她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念白,这些你都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