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嘲讽还不够,苏无忧上下打量了一下陆霆宴,“你练得也就一般,比网上那些人差远了。”
“你懂个屁。”
陆霆宴终于有了情绪变化。
“我怎么不懂?你刚才那是练背,我这是练臀腿,你真以为我的网是白上的吗?”
苏无忧那股子无知无畏的劲儿,就让人特别来气。
陆霆宴这种纯天然健身的身材,自然不能跟网上那种用了科技的网红比。
但是苏无忧什么都不懂,还喜欢信口雌黄。
苏无忧说完了,就又自信满满地重新做硬拉。
这一次,她是用足了吃奶的力气都没能拉来。
一张小脸憋得生红,她疑惑地看了看陆霆宴,又看了看杠铃,怎么回事?生根了啊。
看到苏无忧吃瘪,某人爽到了。
“怎么回事?”苏无忧问陆霆宴。
“我练得一般,我不懂。”陆霆宴傲骄地转身去练自己的了。
苏无忧摆愣半天没弄明白,她就屁癫屁癫来到陆霆宴跟前,看着他练完一组动作就问他,“刚才还拉起来了,怎么这次纹丝不动啊?”
陆霆宴不理。
练完一组动作,她又问。
“是哪里出问题了,才120斤,能有这么沉?”
照样不理。
苏无忧开始碎碎念。
“陆霆宴你会拉吗?这个重量是不是很大,你能不能拉起来?我都拉不起来,你大概率也拉不起来,但是我在网上看别人都拉一百四五十公斤,跟运动员似的。”
“砰!”
器械重重归位的声音。
苏无忧被吓了一跳。
陆霆宴深深看了她一眼,随即他默不作声走到杠铃前,然后反复加片。
直到将杠铃地重量加到了160公斤。
“你干嘛?做有氧呢?”苏无忧问。
只见陆霆宴站在杠后,深吸一口气,双手紧握杠铃,摆好屈髋动作,然后一气呵成,就把杠铃拉了起来。
苏无忧瞬间张大了嘴巴。
刚刚她就是故意刺激陆霆宴的,没想到他能轻轻松拉起160公斤。
看着苏无忧惊讶地表情,陆霆宴这才满意。
苏无忧做了一个让陆霆宴十分满意的动作——她来到杠前,拉了一下,她差点儿反重力摔倒。
她对陆霆宴竖起大拇指,“陆霆宴是我有眼无珠,你看着瘦,没想到你挺厉害的。”
一句话,又把陆霆宴惹怒。
健身的男人最讨厌别人说他“瘦”。
陆霆宴冷哼一声,拿过自己的水杯就往外走。
他是真被这个无知的女人气到了。
苏无忧紧忙追过去。
“陆霆宴你不练了吗?你能不能带带我?你说话啊,别走啊。”
陆霆宴阴着一张脸,生人勿近。
得,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因为说陆霆宴“瘦”,苏无忧连着送了三天饭都没有得个好脸子。
小气包男人。
**
苏无忧给陆霆宴送了午饭,正好宅小米约她,两人便找了个餐厅吃饭。
“小米,你还记得秦语吗?”苏无忧问道。
只见宅小米正吃得大快朵颐,当听到秦语的名字,她手的勺子“哐当”一声掉在了盘子里。
苏无忧察觉到宅小米的异样,“秦语很特别?”
“啊?没有没有,忧姐你怎么突然问起她啊?”宅小米嘿嘿一笑问道。
“我前两天见到她了,她说是我害了她。我怎么对她没什么印象?但是看你似乎记得她。”苏无忧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宅小米。
“我……她就一高中同学。她后来转学了,她现在日子过得不好,怎么能算在你身上?”
“你怎么知道她过得不好?”
“呃……”
宅小米一下子愣住。
“她……她过得不如意才会恨你啊,如果她过得跟公主似的,哪有工夫恨你是不是忧姐?”
苏无忧盯着宅小米不语。
宅小米一双眸子慌得滴溜乱转,她有事情瞒着自己。
“嗯,你说的对。”
苏无忧没有再继续问,毕竟秦语和自己没有关系。
但是,苏无忧还是没忍住,她让三哥查了下秦家。
晚上,苏无忧刚洗完澡就和三哥通话。
“小妹,那个秦家早在五年前就破产了。秦总夫妻俩遭遇意外身亡,留下一个孤女秦语背负巨额债务。”
“谢了三哥。”
苏无忧躺在床上百思不得其解,秦语如今过得这么惨,全是因为自家破产,跟她有什么关系?
事实证明,想不通的事情就不要再想。
因为苏无忧第二天给陆霆宴送饭的时候又碰见了秦语。
才几天没见,她整个人瘦了一圈,而且就她一个人,孩子不见了。
秦语似乎是专门在这里等她的。
苏无忧拎着饭盒来到秦语面前。
“你找我?”苏无忧问。
秦语抬起眼眸,她的眸中仍旧带着淡淡的清冷高傲,但是因为生活蹉跎,眸子早就失去了光彩。
“苏无忧可不可以借我点钱,我女儿肺部感染,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秦语用着一贯清冷的语气,但是她的语气中隐隐带着颤抖。
“孩子爸跑了,我已经欠了医院五千块,再拖下去,医院就不给治疗了,我……”
“走,上车!”
苏无忧径直打开车门,秦语愣了一下,但还是跟着她上了车。
苏无忧开着车来到了市中心儿童医院。
一进医院便能听到大大小小孩子的哭声,让人不由得揪心。
秦语身形瘦瘦小小的快步走在前面。
“直接去缴费处。”苏无忧在她身后叫她。
秦语脚步一顿,她回过头来,眼里噙着泪花。
“谢……”
“行了,先缴费给孩子治病。”苏无忧打断了她的话。
秦语来找苏无忧,大概是真无人可求了。
秦语哽咽地点了点头,来到缴费处,苏无忧直接打了五万块的住院费。
秦语愣住,她已经很多年没见过这么多钱了。
有了这钱,她的女儿就有救了。
秦语擦了擦眼泪,攥着缴费单快步跑去了护士站,苏无忧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
到了护士站,便见秦语大声道,“护士长,我们家缴上费了,有什么药尽可能给我女儿用。”
护士长又和她说了些什么,再出来时,秦语脸上有了笑模样。
苏无忧见状没有再停留,而是直接离开了。
留在这里,她们都尴尬。
上了车,苏无忧还在想,她当时对秦语做什么了?她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