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方领冷清的诊所里,再次迎来了新的客人。
西装青年跨进诊所,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微笑,“大夫,我有病。”
方领??
有病还这么高兴,看来病的不轻啊!
伸手示意对方坐下,“请问这位先生,你得了什么病?”
西服青年的笑容消失,捂住心口,“我有心病,一块很大的心病。”
方领点头,“可以跟我说说吗?我是大夫,有着职业操守,会为患者保护隐私的,这个你大可放心。”
西装青年面露迟疑。
方领:“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你可以把我当成一个听众,心事压在心中久了,就变成了心病,说出来会轻松许多。”
“大夫。”西装青年看着方领,缓缓讲述了一个故事,”我拜入了一方宗门之中,在三位弟子之中排行老二,可我想做宗主,可上面还有一位大弟子,下面还有一位师傅疼爱的小弟子,我该怎么办?”
方领??
“当然是好好表现,让你的师傅看到你的优秀。”
“不不,我的师傅并不在意这些东西。”
“那你的师傅在意什么?”
“他?”青年皱眉想了一下,“他好像没什么在意的。”
方领惊讶道:“怎么可能呢?人活在这世上,怎么可能什么都不在意呢?”
西装青年无奈,“也许我的师傅是个例外。”
方领思考了一番,道:“你要的太多,又没能力达到你所想要的,因而生出了焦虑,心结,进而变成了心病。“
”对对,大夫你说的太对了,我该怎么办。“
方领:”放下。放下你的欲望,你会轻松许多。”
青年摇头,“我放不下,就算我放下了,我的大师兄能放下吗?我的小师弟能放下吗?如是宗主之位被他们得去了,我并不能保证他们会放过我,所以,我必须先下手为强。”
“你怎知他们不会放过你?”
“大夫你又怎知,他们会放过我呢?我可不想去赌那二分一的未来。”
方领沉默??
西服青年面露失望,“大夫你也没办法吗?”
方领直视着对方,“我没办法解决你的所有心病,但我可以帮你去一块心病。”
“喔?怎么去?”
“你的小师弟,已经死了。”
“哈哈。”青年大笑,“好,你这份情我记下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青年不再逗留,转身向着外面走去。
方领叹息,“你累吗?”
青年停下脚步,“累,可是没办法,在什么位置上办什么样的事情。”
“明明可以?”
“我不是你,无法像你一样坦然面对一切,我不愿把未来寄希望在他人的怜悯之上。”
看着青年的背影消失,方领嘴角缓缓勾起一名嘲讽的笑意。
“真有意思,这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了吗?可怜的病人啊!师傅不正常,徒弟也不正常,不知道那位未曾露面的大殿下,是不是也有点毛病在身上呢?”
……
今晚的月亮格外皎洁明亮,柔和的光芒,盖住了满天的星辰。
如此明亮的月亮,却鲜有人出来欣赏,因为气温骤降,月色是凉的。
呼出的口气,都是白雾状的。
西服青年哈着白气,跟在大总管身后,走在空旷的帝宫长廊上。
”二殿下,夜间来寻陛下可不合适啊!”
大总管打着哈欠,不耐烦的问道。
青年呵呵一笑,”赵老,我回京多日,一直在处理政务,没来的急向师傅请安?“
”那也不用挑在今晚吧!“
青年面容一正,\"我听闻今日乃是百年一遇的极阴之日,也是师父他老人家的最虚弱之时,所有我来了。”
老人闻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似乎坚信二殿下不会对夏皇不利,笑着回道:“都是谣传,殿下不必在意就是了。”
“还是见见吧!万一能帮上忙呢?”
“好吧好吧!啊!”老人打了个哈欠,“陛下的卧房到了,殿下自己进去吧!”
“多谢赵老带路。”
青年躬身一礼,推门走了进去。
老人脸上的困意一扫而空,无奈一叹,“陛下真会给自己找乐子。”
走进卧房,帘布之后,有一道盘膝而坐的影子。
青年躬身见礼,“徒儿见过师傅。”
“吆喝,你小子终于肯来看朕了,朕还以为你把为师给忘了呢?\"
青年闻言,不客气的回怼道:”小师弟把京都搞的那么乱,你这个做师傅的也不出来管管,那只能我来管了,建造新秩序很麻烦的好吗?”
“好吧好吧,朕知道你辛苦了。\"
\"哎。”青年叹息,郁闷道:“没办法,谁让我败在你的门下,夏国那么多的人口,当初你怎么就选中我了呢?”
“朕一眼就在人海茫茫中发现了你的亮点,这才有了我们的师徒之缘。”
西服青年:“说人话。”
夏皇:“当时无聊,看你挺有意思的,一时兴起就把你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