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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智慧喝完了绿豆汤,自然没有放过更前边一点的鸡蛋糕,以及站在原地不动,就闻到的那一股浓郁的烤肉香味。

只是再抬头的时候,面前已经没有路了,需要拐个弯,才能自己拿到好吃的食物。

不知不觉,他已经离开房子,有一二百米的距离了,站在这个位置,还勉强可以看到屋里的情况,可如果拐个弯,哪怕地上被绑着的,他的好表哥醒了,他也无法第一时间发现。

可话又说回来,他只是去拐角处,拿一下亲兄弟留给他的食物,表哥不会这么容易就醒吧!

他动作很快,走到拐角处,似乎已经看到了放在地上的烤羊排。

烤羊排露出两端的骨头,很方便让人拿起来,一口咬上那紧致多汁的排骨肉,他都能想象得到,咬进嘴巴里那肉的味道将有多么的美妙!

然而就在他安抚不住肚里馋虫,往烤羊排跟前走的时候,忽然身边掠过一道残影,有坚硬冰凉的东西,砰的一下,砸在他头上。

剧痛,带着眩晕的感觉,让他猝不及防的倒在地上。

晕晕乎乎之间,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她!

她竟然就在家附近守着,没有逃跑,也没有报公安。

那刚才的食物……也是她放下的吗?

姜穗站在周智慧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挨了一板砖的小子,竟然还睁着眼看她?

毫不留情留,她又拿起那半截板砖,狠狠砸在他头上。

这下,他闭眼了。

姜穗把板砖扔到一边,拍拍手里的灰,转头回到屋里。

“周屹安!”

她蹲在倒在地上的人跟前,一把摘下他脸上的头套,周屹安闭着眼睛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他额头上有血,蜿蜒出一道痕迹,把头套和衣领都打湿了,脸色那么苍白,双手冰凉。

她迅速解开他身上的绳子,想要晃动叫醒他,却又怕他身上还有别的伤,最终只是揉着他的手,不停叫着他的名字,“周屹安,你醒醒,周屹安……”

可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她的心,像是被晒干晾晒冬天寒风里的腊味,一根铁钩揪着,又冷又疼。

她又害了周屹安一次,这次甚至要害死他。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凭她的力量,根本无法背着他离开。

周智慧出去找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回来,她必须尽快带他离开这个地方。

从空间里取出一些灵泉水,打开他的嘴巴,小心灌进去。

好在周屹安哪怕在昏迷中,也能吞咽下东西。

她又尝试拉他起来。

可没有任何意识的周屹安,此时就像一滩烂泥,好不容易拉着他的胳膊,让他身体离开地面一些距离,却又很快因为她的力气用尽,泄力之下,周屹安身体又重新摔在地上。

“啧……”

没想到这一摔,周屹安竟然醒了,大概是身体素质好,他能直接捂着头坐起来。

“周屹安,你没事吧?”

姜穗拽着他的胳膊,把此时的情况,简单用几句话跟他解释了一遍,也不管他有没有消化的了这些信息,就问,“能站起来吗?能走吗?”

“能,来拉我一把。”

姜穗扶着他往外走,一路都能看到被周自强随手扔到地上的碗,盆,还有杯子。

周屹安头还是有点晕,有点不真切地看着地上的东西,“穗穗,地上这些锅碗瓢盆……是不是我们家的?”

姜穗心里暗叹一声大意了,竟然把不该出现的东西,遗落在了这里。

“不是吧,咱家的东西怎么可能在这儿呢?”

她不承认,周屹安也不能再说什么。

两个人一路走出巷子口,还没走上大路,就看到公安车上的警灯,在夜空里耀眼的闪耀着。

“公安同志!”

姜穗朝警车前站着的公安招手,她还看到了牛大叔。

“哎呀,总算是找到你们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牛大叔一脸焦急地问。

姜穗又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接下来的事,公安自然会去善后。

该抓的抓,该审的审。

姜穗不放心周屹安的身体,送他去了医院,做检查,哪怕医生说,他除了头上有一处皮外伤之外,身体一点毛病都没有,但她还是坚持让他在医院住下。

“头上被开了那么大一个口子,还是好好观察一下吧!”

又转头看向周屹安,“你刚才不是还说,自己头晕想吐,心口也闷闷的吗?”

周屹安微微蹙眉,眼神有些不解。

他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了?

不过,在看到她朝他露出一个暗示的眼神之后,他恍然,立刻弯下腰,做出想吐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旁边医生的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听诊器在周屹安身上听来听去。

“如果出现头晕恶心的症状的话,考虑是脑震荡,或者是脑出血,你跟我去办一下住院手续,先观察一天,如果明天症状没有减轻的话,最好去大医院照一下仪器。”

医生看周屹安的眼神里,都带了一丝惋惜的神色。

如果是拿出血的话……他还这么年轻,这两人好像还是新婚夫妻。

姜穗去办住院手续回来的时候,周母和周父已经到了医院。

周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一脸颓败。

周母气得眼都红了,指着周父骂道,“都是你的好大哥惹的祸!他来京城没沾上咱们的光,就蠢到帮人家背锅坐牢,现在连孩子都成了没良心的绑架犯,这俩小兔崽子,小小年纪,就敢把自己的亲哥哥,亲嫂子给卖了!你看看呀,给咱们儿子头上砸了这么大一个口子,你真的就一点都不心疼吗?”

周母越说越激动,眼泪都砸下来,“我都不敢想,要不是穗穗那孩子机灵,救了屹安,咱们可就没儿子了!他刚考上国防大学,有大好的前途……”

姜穗走过去,找了干净的手帕递到周母手里。

她本意是安慰周母,却没想到周母看到她之后,却哭得更凶了。

“穗穗,你受苦了,都是你爸爸的错,不知道及时跟那些危险分子断清关系,害的你也收到惊吓。”

事关长辈们之间的恩怨,姜穗站在那里,就只当听话乖巧的晚辈,低头默默听周母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