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好热,好热---
还渴,渴得嗓子要冒烟了,好想喝水-----
神志不清的谷荔无意识地舔舐干燥起皮的嘴唇,刺啦得舌头生疼。身体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难受得她不安地扭动身子,小猫儿似的呜咽几声,歪头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就在她渴得烦躁难受时,前面忽然出现了一条小溪,哗哗的流水声忽远忽近,谷荔追着水声跑了好久都没追上,光听着哗哗声了。
哗哗,哗哗-----
嘘嘘,嘘嘘-----
正背谷荔走着的小少年,身体蓦的一僵,鼻间耸动,隐隐有股尿骚味,加之后背忽然濡湿一片。
小少年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双手颤动,忽的失了力,一个没注意将背上的人甩了下去。
小小的人儿,软趴趴地砸到干裂的土地上,腾起一阵干燥尘土。
“唔,呜呜呜----好痛呀!”
无力的身体传来一阵剧痛,谷荔眼珠子乱颤,想要睁眼。可眼皮仿佛被针缝住了,怎么也睁不开。脑袋晕乎,像是有棍子在里面无情搅动,让她没法正常思考。
有人推开了发愣的小少年,快速朝地上的女孩扑来,“小荔儿,小荔儿,你怎么了,别吓爹呀!”
谷荔感觉自己被人扶了起来,抱到了一个臭烘烘的怀里。
她挣扎了好一会儿,才费力睁开了双眼。
一张又大又脏的汉子脸凑在了谷荔的面前,满是焦急与担心,“小荔儿。”
谷荔想要说话,嘴唇一动,干裂的口子就冒出了血珠子,喉咙里更是像被刀刮了一样干痛。
“唔,爹爹!”
汉子粗嗓低低应了声,又问:“闺女,摔到哪里了没有呀?”蒲扇一样的大手从谷荔眼前一晃而过,摸上了谷荔的额头,“咋还在烧呢。”
汉子愁的眉头都要打结了,扭头看向依旧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少年,“云望,你咋了?是背不动妹妹么?背不动的话可以跟我说呀,怎么能把妹妹摔地上了呢,她还发着高烧呢。”
前面的妇人放下身上大大小小的几个包袱赶紧跑来拽住儿子的手,拉了拉,拽到身后,然后笑着对汉子说:“云望不是故意的,他也才十一岁。是吧,云望!”
妇人赶紧给小少年使了个眼色,说着又蹲地上去查看汉子怀里的小女孩,“我看看小荔儿!”
小少年紧抿着唇不说话,一双眼睛也不敢看向女孩,只绷直了脊背,尽量不让后背湿热的衣服贴在身上。
妇人蹲得急,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差点砸到小女孩身上,汉子眼疾手快伸手挡住她。
妇人稳住了身体,尴尬地笑笑,伸手去摸小女孩时,无意间瞥见小女孩裆部位置的布料颜色深了一块。
妇人脸色蓦的一僵,忍着要回头看儿子的冲动,干笑着朝汉子说,“这都几天没水喝了,小荔儿还能尿裤子呀?”
汉子低头一看,顿时有点手足无措了起来。
“云望娘,还,还要劳烦你帮小荔儿换一身衣裤。”女儿已经八岁了,他做父亲的,不能再像她小时候那样亲力亲为地照顾她了。
妇人轻舒一口气,笑道:“都是一家人,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把孩子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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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在这里给大家拜年啦!祝大家新年快乐,心想事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