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你不要这样说。”温柔坚定地说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我们一定能找到办法的。”
楚墨抬起头,看着温柔那双充满关切和坚定的眼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轻轻叹了口气,终于开口道:“谢谢你,师妹。但我的经脉已经尽毁,灵力无法存留,恐怕再无恢复的可能。”
温柔摇了摇头,坚决地说:“不,一定有办法的。我不会放弃,也不会让你放弃。我们先止住你的血,然后再想办法。”
温柔迅速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些止血药粉,小心翼翼地撒在楚墨的手掌上,然后用干净的布条紧紧包扎好。
虽然温柔不断的安慰楚墨,但是她心里也没有把握能帮楚墨恢复。
经脉尽毁,这对于修真的人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之前也没有经脉尽毁后再重新修行的例子。
温柔一边帮楚墨止血,一边垂下眼睛,她的眼睛此时血红一片,根本不像正常修士的眼睛。
如果楚墨现在还有修为,一定能感觉到一丝魔气。
可惜现在楚墨修为已经跌入刚刚筑基的水平,根本无法察觉到这丝微弱的魔气。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响动。若是以往楚墨还是全盛时期,他的洞府都会有禁制,别人根本无法闯入。
但是如今他没了修为,这层禁制自然便没了效果。
“大师兄,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了?”那人还没进来,娇俏的声音已经传来,正是乔仙儿。
乔仙儿穿着一身飘飘欲仙的纱裙,脸色红润,满脸喜色,和洞府里沉闷的氛围格格不入。
她看到温柔也在这里,明显愣了一下,她眼中划过一丝不悦。
乔仙儿一直不喜欢自己这个二师姐,明明乔仙儿才是宗主之女,但是这个二师姐在宗门却比她更受欢迎,而且修为也比自己高很多。
当初也是因为乔仙儿发现温柔暗恋楚墨,才求了自己的父亲做主,让楚墨和自己约定婚约。
乔仙儿当然也是喜欢楚墨的,但是后来出现了英俊体贴的崔星河,乔仙儿便很快就变心了。
“二师姐怎么也在这里?”乔仙儿不冷不热的打招呼道。
温柔冷冷的看向乔仙儿,心中都是压抑不住的怒火,若不是乔仙儿怂恿,楚墨和崔星河也不会比试。
如今楚墨变成这样,乔仙儿也难逃其咎。
见温柔没理会自己,乔仙儿不高兴的撅了撅嘴,然后又说道:“二师姐在这儿也好,过几日我就要和星河举办道侣大典了。到时候各个宗门都会派人来,我特地来邀请师兄和师姐来观礼。”
乔仙儿仿佛丝毫意识不到楚墨和崔星河之间的矛盾,居然还恬不知耻的邀请楚墨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乔仙儿作为宗主的女儿,平时不管是作为大师兄的楚墨,还是二师姐的温柔都会迁就她,也导致了她如今丝毫不顾及他们感受的样子。
温柔垂下眼,声音冷漠的说道:“师妹也知道大师兄便是因为你和崔星河才经脉尽毁,师妹再邀请师兄去参加你们的道侣大典,就没想过大师兄的感受吗?”
到时候风光无限的崔星河,和一蹶不振的楚墨,对比之下,楚墨肯定会被人议论嘲笑。
乔仙儿似乎对此满不在乎,而是娇声说道:“星河说了,胜败乃兵家常事,大师兄不用在乎,而且星河也不介意大师兄到场。师兄何必介怀。而且仙儿就举办这一次道侣大典,也想师兄师姐都到场呢。”
温柔扯了扯嘴角,露出讽刺的笑容,不客气的说道:“你不是刚换了婚约对象,等以后不喜欢崔星河了,恐怕还会换吧,等你第二次道侣大典我们再去也不迟。”
乔仙儿再傻也听出来温柔这是在讽刺自己,她怒瞪着眼睛,高声说道:“我好心邀请师姐,师姐何必侮辱我。师姐可要记住,若是我去找爹爹,你们恐怕再也没法安心待在崇流宗了。”
乔仙儿这话不假,修真人士子嗣困难,乔宗主好不容易得了乔仙儿这个女儿,一直都宠爱备至。
一个内门弟子和一个废人,根本比不上女儿的高兴。
楚墨和温柔的师傅,也就是乔宗主的师弟,虽然是半步登仙的修士,但是却因为迟迟未成仙开始闭死关,一时半会也没法出来保他们二人。
温柔想到自己还需要在宗门帮大师兄恢复修为,便准备息事宁人。
“师妹请回吧,我和师兄都有伤在身,到时候便不参加师妹的道侣大典了。”温柔的声音恢复平静,平淡的说道。
乔仙儿今天来其实也不是为了真心邀请他们二人,只是崔星河一向不喜欢楚墨这种名门天才,乔仙儿为了讨好崔星河才来了这么一出。
而此时崔星河正在楚墨洞府外等着,洞府内的争执他听的一清二楚。
这期间,他并没有听到楚墨的声音。不由得露出满意的表情,看来楚墨真的是废了。
他可不想让楚墨恢复过来,毕竟自己如今已经算是楚墨的仇人,若是他恢复了,难保不会复仇。
所以他想让楚墨跌落谷底,再也站不起来。
等乔仙儿走后,温柔担心的看向楚墨。
只见他闭着眼睛仍然在那里固执的打坐。似乎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温柔眼中划过心疼,她没有再打扰楚墨,而是帮他重新布置了洞府的禁制。以防其他人再冲进来,对楚墨不轨。
之后的几日,楚墨一直如此,仿佛木雕一般静静的打坐。
如谪仙一般的容颜,变得愈发不真实。
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安静地覆盖在眼睑上。皮肤苍白如同冬日初雪,透着丝丝凉意,在阳光照射下几乎反射出寒冷的光泽。
一头乌黑的头发被简洁地束起,没有多余的装饰,仅用一根简单的黑色发带固定,几缕发丝随性地垂落在额头或耳旁,更添几分清冷的气质。
温柔忍不住看呆了,但是随即又想到最近自己查遍了古籍,都未找到经脉尽毁的解决之法,随即心情又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