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给你的胆子？在圣都杀人！”
皇城天牢，此时关押着吕绍伍牢房没有任何守卫。
一位身穿华服的男人正站在吕绍伍的牢房前低声嘶吼。
吕绍伍毕竟是陈国太子，被单独关押，并没有对他用刑。
只不过陈国使团内的其他人没有办法躲过，被关在另一个地方，由刑部和羽林卫联合审讯。
吕绍伍神色平静，脸上一直有着淡淡的微笑，轻声回答：“楚王殿下，下臣这不是为了我们的计划吗？”
“本王跟你有过什么计划？”
周文永用力抓住牢房上的栏杆，眼睛死死瞪着吕绍伍。
“下臣不是说过吗？要在圣朝皇帝陛下面前帮楚王殿下揭开太子的真面目。”吕绍伍故作惊讶的回答，“楚王殿下莫不是忘记了？”
“这件事情为什么会牵扯到陈亮？跟他有什么关系？谁给你的胆子杀他全家！”
周文永很生气，若不是吕绍伍手上捏着周文乾和陈国私通往来的证据，他真的想现在就把吕绍伍杀了。
“楚王殿下，你听我好好跟你解释一下。”吕绍伍伸手将周文永的手从栏杆上松开。
“好。”周文永压低了声音，“若是你的解释没有说服本王，本王敢保证就算你是陈国太子，你这辈子也走不出这里了。”
“楚王殿下你要仔细想想，如果要在皇帝陛下面前揭发太子，一定不能是你楚王带着我去检举，更不能是我主动上书。”吕绍伍说道，“这样子的话，在皇帝陛下面前他一定会将这件事想成是你们兄弟二人的党争，最后落在太子身上一定是不痛不痒的，那对于楚王殿下你来说不就是落了一身骚吗？万一皇帝陛下觉得是你和我私通了，那你就真的永远与那个位置无缘了。”
“这还需要你说，本王很清楚，这个解释的话可救不了你的命。”
周文永沉声说道。
“那要成功进行我们的计划，第一步就是圣朝和陈国暂时不能打起来，一旦两国开战，那下臣在圣都无论说上些什么都再也没有人当真了。”吕绍伍接着解释，“而东平将军正在极力地促进两国开战，据下臣所知，他已经联络了不少盟友，若是满朝武将上书，皇帝陛下也会重视吧。就算两国没有打起来，那边关一定也是剑拔弩张，所以下臣决定除掉东平将军，暂时先稳住两国和平，这才好进行下一步计划，这一点下臣没有做错吧。”
“巧舌如簧，就算武将上书又何妨，要想阻止出兵方法有无数种。”周文永冷哼一声，“若你杀人还是被查出来了，都不需要人上书，我圣朝大军顷刻之间就能踏平陈国。”
“楚王殿下，你先听下臣说完。”吕绍伍淡淡一笑，“的确东平将军在殿上辱骂过下臣，那他遇害的确下臣也有嫌疑在，所以下臣不就是顺理成章的被关押在这里吗？”
“下臣毕竟是陈国太子，上国不到逼不得已也是不会对下臣用刑。但若是使团内的人受不了刑罚，忍不住透露了些什么信息，成功将所有嫌疑都归在下臣身上，那你们最终还是要认真提审下臣。”
“到最后，下臣锦衣玉食了一辈子，完全受不了牢中审讯，将所知全盘托出，顺理成章的把与圣朝太子殿下合谋之事送到皇帝陛下耳朵里。”吕绍伍自信一笑，“楚王殿下你说，这样子的话，皇帝陛下会不会更相信一些？不管说太子有没有理由杀害东平将军，那在军方眼中，这一切是不是都会安在太子身上？到时候楚王殿下你扳倒太子，趁机收拢军中势力，那这储君之位不是唾手可得吗？”
周文永沉默着，心中一直在盘算吕绍伍的话。
在他心中，这位陈国太子心机可重得很，话里话外全是圈套。
吕绍伍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看着牢房外的人。
“若按照你说的，你的命到最后可没有掌握在你自己手中。”
良久，周文永淡淡开口，此时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一开始那种愤怒在。
“良禽择木而栖，既然下臣选择了楚王殿下，自然相信楚王殿下一定有办法救的了下臣，因为下臣相信楚王殿下以后一定还用得到下臣。”
周文永又盯着吕绍伍看了许久：“这件事跟本王没有关系。”
“这是自然，一切都是下臣与太子的谋划。”吕绍伍淡淡一笑。
“今儿晚上我没来过。”
周文永留下一句话，转头就走。
“下臣恭送楚王殿下。”
看着周文永的身影消失在天牢中，吕绍伍也并没有动，就是一直面无表情站在原地。
一直过了好久，直到外面通道中又响起了脚步声，吕绍伍这才在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你究竟在做些什么？”
来人还没有走近，就已经他的呵斥，吕绍伍赶紧行礼：“太子殿下。”
“少给孤说有的没的，你就告诉孤清风山上是不是你干的？”
周文乾直接将手伸进牢房，用力抓住了吕绍伍领口，将他一把拉过，用力撞在栏杆上。
“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太子殿下！”
吕绍伍挣扎着从嘴中挤出一句话。
“孤现在就可以杀了你。”
周文乾手上更加用力，现在心中已经完全暴怒，“你当圣朝官员都是傻子吗？真的查不出来是你做的？”
“下臣敢保证找不出任何证据来。”
“朝堂上说的很清楚，圣朝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怀疑就够了。”
“太子殿下，你先听下臣解释。”吕绍伍涨红了脸。
周文乾松开衣领：“若你的解释没有说服孤，孤敢保证你活不过今晚。”
“太子殿下，这东平将军联络了整个军方，万一到时候皇帝陛下真的派他领军，而楚王没有出征，那我们的计划不就直接失败了吗？现在全军激奋，定会让一位皇子坐镇，楚王封地关州，必是他节制军马。”
“而且下臣知道你们在陈国的暗探传回来的消息马上就要到了，下臣敢保证你们一定会有所顾虑，那又有北元的威胁，这一场战轻易就会打不起来。”
“但是现在不一样，圣朝不需要证据只用怀疑，而你们怀疑下臣杀害朝廷命官，如此这怨是不是更大了？这战争一开启，楚王出征，一切就都在太子殿下掌握中了。”
吕绍伍笑着补充了一句：“哦，对了。良禽择木而栖，既然下臣选择了太子殿下，自然相信太子殿下一定有办法救的了下臣，因为下臣相信太子殿下以后一定还用得到下臣。”
周文乾看了吕绍伍半晌。
“今天晚上我没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