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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小飞手腕一转,重新将长刀举起,颤抖的刀身弹起一道血花。

刀尖扫过面前的大内高手,扫过装备精良的城防军,扫过一直站于远处的羽林卫。

“今日我在此处诛杀此贼,并不是为了自己,也没有什么私仇,只是为了温城的冤魂。我走过温城,见过它繁华的样子,也见过它破败的样子。听过它充满生机的笑声,也听过它凄惨的哭声。拥抱过充满希望的孩童,也捡起过地上的白骨......”陈小飞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我诛杀此贼,只为天地浩然正气,替无辜者伸冤。”

“若你们觉得我做错了,尽管上来问问我的刀,这天下还有没有公义良心。”

一道闪电照亮了陈小飞的脸,这一刻所有人都惊了。

众人的目光都在他的身上,场面寂静无声。

只有夏芸的脸上一直带着微笑,这一刻陈小飞真正与她心目中天下第一的形象开始重合了。

轰!

雷声炸响。

“拿下他!”

随着有位大内高手喊出这句话,这些卫士再不情愿也只能冲上前去。

就算是叶天和林长空,叹着气也要一马当先。

心中有杆秤是一回事,自己的职责也是一回事。

“不行!”

“不能抓他!”

在场的百姓将陈小飞和夏芸护在中间,用人墙挡在圣朝官兵的尖刃前。

“让开!你们在找死吗?”

叶天急忙收起枪尖,大声呵斥。

“陈小飞没有错,他有什么错?你们不能抓他!”百姓愤怒大喊。

有位大内高手顶在最前方,面露凶光:“他私闯皇宫是错,在皇宫杀人是错,杀害朝廷命官是错,对国公处以私刑是错,不敬陛下更是错,你们说他是不是罪大恶极?要是再阻拦,以同谋论处!”

“这算什么国公?冤枉好人残害忠良,就该死!”

“同谋怎么了!我们就是一起的!”

“你杀啊!你有本事把我们所有人都杀了!”

“对!”

“对!你有本事把所有人都杀了!”

不只是在场的百姓,那些原本躲在家中偷偷观看的人此时也纷纷推开窗户,大声喊道。

陈小飞目光停留在护在自己身上的百姓,明明他们也清楚若是面前的军队开始冲锋,也就是一个照面他们都得死,就算是这样还是义无反顾的挡在前方。

陈小飞笑了,拔出了另一把刀,至少要保证这些维护自己的百姓不能真受到伤害。

看向天空,黑色的云层间好像有点点亮光。

太阳快要出来了。

“夏芸,我没读过书,现在这个场景已经说些什么?”

陈小飞心情大好,奈何肚子里没有什么墨水。

夏芸也没有犹豫,缓缓吐出几个字:“海压竹枝低复举,风吹山角晦还明。”

跋山涉水不改一往无前,山高路远但见风光无限。

陈小飞笑了,笑得很开心,很久没有笑得这么开心了,虽然他没有听懂夏芸说的诗句。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孰忠孰奸大家都分辨的清楚。”陈小飞语气铿锵有力,声音传进了所有人的耳朵,这是他用过最夸张的一次狮吼功,“这是你的民意,你没听到吗?”

“你还不认错吗?皇帝!”

所有人都惊了,这是直接朝着皇帝喊话了。

只有夏芸捧着胸口,能听见它在砰砰狂跳。

......

“啊!放肆,朕一定要杀了他!”

皇帝也听见了陈小飞的声音,还有刚刚就一直没有离去的文武百官,就如同还没有下朝一样,所有人都待在大殿内。

但是和刚刚大朝会不一样的是,这一次皇帝在龙椅之上暴怒。

文武百官一直在交头接耳,纷纷讨论着此事,但是都有些注意力不集中,心不在焉的目光频频看向殿外的方向。

还没有消息传来,外面究竟怎么样了?

雨山公到底被救下来了没,现在是死是活。

终于有一位大内高手疯狂的在雨中奔跑,从宫外飞奔而来。

顾不得自己身上雨水,直接钻进大殿内。

张升率先上前开口询问:“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有没有抓住贼人?雨山公是否已经被救下?”

可是这一位大内高手是皇帝的亲兵近卫,只听皇帝的话,而且本就是匆匆赶来给皇帝报信的,就算是内阁首辅拦住自己,也不太愿意搭理。

大内高手一个闪身很轻松的避开了张升,就要继续往前跑,想跑的离皇帝近一点。

但是刚走一步,面前又站了几个人,正是几个勋贵又拦住了他的去路。

有人带头后,早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文武百官齐刷刷的围了上来,堵在了大内高手的前面。

“快说。”

大内高手也被这哗啦啦的脚步给吓了一跳,但是也真不敢对这满朝文武怎么样,也只能为难的站在那里。

好在皇帝在龙椅之上开口了:“你就站在那里说吧。”

听到这句话,大内高手这才如释重负,赶紧说起了外面的情况:“雨山公被拉到菜市口已经被斩首了。”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文武百官全都说不出话来。

当朝国公,皇上面前的红人,就这样被杀了?

“那个贼人还没死吗?朕派了这么多人去杀他,都没能杀掉吗?他是神仙吗?”皇帝彻底要失去理智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几万城防军,这么多高手竟然都没有拦住陈小飞。

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人力能达到这个地步?

“父皇,注意身体啊。”

太子周文乾赶紧上前安抚。

皇帝恶狠狠的瞪向太子,还有楚王周文永。

这让两位皇子顿时被这眼神给吓出一身冷汗,他俩很清楚,这是在愤怒之前他们两个皇子联手,这么多门客,都没有除掉陈小飞,才导致出现现在这个情况。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张升又问道。

“本来是要拿下贼人的,但是好多百姓把贼人围在中间,甚至还在......”大内高手用力咽了一口口水,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外面的百姓甚至还在喊着让陛下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