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亲眼目睹余孽的死去,帝辛那布满血丝的眼中才略微恢复一丝清明。
太上老君和罗刹女看向帝辛的眸子中,犹如燃烧着熊熊的恨意之火。
帝辛只是漫不经心地挥动手中的钧睺,几道凌厉无比的剑气瞬间射出,便将两人的四目无情地刺瞎。
帝辛长呼一口气,脸上却是一脸的淡然,仿佛这一切都微不足道。他冷冷地说道:
“两个废物,为什么你们看寡人的眼神里满是恨意,反而是看鸿钧的眼中全是惊恐和无奈,莫非就因为寡人看着好欺负嘛?”
太上老君闻言,仰天哈哈大笑道:
“哈哈哈,商王,你好狠的心啊!贫道的这个孩子有什么错?你杀了他又怎么样?殷郊不还是死在了鸿钧手上!
你这般做,不还是成为了道祖的刽子手嘛!”他怒目圆睁,满脸的悲愤。
罗刹女朝着帝辛呲牙咧嘴,犹如一只发狂的野兽,“我的孩子死了,真的死了…老祖明明答应我们了,可大王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罗刹一族到底做了什么,惹的天理难容?孩子是无辜的,他是我唯一的孩子啊,我还没来得及为他取名呢……”
罗刹女越说越痛苦,声音凄厉,随即如杜鹃啼血般大声哭泣起来,身体不停地颤抖着。
通天教主强忍着疼痛,艰难地开口道:
“大王,放过师兄吧,师兄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坏事,杀了罗刹女和这个孩子就够了。”
太上老君连忙呵斥住通天教主:
“师弟,住嘴!师兄既然已经和罗刹女在一起了,就不可能放下她独活!”
帝辛忍不住鼓起掌来,嘲讽地说道:
“好一个道德绑架加生死不离的感情戏码!
还有教主,孤今日杀了老君的妻子,就算大发慈悲,放了老君一命,那老君对寡人的恨意恐怕到死都不会消失吧。
而寡人则每日都要活的提心吊胆,害怕受到报复,仇恨可不会随着时间消失,只会不断加深,并且在心里巩固。
还有寡人什么时候答应你们要照顾这个罗刹族余孽了?
寡人和这个孩子非亲非故,你们上来就求寡人,寡人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自裁在寡人面前,你们认为自己就是好人了?
既然你们那么想死,为何不一同赴死,更好黄泉路上还有个伴!”
帝辛话音刚落,就发现金灵圣母如一阵风般来到了自己的身边,紧紧拉住了自己的手臂。
“夫君,你……”
“金灵,你也是来指责孤的嘛,认为寡人心狠手辣?”
帝辛语气冰冷刺骨,眼中满是寒霜,那目光仿佛能将人瞬间冻僵。
金灵圣母感受到帝辛对自己的疏远,咬着红唇,泪眼婆娑。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请求大王放过师尊,师尊从头到尾没有对大王不敬,还请大王放师尊一命。”
帝辛神色越来越阴沉,最后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好一个大王,一开始叫孤夫君,下一刻直接大王了,孤在你眼里,都不如你这个师尊了嘛?”
帝辛说着说着,泪水如决堤的江河般止不住地流下。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没用,身为她的夫君,结果在她心里,却不如她的师尊。
感情本来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患难见真情,如若你今日没有这般实力,被教主打倒在地,她会这般嘛?
所以放下感情,紧紧握着手中的钧睺,他会,不,我会陪你斩尽一切阻碍你的人。
没有感情,你就是洪荒最强的为剑者,没有人可以打败你。
哪怕执掌天道的鸿钧,也不会是你的对手,来吧,真正的接受我,发挥出我真正的实力吧!”
帝辛脑中出现一道黑色身影,正是钧睺的剑灵,朝着帝辛伸出手来,那姿态充满了诱惑,等待着帝辛的接受。
剑灵那诱惑的声音,让帝辛心中那股烦躁感不断放大。
帝辛只觉得眼前的世界,没有了一开始的五颜六色,瞬间变成了黑白色。
帝辛握着钧睺的右手,颤抖个不停,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孤家寡人,这就是成为君王的代价嘛。
金灵,孤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孤最在意的就是你们,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安安静静看着孤杀了鸿钧,结束这一切不好吗?”
帝辛浑身杀气魔气冲天,强压下心中的杀意,恶狠狠的看向身旁跪地不起的金灵圣母。
金灵圣母心中揪得生疼,死死地咬着嘴唇,哪怕嘴唇露出鲜血,也毫不在意。
就这样,沉默了好久好久…
金灵圣母才踉踉跄跄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把搂住帝辛,声音带着哭腔喊道:
“不是的,夫君,我愿意为了你去死,我真的很爱你,很爱你,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金灵圣母说着说着,便要踮起脚尖吻向帝辛。
却被帝辛一把拉住,帝辛冷冷地看向通天教主,靠在金灵圣母耳边冷声道:
“好啊,那你就杀了教主,向孤表明你到底是不是真的爱寡人,还是说你愿意为了孤去死,不过是个谎言。”
帝辛说罢,便将手中的钧睺递到金灵圣母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