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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淮抽了抽嘴角,娘子这是上瘾了,瞧见她的小动作,勾了勾唇,娘子好可爱,真想将人搂进怀里。

瞥了眼外头的天色,大白天那什么不太好,还是晚上再来吧。

想罢有点儿遗憾,随后问:“娘子,为夫去书房看书,可要一起。”

不能随心所欲,先将人拐到身边,时不时看一眼也不错。

苏白英没有意见,来京城后忙着缝制衣裳鞋袜,如今闲置下来,一时不知做何,便爽快的应道:“好,那本史记才看一半。”

成功将娘子拐进书房,宋清淮心情极好,拿起策论,突然发现从另一个角度看待事物,或换一种方法,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文思泉涌,提起笔将心得写下来,看了眼认真看书的娘子,真是个大宝贝。

城西破败的院子里,几个邋遢的男子凑在一起。

脸颊边有颗大痦子的男子,看向灰衣青年,忧心道:“五哥,大哥和矬子昨晚出去还没回来,不知是否出事,咱们要不要去查看一下。”

他们这帮人都是孤儿或被父母扔掉,小时候常被人欺负,后来长大一些,便做起了偷蒙拐骗的行当,如今已经行成规模。

从最早的几人,发展到如今的二十多人,京城变天,大伙龟缩在家里,害得他们没有收入。

这让习惯有多少银钱就花多少的他们,一时间有些受不了,自从走上这条路,已经很少饿肚子。

昨晚大哥他们外出劫舍,本以为轻轻松松的事,今早却不见人影,这会子他们也慌了。

灰衣青年在一群邋遢汉子中,最为精神,脑子也比较好使,只见他扫了众人一眼,大伙眼巴巴望着他,轻咳两声,“劫舍若被当场抓住,后果你们知道的,本来咱们所做之事就很危险,还是不要去找不痛快,相信大哥会理解我们的。”

青年说完将众人神色尽收眼底,不是他狠心,而是事实如此,之前拐带姑娘或小孩都是挑落单,偷摸着行事。

原本不作声的人,听说有危险,立刻出声附和,“五哥说得对,要是咱也被抓住,扒出咱们干的那些事,可是要砍头的。”

他们可是很惜命的,大哥想不开去劫舍,现今下落不明,他们可不想步上大哥的后尘。

得到众人的肯定,灰衣青年挺直腰杆,吩咐道:“十一,这两天去府衙附近转悠,看大哥是不是被抓进去,咱们的聚集点也要变一变,万一大哥供出咱们。”

人群中一个瘦小的半大孩子,出声应和,“知道了,五哥。”

而听到此话的众人,神色一凛,齐齐抬头看向灰衣青年,关乎自己的小命,全都竖起耳朵听着。

苏白英还等着贼人同伙上门,好一网打尽,却不想那帮人早就躲起来。

久等不到人,苏白英坐在椅子,脑袋一点一点,跟小鸡啄食似的,可可爱爱。

宋清淮见此,放下手里的书,将人打横抱起回房。

本想今晚来个鱼水之欢,小娘子都睡着,宋清淮只能将人搂在怀里,收敛心思沉沉睡去。

翌日。

宋清淮带着小寒,穿过冷清的街道,走进顺天府。

府尹正在处理公务,听到小吏汇报,头也不抬的吩咐,“派两个人去将贼人押回来,关进大牢,过段时间再审。”

“是,大人。”小吏退出去,点了两名差役,让他们跟着宋清淮回去。

柴房门被打开的瞬间,两名差役被迎面而来的味道,熏得后退两步。

望向宋清淮的眼里满是震惊,这是个狠人。

还是举人之身,说不得春闱过后,地位就比他们高,不敢托大,客气道:“宋老爷,人我们兄弟俩带走了,不知可有何吩咐?”

宋清淮将手里荷包塞进其中一人手中,浅笑道:“没有,辛苦两位走一趟。”

差役捏了捏荷包,脸上笑容真诚了几分,“应该的。”

话罢带着人离开,那味道让人难以忍受。

宋清淮瞥了眼柴房,面露嫌弃,“你们将柴房清理一下。”

小霜和小寒立即应下,“是,老爷。”

只是这味道,实在算不得好,硬着头皮将柴清理干净,空气还有淡淡的异味。

“咚...咚...咚....”

庄严肃穆的钟声在京城上方响起,意味着皇帝已经驾崩,一时间家家户户门前挂上白灯笼,换上素衣。

穿上素衣,确保明面上无任何喜庆之物,苏白英望着皇宫方向,自言自语道:“皇帝驾崩了,不知是哪位皇子登上高位?”

宋清淮闻言接话道:“很快就会知道,新皇登基会昭告天下。”

皇帝驾崩,三品以上的官员及家眷进宫跪拜,普通百姓无需跪拜,只需停止婚嫁,食素二十七日。

七日后,新皇登基,同时昭告天下,年号庆安。

得知继承皇位的是寿康王,百姓众说纷纭,在心里暗自猜测其中之意,是否有蹊跷。

四位皇子的外家,极度不甘,谋划多年,眼看就要成功,不想半路杀出个寿康王。

眼看家族就要败落,四大家族联合皇后娘家,一起商量如何将新帝拉下马,原本势同水火的几家,为了共同利益,握手言和坐一起商议此事。

一则谣言在民间悄悄流传开来。

随着新皇登基,小贩们胆子大了起来,出来摆摊,挣银钱养家糊口。

小贩双手拢起,左右看了看,将自己听说的事与旁边之人分享,“听说了吗?咱们这位庆安帝是个狠人,弑兄篡位,还将皇子们关在永巷,终身不得外出。”

有人出声反驳,“说得跟真的一样,你看见了吗?”

小贩振振有词道:“我也是听人说的,皇位不都传给儿子的吗?先帝又不傻,如此看来,不是显而易见的么。”

这种事不是明摆着的吗,谁家有好东西不留给自家孩子,能留给旁人,如此简单的道理,谁都明白。

也有明白人,将自己所想说出,“这你可说错了,庆安帝可是名正言顺的,否则那些大臣早就罢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