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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孟应年没带手杖,还戴了口罩,但陆白舟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就是开学那天跟郁知在一起的男人。

他早就猜出了孟应年的身份,只是没想到他还没对郁知感到厌烦。

又是建宿舍楼又是送人上学。

他不明白为什么就是有这么多人都喜欢郁知,他一个低贱的beta,什么都不是,除了那张脸还有什么。

连他们家里都没人喜欢他,表面看起来清冷孤傲,不过是个缺爱的可怜虫罢了。

传言孟家继承人不近美色,手腕强硬,不过是名不副实,不然怎么被郁知哄得团团转。

陆明笙不让自己招惹郁知,但他可不相信孟应年会为了郁知跟陆家作对。

郁知和孟应年对自己被偷拍毫不知情。

陆白舟不仅偷拍,还故意找了个角度,很清晰的拍到了郁知的脸,照片中,两个人姿态十分亲密,一看就关系不一般。

郁知刚回到宿舍,林云颂就把他拉到一边。

“刚刚那个就是你哥啊。”

“你哥也太有压迫感了,我站在他旁边都不敢说话。”

林云颂之前看郁知的哥哥对他那么体贴,还以为会是个暖男形象,没想到气势这么强,跟他想象中的十分有出入。

郁知并不这么觉得,他完全忘记了自己第一次见到孟应年的时候也被他的气势吓到了。

“还好吧,他只是看起来冷,人很好的。”郁知替孟应年辩护道。

林云颂将信将疑,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晚上睡在新宿舍的时候,郁知很不习惯。

倒不是睡不惯床,只是这两个月他都是跟孟应年一起睡的,现在一个人睡在床上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室内很暖和,但床上没有温热的身体帮自己暖床。

郁知翻来覆去,拿起手机想问问孟应年睡了吗,一看时间快到十二点。

想了想最后还是放下了手机。

第二天正式开学,郁知和林云颂精神都不太好。

一个是睡得晚,一个是起得早没睡够。

他们两个机械地进食,谁都没有说话。

上课都没能郁知精神起来,林云颂更夸张,越听课越困倦。

不光是他们两个,其他同学也好不到哪去。

这个寒假的戒断反应足足持续了一周之久。

郁知还好,开学当天晚上好好睡了一觉就缓过来了。

新学期的课表比上学期更紧凑,专业性的课程更多。

大学的课程上,老师不会再像中学时一样把知识掰碎了塞进学生脑子里,很多东西都需要学生自己去领会。

这就需要学生们学会自主学习。

郁知给自己制定了学习计划,开始教室图书馆两边跑。

闲暇时间还要画稿赚钱,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三个人使。

天气渐暖,老师开始带着学生出教室去外面写生,京大校园足够大,风景优美,找一处草坪画一些早春的景色。

美术是一门比较抽象的课程,除了画画的技法外,还很依赖灵感,需要学生们具有想象力和创造力。

尤其是郁知学的雕塑专业,涵盖的课程多而杂,不然学制也不会设置成五年制。

比起让学生学会临摹,老师更希望学生能学会自己创作。

到现在,郁知才真正的感觉到了压力,看似自由的大学生活比高中并不轻松。

郁知不是来混日子混文凭的,他来求学是想学到真才实学的。

不过郁知再怎么忙,周末还是会回家。

孟应年想他,他也想见到孟应年。

但是他还是没太学会直白地表达自己的情感,总是羞于吐露真心。

需要再给他一些时间去学习和适应。

气温回暖,孟应年也没让郁知脱掉厚衣服,春季正是流感高发季,再加上季节交替,身体免疫力下降,很容易生病。

郁知听他的,尽量穿的保暖一些,生病会给人添麻烦,他不会做这样的事。

在郁知开学的第三周,周四这天,郁知突然接到了孟应年的电话。

他们两人平时联系都是用微信,尤其是郁知在学校的时候,孟应年很少会直接给他打电话。

郁知直觉有什么事,赶忙走到无人处接起电话。

“孟应年。”郁知叫他。

孟应年嗓音低哑,像是压抑着什么:“知知,能不能回来陪我,我易感期到了。”

据孟应年上次易感期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他的周期向来很不稳定。

前天孟应年预感易感期快来了,按照往常的规律,等郁知周五回家的时候差不多能赶上,孟应年就没告诉郁知。

谁知道这次易感期来势汹汹,早上起来信息素怎么也控制不住,反应格外强烈。

孟应年紧急叫来了余宁,余宁也无法,易感期真正来临,汗蒸和抽血效果都微乎其微。

余宁建议孟应年找郁知度过易感期,眼下这种情况,就算是再次使用抑制剂效果也不会持续太久。

最后孟应年还是拨通了郁知的电话。

郁知:“好,我这就回去。”

郁知来不及找辅导员请假,跟林云颂说了一声就直接走了。

只说是家里人生病。

林云颂去找辅导员的时候,她听说是郁知请假,不敢多问,二话不说就直接批了。

郁知跑到校门口打了辆车回孟家。

路上十分焦急,下车时差点忘了付钱。

郁知把钱给司机扫过去直接从离院子最近的东南门进去,将近五分钟的路程更是直接被他压缩到了两分钟。

跟之前一样,邓阳和余宁只能守在房间外面。

易感期时,孟应年的卧室谁都不敢进去,当然,也有例外。

郁知找余宁问了孟应年的情况,让他们去隔壁等着,自己推门进去房间。

这次房门没上锁,房间里也没有乱糟糟的。

只是窗帘紧闭,室内昏暗一片,郁知借着门口的光亮确定了孟应年的位置。

孟应年听见门口的响动,试探性的开口:“知知。”

郁知语气中有一丝藏不住的急迫:“是我。”

天知道他有多害怕孟应年再次伤害自己。

“把灯打开好不好。”郁知轻声问询。

孟应年从鼻腔里发出声音,有气无力:“嗯。”

郁知开了一盏没那么刺眼的灯,把房门关上顺便上锁。

想到一会儿要发生的事,郁知觉得锁上门才比较安心。

孟应年已经来到了郁知身边,紧紧的把人抱在怀里,贪婪的闻着对方身上的味道。

郁知身上没有信息素的味道,但是郁知的气息就是很奇异的能安抚到孟应年。

郁知趁此观察孟应年身上有没有伤口。

发现对方毫发无伤,房间里除了床铺比较乱外也没有异样。

郁知缓缓吐出一口气。

然后一阵天旋地转被孟应年抱进床铺里,孟应年灼热的呼吸喷洒在郁知脸上。

“知知,我可不可以吻你?”

其实,孟应年有注意到郁知的态度有所转变,他甚至在郁知身上看到了对自己的纵容,他一度以为自己是太喜欢郁知所以出现了错觉。

他本来不抱期望郁知会回答他这个问题。

他这句话就像是在问郁知,知知,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结果郁知轻轻“嗯”了一声。

孟应年感觉自己好像在梦里。

他缓缓地向郁知靠近,两个人的鼻息交缠在一起。

孟应年一直观察着郁知的反应,但凡他有一点不情愿,自己都会停下。

但是没有,郁知没有躲,甚至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情愿。

……

等孟应年易感期结束的时候,郁知也不必再回学校了,直接给自己放了周末。

林云颂发来信息问过情况,郁知再拿起手机已经是两天后了。

林云颂:[小知,情况怎么样?]

[是你哥哥生病了吗?严不严重?]

[放心,笔记我都帮你记好了,这两天比我平时自己上课都认真。]

[等你有时间记得回复我。]

林云颂知道郁知家里的大致情况,在京北他的家人只能猜到是他哥哥。

郁知看到林云颂的消息第一时间回复。

郁知:[好多了,谢谢小颂。]

林云颂:[小知你终于回复了,我还担心是出什么大事了。]

郁知:[没事,这两天太忙没看手机。]

林云颂:[那就好,下周回来吗?]

郁知:[回。]

林云颂知道郁知肯定很忙,不再打扰他,只让他注意身体不要太过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