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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回到车上开始,孟应年就一直在摆弄那支钢笔,实名诠释了什么叫爱不释手。

孟应年没用过这种价位的钢笔,陈勋猜测这支钢笔是郁知买给孟应年的,十分上道地问:“孟总,您这支笔哪里买的,真不错。”

孟应年语气愉悦:“知知送我的。”

郁知忽略某只开屏的孔雀。

他有些担心孟应年的腿。

今晚逛了好一会儿。

郁知把手轻轻搭在孟应年的腿上:“腿疼不疼?有没有不舒服?”

正常人走路走多了都会腿酸,更何况孟应年腿上有伤,就算用了手杖,也不可大意。

孟应年诚实回答:“有点,不过还好,回去以后帮我热敷一下好不好?”

郁知哪会不答应:“好,再叫余宁来看看。”

孟应年不想让郁知担心:“没那么严重,只是有点酸胀。”

但注意到郁知的表情,又改口道:“你实在不放心,就叫余宁过来看看。”

见郁知还一直盯着自己的腿看,孟应年握住他的手,递给他一个笑容,宽慰他安心。

alpha手掌一直都是温热的,温度一直传递到郁知手上。

陈勋拿起手机给邓阳发微信。

邓阳接到孟应年和郁知要回来的消息,提前通知了余宁,自己则早早地等候在门口。

孟应年和郁知从车上下来又坐上球车,期间还不忘将钢笔拿在手里。

郁知见孟应年对这支钢笔实在喜爱,暗下决心,等自己以后赚了钱,一定要多给孟应年买礼物。

两人一下车,余宁就迎了上来。

他看孟应年的走路跟平时差不多,估摸应该不要紧,但保险起见,还是跟进去打算瞧一瞧。

回到卧室,余宁放下医疗箱,分别按了孟应年腿上几个穴位,观察他的反应,最后得出不用扎针但最好推拿一下的结论。

等余宁给孟应年推拿结束,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

郁知全程陪在身边,即便已经见到过很多次,再次看见孟应年腿上的疤痕,他仍然觉得触目惊心。

余宁见孟应年没什么大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一边叮嘱:“二少爷日后还是要多注意一些才是。”

他知道孟应年的脾气,转而嘱托郁知:“还要劳烦郁先生多多看顾二少爷。”

郁知自然应下,起身就要出门相送,但被余宁拦住了。

邓阳也识相地退出屋内,将门关好,只留郁知和孟应年两人。

既然医生说了没什么问题,郁知也彻底放下心来。

孟应年这时才开口:“看吧,没什么问题,知知不必担心。”

他话音一转:“今天跟我一起洗澡好不好?”

郁知哪能看不出孟应年的意图,果断拒绝:“自己洗,洗完过来热敷。”

郁知如此决绝,自知没有商量的余地,孟应年不情不愿地走进浴室。

洗完澡,郁知已经准备好了热水和毛巾,就等孟应年坐下。

一回生二回熟,郁知已经不会向之前一样手忙脚乱了。

他先是用自己的手臂试了一下温度,才将热毛巾敷到孟应年的左腿上。

过程中孟应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郁知的动作,神思开始飘远。

孟应年从不是自怨自艾、妄自菲薄的人。

他当初在车祸中侥幸捡回一条命,已经足够幸运。左腿虽然遭遇重创,但现在依然能够站起来,他从不觉得这有什么。

但自从遇到了郁知,他逐渐不满足,开始寄希望自己的腿能够痊愈,甚至会产生“如果自己没有残疾就好了”的想法。

孟应年自己可以无视路人眼里投来的怜悯或者奚落,说他以自我为中心也好,自大也罢,他并不在乎别人的眼光。

可是他不愿让郁知因他承受这些。

郁知的年纪还小,未来还会有数不清的声音,这些本不该是他无故要承受的,他该和大多数这个年龄的人一样,尽情的去感受大学生活的丰富多彩。

他很少做让自己后悔的事,跟郁知结婚是他心中所愿,但对郁知来说却是走投无路的无奈之举,以他的能力,或许有很多方法能够护郁知周全,但只有结婚这一个办法才能让郁知留在他身边。

有时他也会反思自己,在追求郁知这条路上他卑鄙地走了捷径,郁知以后真的要走,他是否能洒脱地放他离开。

如果没有结婚,他们两个之间有没有可能像今天街上的大多数情侣那样,顺理成章地告白、谈恋爱,最后步入婚姻的殿堂。

如果他的腿没有问题,是不是可以陪郁知在热闹的人群中漫步。而不必像今天一样,只是陪郁知多逛了一会儿,多走了几步路,就让他心存顾忌。

回来以后兴师动众地找人来看,最后还要麻烦郁知小心翼翼地为他热敷。

虽然喜欢的人如此照顾自己,应该是一件无比甜蜜的事情,但孟应年希望自己带给郁知的是欢乐幸福,而不是负担,他不想成为麻烦。

他希望郁知往后的人生能够平安顺遂,也希望自己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郁知不清楚孟应年心里的小九九,自顾自地发问:“烫不烫?有没有舒服一点?”

“不烫,舒服了。”

郁知半信半疑:“哪能好得那么快?”

孟应年:“可能是因为知知在帮我,所以今天的热敷效果格外好。”

郁知瞥他一眼,当他是一贯的油嘴滑舌,不再理他。

热敷结束后,郁知把东西收好,也洗澡去了。

郁知出来的时候,孟应年已经换好睡衣,正靠在床头看手机。

他关上灯走到床的另一边躺下。

这几天一直忙着赶稿改稿,白天还要上课,郁知只能尽量压缩休息时间。

他宿舍里那张床垫是孟应年专门找人定做的,比他以前中学住宿时睡起来舒服多了。

但跟身下这张床比起来,还是能感受到明显差距,更何况宿舍的床垫再舒服,床也就那么大,翻个身都受拘束。

现如今躺在家里的床上,骨子里都泛着酸,这周累积的疲惫集中爆发了。

……家吗?

郁知被下意识的想法弄得愣了愣。

他在母亲去世后就已经没有家了,早就忘记家是什么样的感觉。

他如今在孟应年身边感觉很踏实,不用担心被郁成坤转手卖到不知道是哪里的鬼地方。

在孟应年身边,时隔多年,郁知再一次感受到了来自长辈的关照,孟应年的爷爷奶奶是真心疼爱他,尽管是因为孟应年这层关系在。

而温一盈不管是因为索索还是孟应年,或者二者都在,一样对他照顾有加,索索更是发自内心喜欢他。

他从不觉得自己是个讨人喜欢的性子,但从他们身上,他实打实地感受到了关爱,这是他早已不再奢望的。

哪怕孟恒泽和郑媛慧看他不顺眼,如今也收敛了,曾经对他说过的那些恶语,比起郁家三口对他的辱骂,实在是过于温和。

从一开始他和孟应年的身份就不对等,但他还是从孟家的佣人身上感到了尊重。

郁家的佣人从来对他冷嘲热讽大呼小叫,在孟家,不管是孟实、邓阳还是其他人都对他心怀尊敬,体贴周到地照顾他。

郁知躺下没多久,孟应年也关掉自己这边的床头灯,跟着躺了下来。

alpha的手自然而然环上beta的腰,整个身体也紧跟着贴过来。

孟应年的身体总是温热的,隔着睡衣还是传递到了郁知身上,郁知再次闻到了那股皂角香,很淡。

许是刚才想了太多,或者是今天的氛围太好,还有可能是郁知真的累了,他今天没有像往常一样躲开孟应年,很快睡着了。

郁知一觉醒来,孟应年不在床上,旁边的位置早已没了温度,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睁开惺忪的睡眼,才发现已经快九点了

这个时间,孟应年早该去了公司,果然,手机上有两条来自孟应年的微信消息。

[知知,醒了吗?]

[记得吃早饭]

两条消息间隔有二十分钟。

郁知回复消息:[嗯]

然后放下手机去洗手间洗漱,郁知洗完漱换了一身休闲的衣服走出房间。

邓阳早已在此等候,孟应年早上起来见郁知睡得正熟也没叫他。

孟应年用过早饭后吩咐了邓阳,如果九点之前郁知还没起床的话,就去叫他起来吃早饭。

不过好在,郁知在九点前走出房间。

见郁知起床了,邓阳叫人把一早准备好的早餐端上桌。

郁知不习惯用餐时旁边有人伺候,邓阳识趣地退到一边。

明明之前一直都是一个人吃饭,早该习惯了,但是现在他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吃饭,却总感觉少了什么。

郁知吃完饭后就回到了房间,床铺已经被佣人收拾过,再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他拿出手机,打开跟孟应年的聊天界面。

孟应年上班在忙,没有回他。

反倒是凌晁给他发来了消息。

[郁知,这周末有时间吗?]

郁知眉头一皱。

他跟凌晁根本不熟,再加上这人和郁加之间的关系,郁知不想跟他有什么牵扯。

[没有]

郁知认为自己三番两次的拒绝已经表明了态度。

谁知凌晁跟听不懂人话一样。

[没关系,那我们学校见]

见什么见,我们难道很熟吗?

还是他觉得自己跟郁加一样脑袋空空,又蠢又好骗吗?

郁知不再理会。

索性上午也没什么事,他打算先去看看索索,再想一下今天应该教他画些什么。

索索一见到郁知就一整个扑过来。

郁知还是不太习惯跟人这么亲近,哪怕只是一个小孩子。

但他知道索索喜欢自己,并不想做扫兴的大人。尤其是在知道索索的情况之后,可能是自己也是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家人,他对索索更是疼惜。

不过还好,索索比他幸运,他有爱他的母亲,还有一群爱他的家人。

郁知小心地将索索抱起来。

索索紧紧地搂着郁知的脖子,“小婶婶。”

郁知现在听见这个称呼已经没有别扭感了。

小孩子什么也不懂,而且他叫的确实没毛病。

郁知语气温和地问:“上周留的作业索索画完了没有,拿给我看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