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只听一声巨响，张老鬼应声向后退去，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他用手撑住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接着又猛地站起身，抖了抖身上的尘土。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将肉身打熬得那么厉害，老夫真想应了一开始的那句话，收你为徒了！这样吧，今天你只要将龙蛋和孙二娘交给老夫，老夫就破例收你为徒！”
张老鬼暗自调息后，眼神微微收缩，心中暗自惊讶，嘴上却依旧强硬地说道。他站直身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还用手捋了捋头发。
“叫你大爷！”
随即，姜凡运起黑龙十八手，招式刚猛霸道，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再次向着张老鬼攻去。
姜凡一个箭步冲上去，双手成爪，朝着张老鬼扑去，心中呐喊：“绝不能向这恶贼低头！”
通过一段时间的试探，姜凡发现，张老鬼修为深厚，魔功强大，但是其肉身稍有欠缺。
自己要想今日顺利离开此地，只能通过近身战斗来取得胜利，所以在一击奏效后，姜凡就死死缠着张老鬼进行贴身肉搏。
“砰……”
“小子，你欺人太甚！”张老鬼怒喝道，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他挥舞着手臂，试图将姜凡甩开，双脚不停地向后退。
只见场中，姜凡的一条胳膊已经无力地垂在身体一侧，仿佛失去了生机，另一只胳膊虽然可以活动，但是其五指已经露出了深深白骨，触目惊心。
双腿虽然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很明显也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每走一步都显得无比艰难。姜凡强忍着伤痛，艰难地移动着脚步，身体微微颤抖，心中却无比坚定：
“就算只剩一口气，也不能让他得逞！”
当然，此时的张老鬼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一只胳膊已经消失，伤口处鲜血淋漓，其胸部很明显的存在十几个手指洞，不断地往外渗着血，而原本就不英俊的脸上更是消失了一只耳朵，显得更加狰狞恐怖。
张老鬼用手捂住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流出，疼得他呲牙咧嘴。
“杀！”姜凡那已经看不出来本来面貌的脸上仍布满杀气，双目通红，犹如一只受伤的猛兽，不顾一切地向着张老鬼冲去。
姜凡拖着受伤的身体，一瘸一拐地冲过去，眼神中充满了决绝，暗自发狠：
“拼了这条命，也要让张老狗付出代价！”
望着冲来的姜凡，张老鬼咒骂道“这个疯子！”
他不停地后退，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身体也跟着哆嗦起来。
“青龙绞索”
姜凡一只手和两条腿如同两条青龙缠绕在一起，形成一股强大的绞杀之力，死死地锁住了张老鬼。
姜凡紧紧地缠住张老鬼，身体用力收缩。
“砰……砰……”
姜凡一次次利用自己全身的力量带动着张老鬼向着周边撞去，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巨大的声响，真可谓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姜凡咬着牙，用尽全力地撞击着，脸上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心里想着：
“就算同归于尽，也不能让你好过！”
“小子，老夫服了，你把老夫放开，老夫这次真的收你为徒！”
张老鬼语气微弱，声音中带着一丝求饶的意味。他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两只手在空中胡乱地挥舞着。
“砰……”
此时姜凡已经听不到张老鬼的话了，只是凭着本能在一次一次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仿佛已经陷入了一种疯狂的状态。
姜凡的嘴里不断地发出怒吼，身体不停地颤抖。
“小子，快放开老夫吧！不然你的精神力会崩溃的！”张老鬼在此求饶道。
“精神力！对我还有精神力！”迷迷糊糊中姜凡只听到了精神力这几个字。
“小李飞刀！小李飞刀！”
“啊……该死的小子！”现在张老鬼此刻不仅肉身遭到摧残，现在在姜凡强大的神识攻击下更是受到了双层打击，痛苦不堪。
他在地上翻滚着，痛苦地哀嚎着，双手不停地捶打着地面。
“老夫跟你拼了！”张老鬼大吼道，声音中充满了绝望与疯狂。他挣扎着，准备做最后的反抗。
“啊……”随着姜凡那撕心裂肺的一声大吼，紧接着张老鬼也爆发出同样竭尽全力的怒吼，刹那间，场中原本嘈杂混乱的氛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
……
“小贼！我要杀了你！”孙二娘在深度的昏迷中悠悠醒来，怒不可遏地喊道。
“恩，这是……”望着眼前这一片混乱不堪、满目疮痍的一切，孙二娘脑子里此刻迷迷糊糊的，思维仿佛还陷在混沌之中。
映入孙二娘眼帘的是一幅犹如末日般的狼藉景象，姜凡和张老鬼正死死地纠缠在一起，远远望去，姜凡已然缺少了一条胳膊，半边身子破烂得惨不忍睹，血肉模糊。
而张老鬼的状况看上去比姜凡还要凄惨万分，不仅身体上仿佛遭到了残酷至极的摧残，伤痕累累，就连那宝贵的神识和精神力同样遭到了强烈到极致的打击。
这从他那狰狞扭曲的面孔和七窍流血的恐怖外貌就可以清晰地看出一二。
“小贼，让你在口下不留德，今日老娘就割了你的舌头！让你一辈子都说不了话！”孙二娘拖着虚弱的身体，缓步走到二人身前，怒目圆睁，狠狠地抽出一把寒光闪闪的剑，直直地指着姜凡，厉声说道。
“噗嗤……噗嗤……”
随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刀剑与肉体骨骼的摩擦声传来，整个秘境中瞬间变得更加安静下来，静得仿佛能听见每个人的心跳声。
……
“嘶……”随着身体上一阵一阵犹如被万千虫蚁啃噬般的痛感源源不断地传来，姜凡缓缓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睛。
望着眼前这全然陌生的环境，姜凡艰难地支撑着身子，缓缓起身，准备向着窗前一步一挪地渡去。
“你如果不想留下什么难以治愈的身体上的暗疾，我劝你还是乖乖回床上躺着！”
孙二娘猛地推门进来，看到姜凡的举动，皱着眉头，神色严肃地说道。
“是你，老妖婆！”姜凡望着门口的孙二娘，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如果你想死！我不介意帮你完成！”
再次听到姜凡如此口无遮拦、不知轻重的话语，孙二娘的眼神瞬间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语气中满是压抑的怒火。
“别，别……是小子不懂礼数，万望前辈勿怪！”
姜凡见孙二娘神色不善，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莽撞，赶紧见风使舵，诚惶诚恐地说道。
“行了，少在那里惺惺作态，张老鬼的问题我已经帮你隐瞒过去了！你只用管好自己的嘴巴就好！”
“还有就是，尽快养伤吧！养好伤就赶紧离开素尘仙山！”
孙二娘丝毫不给姜凡回应的机会，不等他有什么疑问，就已经转身决绝地离开，只留下一个冷漠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