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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小船娘的解释,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如何,又不由悄悄观察起郡主面上的神色。

谁也没有想到,许闻溪落水后竟然大难不死,正好被小船娘救了,如今正在船内休息。

听到许闻溪没事,红姒顿时又哭又笑,脸上满是庆幸。

安怡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她虽然刚同闻溪认识没多久,可毕竟这是自己小叔亲手交代给她的,若是在她眼皮下出了事,她要如何同小叔交代。

就算世子再护着她,恐怕兄弟二人轻则产生隔阂,重则反目成仇了。

这一松气,安怡顿时感觉腹中隐隐作痛,可她月份不足,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我的肚子好痛。”

接连发生这样的事情,清河郡主这游湖也彻底办不下去了。

当众人手忙脚乱将安逸送回镇国公府的时候,府医已经得了消息早早等着了。

“世子夫人这是受了惊,好在并无流产征兆,只需喝一副安胎药便能好。”

众人听了这话,不管虚情假意全都松了一口气。

国公夫人一脸担心地问道。:

“世子夫人好端端地怎么就受惊了?”

安怡的侍女相互看了眼,还是回道:

“二夫人今日落了水,世子夫人一时才受了惊。”

对于侍女们称呼许闻溪为“二夫人”的话,国公夫人心中不满却不能说。

毕竟国公爷身为父亲都拿时赫辰没办法,自己一个没诰命的续弦,若是时赫辰真要翻脸,自己还真是一时间没有办法。

不过对于许闻溪落水的事,国公夫人微微挑眉,清河这是得手了?

面上却还是一副担心地样子,转而向一旁还穿着船娘衣物的许闻溪问道:

“好端端地怎就会落了水呢?”

许闻溪抬头看了国公夫人一眼,福了福身子,回道:

“有人推了民女。”

国公夫人顿时抽了抽嘴角,她没有想到这乡下来的野丫头竟然如此直接,真是没有半点脑子。

“应该不会吧!毕竟是郡主的邀约,应该没有贼人敢如此行事,或许是你认错了。”

国公夫人笑得勉强,不过她话中除了“提点”许闻溪的意思,其实更是为了让对方承认是自己行事鲁莽,才会落水,并惊了有孕的世子妃。

哪想许娘子这“乡下丫头”依旧咬死说道:

“确实是有人推了民女。”

国公夫人的脸上顿时闪过一丝愠怒,一旁的长相甜美的孙静柔一脸疑惑地问道:

“咦?你的意思是有人要在郡主面前害你吗?”

哪想许闻溪就好似那滑不溜秋的泥鳅,这时候突然又缩了脚,说道:

“民女不知,毕竟民女刚入京中,在京中也不认识人,只是不知郡主为何突然唤出民女名讳。”

一直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地镇国公闻言,顿时抬起头问道:

“你是说郡主认出了你?”

“回国公爷,正是如此。”

国公爷顿时皱了皱眉,他想的比旁人复杂多了。

因为国公府同二皇子一党为政敌,可如今适龄皇子众多,他担心是有人故意泄露的消息,甚至是故意对许闻溪下手,为的就是挑起二府矛盾。

国公夫人看到镇国公这样顿时心头一跳,担心镇国公查出什么,立即说道:

“嗳~没想到清河郡主到现在都还没放下二爷。”

国公夫人说到这里顿了顿,微微看了眼依旧蹙眉国公爷,才亦真亦假地说道:

“本来这也只是小女儿家的事,清河郡主倾慕二爷许久,行事也素来霸道,平日宴会上就不许旁的娘子多看二爷一眼,还多次打听二爷的行踪,就为了同二爷偶遇。”

“想必这次二爷回来,她也是得了消息,却没想到二爷竟然还带了人回来,恐怕也是因此才受了刺激。只是苦了闻溪,竟然受此无妄之灾。”

国公夫人说罢,对着许闻溪露出怜悯的神色。

国公爷听到这里,面色稍缓,清河郡主的事他也偶有听说,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出了这样的事情,尚书府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才是。”镇国公说着,站起身同国公夫人说道:

“好了,你在这里好好陪陪安怡他们,我去书房一趟。”

待国公爷离开之后,国公夫人怎么可能留下同安逸他们两看生厌,所以便找了个借口带着侄女孙静柔离开了。

“对不起,今日若不是因为我,也不会这样。”一路上许闻溪的心都备受煎熬。

此时安怡的脸已经恢复了血色,反而安抚地同许闻溪笑了笑,带着一丝落寞说道:

“没关系,我习惯了。”

见许闻溪惊讶,安怡一时间也有了倾诉欲,想好好讲一讲她这些年的不安、不甘还有妥协。

“其实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怀孕。”安怡的神色透出一丝怅然,并陷入了回忆,缓缓说道:

“早在嫁给世子第三个月我便诊出了喜脉,原本我以为我会是一个很好的母亲,世子也早早就开始给孩子起了名字。”

安怡说到这里顿了顿,神色透着令人心疼的痛苦,接着说道:

“可在第五个月的时候,我的孩子却没能留下。”

“后来我养了大半年,我们再次有了孩子,可同样孩子在四个月的时候就没了,就这般断断续续我们有过五个孩子,都没能挺过六个月。”

“世子都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杀孽太重,甚至准备交了兵权辞官归隐。”世子夫人说到这里笑了笑,带着温柔和落寞。

“不过却被我拦住了。”

“我同他说,没有孩子说明我和孩子没缘分,我给他纳妾,但他拒绝了。”

说到这里世子夫人的神色突然变得温和起来,抬手缓缓抚上自己的肚子,神色温柔的说道:

“可他是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将军,我不能因为一时的自私让他断了血脉,当时我同他吵得很凶,突然晕倒了,结果我再次确诊怀孕,如今已是第七个月了,也是世子离开京城的第五个月。”

说到这里世子夫人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看向闻溪,拉着她的手,急切地问道:

“你说,如今我的孩儿已经七个月了,是不是……是不是能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