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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出事了吗?

怎么一下子过去十几辆警车和救护车啊?

司机有些纳闷,好奇地摁下车窗,探出头往前看,看了好半天也只看到了许多车,别的一点都没看见。

这时,隔壁的一辆五菱神车,嘎吱嘎吱地降下车窗。

从车窗后面露出一张充满干劲的年轻面孔,小伙子留着极短的寸头,圆圆的脑袋,眼睛很亮。

他俯身摇下副驾驶的车窗后,打趣道:“哎呦,大哥,小金人也堵在路上了啊?”

司机呵呵呵敷衍了几声。

堵着也是堵着,小伙子觉得无聊,想找个人聊聊天,于是就问:“大哥,你这是要往哪去啊?”

司机指了指东方:“富雅国际。”

“去富雅国际啊……那是不是得走玄武街啊?”小伙子抬手摸着脑瓜顶,头发短短的,摸起来有点扎手,不疼,手感却意外的好。

司机点点头:“嗯。”

小伙子眉头微微蹙了下:“大哥,你今天是去不了了,玄武街出了车祸,你刚才没看见那么多警车和救护车过去吗?”

司机惊讶:“啊?什么时候的事?”

小伙子迟疑了下,拿起手机看眼时间,说道:“半个小时前吧。”

司机闻言,脑袋嗡了一下,脸色有点白,小伙子没注意到,自顾自地说道:“听我朋友说,好像是高架桥上的广告牌掉了,正好砸在一辆油罐车上,油罐车车速太快,直接侧翻滑出去好几十米,导致三十多辆车撞在一起,当场就死了俩,满地全是血……”

小伙子又说了什么,司机已经听不清了。

脑海里反反复复出现那几句话——

“半个小时前吧。”

“玄武街出了车祸。”

“广告牌掉了……砸上油罐车……三十多辆车撞在一起……死了俩……满地全是血……”

“死了俩……”

“满地全是血……”

他耳朵里有嗡嗡的耳鸣,大脑宕机,刚才的那些烦躁现在如数变成了冷汗,顺着后腰一路窜到脑瓜顶。

司机缓了好半天,才找回思绪。

他望着前方交通岗还是不断有警车和救护车拐进玄武大街,他咽了咽口水,扶着方向盘的两只手微微地颤抖,一阵阵后怕就像汹涌的海浪将他吞没。

他瘫在座位上,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虚脱。

他不敢想,如果刚才自己没走高架那条路,而是直接走的玄武大街,那么……

此时此刻的自己会不会也在这场车祸中?

或者,当场被撞死。

胳膊和腿撞得满天飞……

或者,再惨点,被挤在狭小的驾驶座里,浑身都是血,一动浑身疼,意识也在渐渐消失,自己等不到救援,就嗝屁了……

司机脑袋里不停有画面闪过,他猛地摇头,甩掉那些千奇百怪的画面,抬手摸了把脸后,嘴角又忍不住溢出一抹笑来。

多亏了江小姐说的那句话,也多亏他信了,下次再见到她,一定要好好谢谢人家。

要不然小命就没了。

……

江宅里,战争一触即发。

江暖单手举着青花瓷瓶,瓶身距离江敬驰的脑袋只有几厘米时,她才停下。

江照见状,长长松了一口气。

他拍着胸脯。

还好还好,保住了保住了……

江暖暂时没时间搭理江照,而是勾着唇,好整以暇地瞧着眼前比她高出半个头的江敬驰。

只见他双眼紧闭,脖子缩进肩膀里,垂在身侧的两只手也狠狠攥在一起,正等着被砸呢,浑身发抖的小模样,像一只等待死亡的鹌鹑。

江暖嗤笑一声。

她有个奇怪的怪癖,喜欢看别人出糗。

比如现在的……江家三公子。

看着花瓶砸下来的那一刻,江敬驰根本来不及反应,只感觉面门迎来一阵妖风。

要死了要死了……

不是他不躲,而是被江暖冲过来的模样,吓到腿软,双脚仿佛生了根,深深扎进地下,根本动弹不了。

是江暖太残暴。

绝对不是他怂且胆小。

好歹他也是一个男的,头肯定比花瓶硬!

根本不怕!

可躯体的下意识反应证明他怕得要死,不过,他等来等去也没等到被花瓶开瓢的那一刻,反而等到了小蹄子的一声嘲笑。

江敬驰愣了愣,缓缓睁开眼睛。

那丫头还站在他面前,一手举着花瓶,一手叉腰,含笑看着他,他翻着白眼往上瞅瞅,嗯,花瓶还在头顶悬着呢。

江暖见他睁开眼睛,冲他挑了挑眉头。

江敬驰深吸一口气,捏紧拳头。

挑衅!

实打实的挑衅!

这丫头太过分了,根本不把江家人放在眼里。

还敢挑衅,当真以为我不会打女人么!

江敬驰见江暖没下手,埋在心底的那股勇气如喷发的火山,呼呼地往外冒。

他料定这丫头没胆子动手!

江敬驰扬起嘴角,同样回了一个十分挑衅的笑,甚至还支起脖子,用头顶去碰花瓶,无赖道:“打!打啊!你打啊!江暖,有本事你赶紧打,往这儿打!你今天要是不打,你就不姓江!”

他一边指着头,一边眯起眼睛嘲讽:“真以为我们都怕你啊,爸妈都在这儿呢,你动一下手试试!腰里塞鸡毛,冒充大尾巴狼,装个毛啊你!”

江暖并未急着打断他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听完了,她扭头看向江照,清冷的眼神中晃过一抹肃杀,拎着花瓶怼到他面前,问道:“这是你最喜欢的花瓶?”

江照双手虚捧着,点点头:“对对对,最,最喜欢的……”

花了二百多万拍下来的。

清朝古董。

珍藏款级别,在众多瓷器中,唯独这件花瓶是他的心头宝。

江暖了然地唔了一声,拎着花瓶的手往回缩了缩,只是这样一个小动作,就吓得江照连连惊呼,目光始终落在花瓶上。

她想了想,拿着花瓶的手往前一点,江照的视线跟着往前,花瓶往后,他视线往后,花瓶往左,江照也跟着往左……

江暖抿抿唇,含笑道:“那我放回去?”

江照悬着的心稍微放下了一丢丢:“唉!好!赶紧放回去吧!”

再这样下去,会要了他老命的!!

江暖颔首:“好。”

然后拎着花瓶转身,对准刚才放花瓶的位置,咻地丢过去,花瓶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啪叽落地,哗啦摔碎了。

江照直接傻掉:“……”

好了。

悬着的心彻底死了。

片刻后,他化身狂暴战神,一张脸气到涨红,怒吼道:“江暖!!!”

旁边的江敬驰和江悠然被爸爸的嗓门吓得一激灵,心里却险些乐开了花,长这么大第一次见父亲发这么大的火。

这次江暖算是触了父亲的逆鳞,不用想,肯定大祸临头了。

江暖眨着漆黑的大眼睛,摊手,特别无辜道:“哎呀,手滑了。”

江照戳穿她:“我看你是故意的!”

“怎么会!”

江暖十分不赞同他的说话,抬手对准身侧的江敬驰的脸狠狠抽了一巴掌,扬唇浅笑道:“这才是故意的。”

整个过程,她连个眼神都没分给江敬驰。

江照头疼死了:“……”

江敬驰冷不丁挨了一巴掌,捂着脸歪头看向江暖:“……”

不是。

这丫头有毛病吧。

江照捂住胸口,手指点着她:“你你你你……!”

江暖装糊涂:“爸爸,你刚才是没看清吗?那我再让你看一遍,这回瞪大眼睛看仔细了!”

说完,江暖转头,二话不说反手又是一巴掌呼过去。

这次她用了全身的力气,手背都隐约有一丝疼,啪的一声脆响后,江敬驰整个人像玩偶一样直接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地上。

江敬驰脑袋嗡嗡的,眼前一黑,直接倒在地上。

江暖眨眼睛,乖巧道:“这回看清了吗?”

江照被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他深深呼吸,压下身体里暴走的怒火,训斥道:“江暖!你太不把长辈放在眼里了!我和你妈妈都在这儿,你就敢打你哥哥!这还像话吗?要是让外人看见,我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放!”

江暖若有所思:“那下次不在你们面前打他?”

江照被噎死:“……”

这是重点吗?

江照气得头疼,眼底红血丝都出来了,咬牙启齿道:“你也太无法无天了,一点规矩都没有!你眼里还有我和你妈妈了吗?你当我们死了么!”

江暖唔了一声:“也不是不可以。”

可惜不能真死。

江照:“……”

江暖见他没什么要说的了,脸色微微冷下来,走到江敬驰身边蹲下,伸出手攥住他的衣领。

此时的江敬驰意识还没清醒,迷迷糊糊地也不知道挣扎。

江暖红唇轻轻勾起:“难道不应该教训吗?子不教父之过,他长成这样,你和柳心柔没有一点责任吗?”

“她是后妈,不能做严母,只能做慈母,所以一次次骄纵继子,这一点我理解,可已经有了慈母多败儿在前,你这个做父亲的,对亲儿子不管不顾,把他养得这么讨人厌!瞧瞧刚才那几句话说的,我恨不得撕烂他的嘴!”

“这张嘴啊,比棉裤腰还要松,比厕所还要脏!既然你不教育,那我只能勉为其难地教育一下。”

说话间,她松开手,站起来抄起玄门处的一把雨伞,狠狠抽下去。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窦燕山,有义方。教五子,名俱扬。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子不学,非所宜。”

江暖一边抽,嘴里一边念着《三字经》。

说一句,抽一下。

她越念越快,雨伞落在江敬驰的身上也越来越快,念的语气越坚定,抽在他身上的力道也就越重。

“住手!你给我住手!”

“要教训也是老子教训,还轮不到你!”

江照怒气冲天,来到近前阻止。

江暖头都没回一下,反手用雨伞抽在江照的小腿上。

啪!

声音很大!

疼得江照一蹦:“嗷呜——”

疼疼疼!

这丫头手劲怎么这么大!

柳心柔见丈夫被打了,连忙上前劝:“暖暖,刚才是你三哥不对,你——”

话还没说完,一阵风吹过。

伞尖正好指向她鼻尖,柳心柔心突突了下,屏气噤声:“……”

江暖漆黑的双眼扫过在场的三个人,冷声说道:“谁敢过来,谁敢劝,我连他一块打,不信就试试看。”

说完,继续专心抽江敬驰。

江敬驰被疼醒,咬着牙,红着眼睛爬起来势必要跟江暖拳对拳,拳拳到肉地打一架,可他刚站起来,就被江暖一脚踢倒。

江敬驰捂着胸口,疼痛瞬间蔓延到五脏六腑,他疼得一张脸都凑成一团,他死死盯着眼前这个丫头,明明……明明看起来这么瘦,风一吹就倒的样子,怎么力气这么大!

他撑着双手再次爬起来。

下一秒,雨伞用力砸在他的后背,力道很大,他直接趴回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