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翅膀硬了一声招呼都不打,昨晚还用药。
他们快马加鞭也不可能会赶得上船的,离港口很远。
沈即舟捏了捏眉心,摆摆手示意商同可以离开。
商同有点迷糊,但他知道温惊竹和沈即舟的关系肯定不简单。
现在人就这么飞走了,也不怪沈即舟会生气。
沈即舟缓过来后刚想派人去拦截,却又想起他昨晚的话又犹豫了。
“林易,寻着路线去把人护好了,不能出现一点意外。”
林易领命后便悄声离开。
沈即舟洗完漱后拿起桌上的包子吃了一口。
凉了。
不过还挺好吃。
*
姚怀子和温惊竹坐在车上,一路上摇摇晃晃,好不容易才到平稳的路段。
温惊竹收起图纸,道:“东洲离得近,先去东洲吧。”
姚怀子没意见。
要是打仗了,东洲还能赶得及出兵支援。
他们并没有开往港口,反而与港口越来越远,往东洲的方向开去。
半个月后,东洲。
温惊竹和姚怀子看着东洲的地界,没有一丝犹豫的出示身份证走了进去。
东洲杜家、葛家。
还有一个棘手的蓝家。
在行动之前,他们得打探清楚。于是他们便先在一家旅馆住下。
姚怀子道:“对了,我想我应该要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蓝家曾有一段传言,蓝家的少爷是蓝家掌管者在外的私生子,还曾说蓝太太并不介意是不会死私生子。当时这件事闹得很大,被压了下来,才逐渐让人淡忘。”
温惊竹眉头一蹙,怪不得他们查不到。
“你怎么知道的?”
姚怀子白了他一眼,道:“我闯荡多年,这点事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当时还在东洲生活过一段时间呢。
后来离开了东洲后,这件事才被压下,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
见他神情不太好看,姚怀子不由得出声问:“怎么了?”
温惊竹抬眸,目光深沉:“我曾怀疑,蓝晏并不是蓝家的亲生儿子,蓝家少爷另有其人!”
“你没在开玩笑?”姚怀子有些诧异的说道:“他们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温惊竹摇摇头,“不知道,但我总感觉有问题。”
姚怀子沉默半晌,随即眯了眯眼,道:“如果这个是假的,那真的又会在哪里?”
温惊竹说:“北洲兰家兰处长的小儿子。”
“嗯?依据是什么?”
温惊竹压低了嗓音,把他发现的问题说了一下。姚怀子再次陷入沉思。
“如果这样的话,他们的目标很有可能是北洲的掌管人。”
也就是沈即舟。
温惊竹长叹一声:“我也想过,但证据不充足,光是怀疑是没有用的。”
姚怀子却笑了声,“很简单啊,把蓝家那小子抓过来问一下不就知道了?”
“当时他还小,获取的证据并不多。”
姚怀子想了想,随即在他低语了一会儿。
温惊竹敛下眼睫,“好吧,也不是不行。”
两人第二天出了门逛了一圈,再次回来时做了计划。
他们等不了这么久,除了东洲,他们还得去西洲,两边的跑,还要走水路,时间有限。
杜家和葛家温惊竹不打算多采取暴力手段,就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不出兵。
东洲,杜家。
杜存日指尖晃荡着车钥匙,风风火火的从外边赶回来。一进屋就看见他们一副其乐融融的场面,他很是烦躁。
他是杜家的长子,但生母去世,现在是由他父亲新娶的姨太在管家。
他们又生下了一个孩子,与杜存日有着十岁的年龄差。按杜存日的话来说,他都可以生一个这样的弟弟了!
当他说出这话时,杜先生气得直接把他赶出了家门。这也是杜存日去北洲上学的原因。
现在看着他们在饭桌上说说笑笑的场景,他就忍不住心烦。
偏偏他爸领娶的姨太还凑上来。
杜存日最讨厌她这副嘴脸,“滚开,我不需要!”
说着,便气冲冲的走到饭桌前坐下,与他们隔得很远。
杜存日在上高中时是个很胖的小子,成年了因为学业再加上家庭的事消瘦了不少,现在看上去直接结实的小伙子。
杜父见他如此无礼忍不住呵斥了一声,“杜存日,怎么和长辈说话的?没大没小,道歉!”
杜存日冷着脸不说话,完全把他们当空气。
姨太见杜父准备发飙,连忙安抚道:“没事的,存日也是无意之举。来,开饭吧,想必存日一路赶来也饿了。”
杜存日轻嗤一声没说话,自顾自的吃起了饭。
杜父听到姨太温声细语的嗓音脸色缓和了不少。
新娶的姨太年纪比杜父小,不过三十五左右,而杜父已是五十出头的人。
杜父见他安静,开口道:“等读完这学期你就回来帮忙处理公司的事情,顺便在这边读书,别回北洲了。”
“不可能!”
杜存日是个脾气爆的人,家里人都知道。
杜父沉着脸:“这可由不得你!”
杜存日觉得这饭没必要继续吃下去了,直接搁下筷子,怒目而视:“你当初是怎么逼死我妈的,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姓杜的,你还管不到我头上!”
“我是你老子!”杜父冷喝一声。
杜存日气得直接站起来,“你还知道你是我老子?当年,你可是亲手......”
“杜存日,你真是反了天了!”话还未说完,瞬间被杜父打断。
杜存日骂了一声,甩了凳子直接上楼,决定眼不见心不烦。
他不想回来,可偏偏每次都要回来,回来就会吵一架。
一时间,空气瞬间变得沉重压抑起来。
姨太立马安抚道:“你别担心,存日也是心中有怨,他想在北洲就在北洲吧,没关系的。”
杜父深深的叹了声气,摇摇头,态度坚决道:“不行,他必须回东洲!”
姨太知道自己劝说不成,只能打饭给他。
原本坐在姨太身边的小男孩主动说道:“妈,我拿上去给哥哥吧。”
姨太犹豫了一下。
杜父点点头,“让小阳送去吧,免得你又受气。”
他们是兄弟,杜存日也不会怎么对杜存阳发脾气。
杜存阳如今已有13,该懂的他还是懂的。
他端着饭上楼,来到杜存日的门口,轻轻敲了几下。
发现没声音,小声的念叨了一句:“哥,打扰了,我进来了。”
果然一进去并没有看见杜存日的身影,他把饭放在他的桌子上,刚准备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浴室开门的声音。
于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对上了眼神。
“谁允许你进来的?”青年的声音冷到发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