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叙封虽不是很愿意将这件事说出来,但此时在子莲的柔声细语下,嘴巴跟没把门似的开口:“还不是皇位这件事,那贱人居然敢和本宫争夺皇位!”
子莲道:“真有此事?那人不是一直很低调吗?”
明叙封冷笑一声:“那只不过是他装出来的模样,他其实早就肖想本宫这太子位很久了。”
“那太子殿下打算处置这个人?”
明叙封暗笑一声,眼里带着子莲看不懂的光芒,他抬起她的下颌,反问道:“子莲,你想本宫如何处置他?”
子莲泛着水光的眼眸一下子撞入了他的眼睛。只见她轻抿了一下唇瓣,柔声答:“奴婢愚昧,不知......”
说着,为了不引起注意,小小的喘了一声。
明叙封安静的盯了她一会儿。正当子莲以为自己露馅时,又听见他轻叹一声:“罢了,你不过是个婢女,怎么能动帝王之家的事情。”
话虽是这般说但动作却像是发了狠的要她的命,似乎是在逼迫她说出一个法子,或者是一个让他去做某件事的理由。
子莲脑中思绪万千,最终承受不住他的惩罚,弱弱的开口。
大概是为了验证她的想法,明叙封真的放轻了动作,看着子莲不说话,像是在等待她的想法。
“太子殿下,奴婢说的不过是奴婢的想法,还望太子殿下莫要怪罪于奴婢......”子莲眼带泪花,语气带着祈求。
“说!”
子莲道:“奴婢觉得,既然那人要和你争夺皇位,还不如直接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她的意思最明显不过。
明叙封沉默了一下,才道:“此法不成,本宫目前动不了他。”末了又说,“再想!”
子莲紧紧地抱着他,温热的气息在他的耳边喷洒,带着蛊惑人的意味:“那奴婢说个大胆点的,太子殿下......”
他似乎没有这么多的耐心了,直接掐着她的腰身强迫。
子莲无奈,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皇上身体抱恙,看起来......”她故意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太子殿下为何不趁机让皇上让位给您,这样他就可以安心的养病,不至于让大臣们烦心了。”
子莲忐忑的说出这句话,小心翼翼的瞧着他的脸色。
但明叙封却盯着她,仿佛要从她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
子莲赶紧道歉:“太子殿下恕罪,奴婢不敢妄言,奴婢只是......啊!”
话音未落,子莲的下巴就被人一把掐住,对上他骇人的眼眸时,子莲心中警铃大作,放在他的后背上的手已经做好了要将身上的人杀死的准备。
谁曾想,明叙封忽然一笑,语气森然:“果然是贱婢,这点还没有想明白就说出来,也不怕将你斩首了。”
只要崇康帝还在的一天,他就不能坐上那个皇位,就算坐上了,他手中也是没有实权的,只能像只傀儡一样任由他人摆布。
明叙封不想成为这样的人,他要的权,要的是江山,而不是一个被架空的身份。
子莲颤抖的哀求:“太子殿下饶命!”
就在子莲以为明叙封会将她狠狠地惩罚,没想到明叙封却突然松开钳制她下巴的手,道:“不过你的话倒是有几分的道理。”
明叙封说完这句话,便没有再开口,子莲也暗自松了口气。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明叙封这般在意这个皇位,他一定不会让明叙诀抢走。
但他现在并不知道明叙诀的实力,总的来说明叙诀让他感受到了更大的危机感,他不得不采取其他的方法,让自己的太子位稳固,从而登上皇位。
是以,子莲的话让他心中的更多了些。
皇后一直让他等,不能轻举妄动,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的是,他如今的地位已经被动摇,只要来一场狂风,就能将他连根拔起。
他不想这般。
他想要得到这个皇位!
但......
崇康帝的这个药效未免也太慢了些......
明叙封眯眼危险的想着。
子莲承受着他的力道,看着他时而转变的脸色以及游神,就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于是只是当个背景板供他享乐。
*
一转眼过去了许久,温惊竹已然穿上了几件厚的衣衫。
楚凉卫这边的天气变幻莫测,一到夜里更是冷得慌。
为了不让他染上风寒,飞星愣是给他多加了几件,就连披风都放在一旁。
此事被沈即舟撞见,他还想着让沈即舟为自己说几句,没想到他却赞同飞星的做法。
温惊竹对此有些无奈。
不过这段时间的沈即舟却没有这么的忙,到了用膳的时间还能同他一块。
夜里,林易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进屋时看见沈即舟和温惊竹在屋内安安静静的做着自己手中的事。
烛火通明,似乎是为了不让眼睛难受,还让人多加了几盏灯火,不似外边的凄凉泛冷,反而多出了几分的温馨和岁月静好。
让人不忍心打破这美好的一幕。
沈即舟头也没抬,问:“查到什么了?”
沈即舟如今无论何事,都没有瞒着温惊竹,只要他想听,他就可以留下来。
林易答:“主子,您让我去查明叙诀生母的身份,果然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只不过对方有意抹去,卑职只能查到了一些。”
沈即舟放下手中的笔,抬眸:“能够查到我们想要的东西便好。”
林易直接压低嗓音,道:“明叙诀就是他生母和崇康帝的孩子,但他生母是婼羌人,至于是何身份卑职也不知。”
沈即舟:“没有找到一个人证?”
林易:“并未。是属下失职!”
沈即舟摆摆手:“罢了。”
温惊竹听着他的话,蹙眉猜测:“婼羌有无每年都在进贡的名单里边?”
“并未,最近的一次还是在一年前,如若追往,只能是四年前。”
“明叙诀拿到的是何东西?”
沈即舟摇摇头:“听说是件很不值钱的物件。”
温惊竹这下不说话了,垂着眼眸看着面前的宣纸,不知在想什么。
林易下去之后,沈即舟这才问他:“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如果......”温惊竹道:“......明叙诀的生母是婼羌皇室一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