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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之外,有一座幽静的道观。

临近天明,蝉鸣之声不绝,宛若一幅自然之画。

一个道童走到了道观后院,敲了敲门。

屋内传来声响,仿佛是有人起身。

一阵穿衣之声,屋内传来了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

“有何事?”

“赖大送来了急报。”

“速速拿进来。”

道童推门而入,屋内坐着一个衣衫不整的清瘦老头,唯有那一对眼眸依旧明亮,让人感觉到不凡。

而在床上,似乎还有一个身影,还有散落的衣衫和肚兜,只不过道童没有往那去看,而是将一封信交给了贾敬。

贾敬拆开信封,看到了上面的内容,原本古波不惊的脸上露出了怒色。

“这个畜生!”

贾敬身躯一阵摇晃,被旁边的扶着这才没有倒下,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这才缓了过来。

将手中的信封扔到火盆点燃,锐利的目光看向道童。

“这封信还有谁看过?”

道童摇了摇头:“我收到信就直接送来了,没有其他人看到过。”

贾敬点了点头,神色缓和。

突然,贾敬伸出手,一把捏住了道童的脖子,咔嚓一声,道童当即毙命。

掐死了道童,贾敬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犹豫了一下,没有动手。

烛火下,贾敬写了一封信,将其封好,又重新唤来一个道童,让其将这封信送到宁国府,顺便再让其处理另一个道童的尸体。

看到尸体,道童神色不变,抬着尸体直接出了门。

贾敬看着烛火,神色莫名。

贾府。

一大早贾珍就把秦可卿喊到身边伺候自己用饭。

看着秦可卿那娇羞的脸蛋,贾珍胃口都好了许多,正打算趁热打铁早点拿下秦可卿,突然赖二前来禀报。

“老爷,敬老爷派人送信来了!”

听到贾敬的消息,贾珍手一抖,筷子下意识掉到了地上。

正如贾蓉怕他一样,他也怕贾敬。

不过回过神来,贾珍又有些恼羞成怒,现在他才是宁国府的主人。

贾珍看了一眼秦可卿,果不其然,从她眼底里发现了一丝鄙夷,贾珍心中不由恼怒,本来都快要拿下秦可卿了,没想到却因为这个消息露了怯。

只是这个时候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贾珍连忙让赖二把人请进来。

赖二却连忙摇头:“那道童说他是方外之人,不便入内,只是把信给了门卫。”

“信呢?”

赖二乖乖把信拿了出来。

贾珍连忙打开信封一阅。

看到上面的内容,贾珍不由有些迷糊了。

本来他还有些害怕老头子是听到什么风声要骂他一顿,没想到信中却是让他准备一批炼丹材料亲自送到玄真观去。

搞不懂贾敬这是在做什么,贾珍直接把信交给赖二,让他去处理。

秦可卿看到这个情况,连忙起身告辞。

至于这顿早饭,贾珍也没有心情去吃了,也就同意了秦可卿离开。

走出院子,秦可卿的心情轻松了许多,发现了自己害怕的贾珍也有害怕的存在,心中无故松了一口气,对贾珍的惧怕少了许多。

女人,都是慕强的,当以强者姿态出现的贾珍无法再保持自己强者的姿态时,秦可卿心中对贾珍的畏惧和崇拜也就少了大半。

却说贾珍这边,贾敬要的材料不多,宁国府库房里都有,很快就准备妥当,贾珍也亲自带队前往城外的玄真观。

到了玄真观外,马车被挡在了外面。

“方外之人不得擅闯,唯有宁国府贾珍可以入内。”

道童将众人拦下,冷冷的说道。

宁国府诸多下人何曾见过如此嚣张的道童,正要和道童发生冲突,却被贾珍呵斥。

贾珍可是知道,玄真观的道童都是贾敬的亲信,也是贾府所掌握的力量之一,可不是这些宁国府下人能够应付的。

贾珍跟在道童身后进了玄真观,见观内装饰精美,不亚于宁国府,心中不由暗骂。

“好你个老头子,说好了出家修道,却跑到这里来潇洒!”

很快,贾珍来到了后院,道童敲门后得到贾敬允许方才让贾珍进了院子。

刚进院子,一根鸡蛋粗的铁棒突然砸下,贾珍毫无防备,直接被这根铁棒砸中了腿,咔嚓一声,当即倒在了地上,发出哀嚎。

“叫什么叫!堂堂宁国府的子孙,连这点疼痛也忍不了了?”

贾敬杵着铁棒,冷冷的看着贾珍。

贾珍见到贾敬出现,心脏狂跳不已,强忍住疼痛,浑身冷汗直冒。

“孩儿可是哪里冒犯了父亲?还请父亲指明。”

贾珍此刻心中疯狂思索缘由,心中已经猜到肯定是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把秦氏的事情告诉了贾敬,而最后可能的就是那个又臭又硬的焦大!

“你还记得为父离开宁国府时对你说过什么?”

贾珍回忆过去。

当年贾敬离开宁国府时,曾经叮嘱过他,说过他已经留下后手,只要他日后老实本分,不胡作非为,那么足以保证宁国府三代兴旺。

而他接手宁国府之后也是这样做的,对外不再参与过去和其他权贵的争端,一直休养生息,有什么大事也都听荣国府的,不自己出头,最多也就是好色了一些,但是他总得有个爱好吧?

等等……

贾珍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脸上顿时苍白无比,多了几分慌乱。

“父亲,是秦氏?”

贾敬闭上眼睛,脸上全是不忍之色,握紧铁棍,向下狠狠砸去。

咔嚓~

又一条腿断裂。

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染红了脚下的石板,贾珍发出惨叫,脸上鼻涕眼泪混成一团完全看不到丝毫之前的风流和潇洒。

“父亲,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砰!

又一棍子落下,这一次断的是手。

“那是为父亲自定下的婚约,不然一个秦家女又何资格为我贾家妇?”

贾珍不甘,还想要辩解。

但是贾敬已经下定了决心,棍子落下,贾珍唯一完好的手臂也断裂。

贾敬擦了擦汗水,喊来了一个道童。

“让大夫来给他包扎一下,以后他住我隔壁。”

道童看到贾珍的情况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按照吩咐行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