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车接壤漆黑苍穹而来停泊在露天停车场,樊瑜关火,江腹下车,紧接着樊瑜也下车了,头盔摘下放到机车上面挂着,再接过江腹手里的头盔挂在一起。
随后,樊瑜和江腹一同进入医院,直奔二楼,下了电梯,樊瑜敲了敲前台的桌面,说让护士给看看江腹的肚子。
护士说稍等,樊瑜和江腹进入病房,江腹重新躺入床上,樊瑜坐在床边,等待护士过来。
一时之间,房间内有些安静,江腹躺着,肚腹隐隐作痛,偏头看了一眼樊瑜。
“你刚才下手好狠,现在疼死我了。”
“谁叫你多管闲事。”樊瑜哼道,“你老老实实待在医院就没这回事了,你这双腿这么喜欢走路干脆砍了算了。”
嘴硬心软的家伙,江腹笑了一下,看得樊瑜蹙眉,“你笑什么?很好笑啊?”
江腹没说话,就笑,笑得有些温柔,还有些宠溺,仿佛集尽了世间所有柔絮。
江腹长得真的很好看,校草的名头实至名归。
哪怕樊瑜再讨厌江腹,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他用这张帅气的脸笑起来,更加好看,像冬日里的暖阳,格外扰人心虚。
帅的人看多了容易陷进去,樊瑜默默移开视线,不再去看江腹的笑颜,耳朵尖却悄悄红了。
惯会蛊惑人。
不一会儿,护士来了,问了江腹的情况,江腹说肚子很疼,护士蹙眉,带江腹去做了检查,检查结果出来发现,江腹腹部出血,护士批评江腹。
“你又干嘛去了?!之前的腹部内出血已经给你止住了,现在又……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把身体当回事!作来作去,疼起来很舒服吗?!”
护士边给江腹打吊针边批评他,江腹歉笑,“下次不会了,麻烦你了护士。”
“你做为家属看着他一点!”护士看向樊瑜,“别让他到处乱跑!腹部出血不是小病,能止住血那是好事,若是止不住,那是大事!”
“你作为家属,一定要上心。”
护士说得头头是道,樊瑜被误会成江腹家属,这让樊瑜很不爽,但这件事情确实是樊瑜的错,他心里纵然有火,也只能憋着,不回答,也不点头。
“好了。”护士收拾好医用品,用推推车推着走了,“别乱跑了,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等一下。”江腹喊住护士,他差点忘了重要的事情,“我朋友身上的伤,麻烦你给处理一下。”
护士扫了一眼樊瑜,”好……”
“我不用。”樊瑜站起来,也要离开了,“既然你没事了,那我就走了。”
江腹及时拉着樊瑜的手腕,跟着护士说。
“护士,麻烦你了。”
护士点点头,推着推车离去。
“你干嘛?”樊瑜想要甩开江腹的手,却怎么也甩不开,“江腹,你别得寸进尺。”
江腹叹气,“你身上的伤要处理。”
“不关你事,松手!”
“不松。”江腹固执己见,攥得越发紧,樊瑜的皮肤很白很细腻,这么一下就给攥红了。
樊瑜瞪江腹,江腹回以微笑,两人这样僵持着,护士推着推车重新进来了。
推车上的用品都换了,全是跌打损伤的药。
江腹用力拉着樊瑜坐下,护士过来,瞧见樊瑜裸露在外的皮肤淤青略显惊讶。
之前没仔细看,现在近看了,确实有些恐怖。
“帅哥,麻烦你把衣服脱掉,我好为你上药。”
“不用了。”樊瑜还是拒绝,这点伤在樊瑜眼里根本不算什么,“我不……”
话未说完,江腹几下就将樊瑜的衣服脱了。
樊瑜瞬间炸毛,一把拎起江腹衣领,咬牙切齿。
“江腹,你特么别多管闲事!”
江腹没说话,目光紧紧定格在樊瑜布满伤痕的瘦弱身体上,这具身体不算好看。
新伤旧伤都有,皮肤上尽是面目可憎的疤痕,
胸前都这么多,那后背……
想着,江腹扒开樊瑜的手,将人转了个弯,瞳孔微颤。
背上也有很多疤痕,四处分散,全是愈合了许久的。
太瘦了,瘦得蝴蝶骨,肩胛骨都凸了出来。
江腹心里抽疼,眼眶酸热。
忽然被转了个身,樊瑜猝不及防,等反应过来,神情暴怒,反手就要朝江腹打过去。
岂料,江腹一只手钳制住樊瑜两只手,另一只手大力按住樊瑜的肩膀,没让他乱动。
“江腹!你给老子松开!别以为你安慰了我一次,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上药。”
江腹没理会樊瑜,看向站在一旁呆愣了的护士。
护士反应过来,即刻给樊瑜上药。
护士拿着沾了消毒液的棉签靠近樊瑜,边给樊瑜皮肤上的淤青消毒,边看向江腹心疼得不得了的表情。
他该不会喜欢这位浑身是淤青的帅哥吧?
作为一位资深腐女,她的第六感非常准。
这心疼的恨不能自己承受所有伤痛的眼神,眼尾这么红,渐渐湿润……
哦买噶的!现实里磕到真的了!
老天爷太眷顾我了吧!
该死的江腹,力气怎么这么大!挣脱不开,樊瑜只能被迫上药,护士上药的力道有时轻,有时重,重的时候,樊瑜只是蹙眉,却不吭一声。
“麻烦轻点。”江腹注意到樊瑜的隐忍,喉间酸涩。
护士回神,动作轻了。
“哦好。”
半小时过后,护士擦掉额头上的汗渍,放下剩余纱布。
“好了,回去不要碰水,过两天再来换一次药。”
“谢谢护士。”江腹跟护士道谢,拿过一边儿的衣服套在樊瑜身上。
护士说着不谢不谢,笑颜嘻嘻的推着推车离去。
卧槽卧槽卧槽,受一脸的不爽和炸毛,但是攻好宠啊啊啊啊啊啊啊!爱了爱了!
病房内,樊瑜甩开江腹的手,回头警告他。
“江腹,我的事情与你无关,你最好别多管闲事。”
丢下这些话,樊瑜摔门离去。
江腹躺在病床上,望向窗外,脑海里挥之不去的是樊瑜身体上的无数个疤痕。
心脏闷疼,像是被无数根针扎一样疼,不,或许更甚。
瑜瑜,我会等你主动告诉我。
等多久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