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来人往，热闹如常。
几位妇女的唠嗑声被淹没在热闹之中。
别人注意不到，也没空去注意，但站在不远处的樊瑜和水灵听见了。
也不是故意听的，就是他们耳力好，一不小心就听见了。
水灵放下青菜，小心翼翼瞥了眼旁边的少年。
少年感受到水灵的视线，温声问，“怎么了？不想买青菜？”
樊瑜语气正常，缝隙里面的表情也没有端倪。
水灵暗暗松了口气，弯唇，“没什么，这些人就喜欢唠嗑，一传十，十传百，话都不知道变过多少回，信不得。”
其实，他们唠嗑得也没错。
要不是洛渊那么绝情，水灵一定会替他说好话。
不过经历了两个月前的那件事情之后。
水灵就不对洛渊抱有好感。
樊瑜这么好，洛渊不配。
水灵就是要说他的坏话。
她现在恨死洛渊了。
樊瑜笑笑，没有回答。
水灵转头去买青菜，给了老板碎银子，手肘碰一碰樊瑜。
“走吧，买的差不多了。”
彼时，酒楼里出来几位青云宗弟子。
领头人在人群中一眼望见了远走的樊瑜和水灵背影。
那背影很熟悉，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旁边有弟子说道，也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你怎么了？看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们两人的背影很像小鱼师弟和小水师妹。”
“你这么一说……”弟子抚摸下颚，在那两道背影上面打转，“确实有点像。”
“虽说我们这一趟下山有要事，但汤师兄已经找小鱼师弟很久了，哦，不对，现在是掌门了，我们要将这件事情告诉掌门吗？”
“当然。”领头人捏了一个诀，打入不远处水灵的身体里，随后在空中划出一道传讯符。
写了几行字，让传讯符飞往青云宗。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他们，但只要有一丝希望，就要告知掌门。”
弟子叹道，“自从前掌门被洛师兄鲨死，汤师兄继位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洛师兄了，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许是……找道侣去了吧，或许这个世界上只有掌门才知道洛师兄在哪里。”
弟子不可否认，“也是。”
“真没想到前任掌门经历了被妖怪背叛的事情，这一点确实值得让人同情。”
“但是，他对洛师兄做的事情，可谓是人神共愤啊。”
“其实我觉得汤师兄当掌门挺好的，至少不会再让我们滥杀无辜了。”
领头人笑笑，没说什么，带着弟子往反方向去了。
-
两人回去也是坐的板车，不出一个小时到家。
水灵提着食材往厨房跑，兴致勃勃。
好像厨房里有谁在等她。
樊瑜没有跟着去，而是回到了房间。
摘下斗笠挂在架子上面。
微微低头，与司命对视。
从早上醒来到现在，司命一直看着他，似乎是有话要说。
樊瑜看向窗外。
今日的天气风和日丽，空气清新，连带着人的心情也会好起来。
樊瑜走到圆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温茶，轻轻抿进嘴里。
指腹摩挲杯壁温度。
待凉了，温度尽数散去，指腹只剩下冰冷。。
樊瑜问道：命命，我可以回神界了吗？
【……】司命微微瞪大眼瞳，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恢复正常：【鱼宝不想做任务了？】
樊瑜：嗯，不想了。
【鱼宝，你难道不想变得厉害了吗？你难道忘了你接下这个任务的初衷了吗？】
做任务的初衷，他当然不会忘记，忘记什么都不会忘记这个。
别的神认为樊瑜做任务是为了变厉害，让所有神看得起他。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有变得厉害，获得更高的神位才有可能找到亲生父母。
这才是樊瑜心里真正的目的。
如今，他与洛渊已经决裂。
下一个位面，樊瑜已经无法恬不知耻的去攻略他。
这没有任何意义。
樊瑜答非所问：我现在的能力应该可以得到一个不错的仙位了吧，我也比以前更厉害了。
樊瑜再次问了一遍：可以回去吗？
司命眼眶微红，咬咬牙。
【鱼宝，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告诉你，男主的爱……】
樊瑜打断他，语气带着冷意：别说了，你只需要回答我能不能回去。
【……】
【可以】
樊瑜点头：过段时候就回去吧。
丢下这句话，樊瑜离开房间，前往了厨房。
司命看着樊瑜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好难过。
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呼呼痛痛，别哭了】
小白变大了一点，用舌信子舔走司命眼角泪花。
岂料，小白的安慰根本不起作用，司命哭得更凶了。
【我就是替他们不值！】
【男主给的鱼宝那一箭，如果不是鱼宝说的那句话，男主无意间手抖，鱼宝就死了啊，那一刻我真的恨死男主了！】
【我以为男主腻了鱼宝才会这样对待鱼宝！】
【可是，在那过后不久，男主的爱意值突然回来了，框框都装不住要破裂了，愧疚值达到顶峰，黑化值也进入了百分百】
【我就在想，男主是不是真的真的有什么苦衷呢】
【我刚刚就想要说的，鱼宝居然打断我，难过死了啊】
小白蹙眉，安慰司命。
【他们的劫难，我们插足不了，只能由他们自己去化解】
司命哭哭唧唧：【你真会说话，你什么时候变这么老成了？】
【！】小白咳嗽一声，心虚道：【你忘了，前段时间我们一起看了话本，我就学到了】
【噢噢，这样啊】
另一边，樊瑜一进入厨房，就看见水灵在忙活了。
“我来帮你。”
“啊？”水灵微微诧异，“你会？”
樊瑜拿来围腰拴在腰上，随后走到案板，执起菜刀。
唰唰几下切好了肉片。
笑得信誓旦旦又肆意张扬。
“小看我，别说切菜，我的厨艺也是一等一的好。”
水灵袋呆滞几秒，哥俩好的回答，“行！你掌厨，我洗食材！”
“今天晚上不醉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