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的尾巴和耳朵,天生就是敏感点,那是不可以被碰的,但陆青烈居然碰了!
好吧,虽然不知无罪,但他活了几百年,尾巴和耳朵从来没给任何人摸过,就这么便宜了陆青烈!
樊瑜害羞的不行,整个狐脸都已经埋进被窝深处。
尾巴在被单上扫来扫去,两只前爪子搭在耳朵上,眼睛蒙住。
要多可爱有多可爱。
他想到陆青烈这段时间对自己还算不错,决定不和他计较了。
害羞的同时,门外传来吵闹声。
两只尖尖的耳朵咻的一下伸出来,樊瑜也不顾什么害羞不害羞的,他有点担心陆青烈。
本想扒拉门出去,却发现门被锁了。
聪明如樊瑜,跳上窗台,扒着外围的墙皮一点点挪动身体,等好不容易到达客厅的窗台。
猛然看见一个烟灰缸朝陆青烈砸去。
金瞳微微睁大,他想都没想,直接钻进大开的窗户,至于他为什么会脱力被烟灰缸砸中。
除了刚才消耗了太多体力,还有一个重要原因。
他现在只是一只普通的银狐。
但比起陆青烈被烟灰缸砸中,自己替他挡下最好不过。
陆青烈前半生过得太苦,生活里没一点甜,也没有人愿意为他付出什么。
那种感觉,樊瑜知道,也理解。
他希望陆青烈能好一点,再好一点,最好是一辈子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再也不要被欺负,不要难过。
耳边是一声巨大的砰声以及银狐的嚎叫。
陆青烈浑身僵硬,转身便看见银狐小小的身躯挡在自己面前。
保护自己。
有那么一瞬间,陆青烈的思绪飘到很远很远。
陆青烈从小就孤僻,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就是不爱说话。
别人都怕他,因为陆青烈总是板着一张脸,让人觉得不好相处。
因此他没有朋友。
再加上,陆国梁从来不关心他,学校有什么事情,陆国梁都不会参与,只有妈妈关心他。
不怀好意的同学便骂他“陆青烈,你该不会是没有爸爸吧,都不见你爸爸接你上下学!”“好可怜啊,有妈没爹的野种”等等污言秽语。
有时候,他们还会聚众殴打陆青烈,没有人敢站出来保护陆青烈。
陆青烈也从来不还手,因为他不想给妈妈添麻烦。
那时候的陆青烈小,不明白为什么爸爸不喜欢自己,也从来不来接自己放学,开家长会等等。
直到妈妈去世那天,陆青烈才彻底明白了陆国梁的本性。
他就是个人渣!
陆国梁是个海王,妈妈对他一见钟情。
陆国梁见妈妈姿色不错,于是哄着妈妈跟他上了\/床。
妈妈怀孕之后,想要陆国梁负责,但陆国梁不愿意。
妈妈很伤心,于是打了官司,这才得以和陆国梁结婚。
但婚后的妈妈经常被陆国梁殴打辱骂。
这些委屈,妈妈从来没有告诉过陆青烈。
妈妈去世之后,陆青烈出去打工,这些事情,就是从别人的饭后谈资里,被陆青烈不小心听见的。
陆青烈听见后,找到陆国梁,把他狠狠殴打了一顿。
陆国梁本来就不喜欢妈妈,妈妈去世之后,更是甩掉了陆青烈。
直到陆国梁赌博欠下巨债,才想起有他这个儿子来。
陆青烈帮他还债,也仅仅是因为顾念着那点血缘关系。
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自己一个人处理事情。
偏偏,他捡的这只银狐自不量力的想要保护他。
纯白的毛发被染红,也要坚持站在他面前,保护他。
陆青烈眼圈通红,眸中渐渐蓄起泪珠。
“啧!”陆国梁看着这只狐狸,贪婪心理萌生,“还真是运气好,你从哪里捡来一只这么漂亮的狐狸。”
陆国梁缓缓靠近银狐,作势想要将它抢过来。
若是将它卖了,肯定能换不少钱。
债务肯定也能解决。
“嘶嗥!!”
樊瑜炸毛,金瞳蓄起汹涌的怒气。
这厮眼里的贪婪都快把我淹没了!
好想一爪子撕破他的脖子!
陆国梁搓着手,贪婪的靠近银狐,邪恶的笑起来,“别怕,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岂料,陆国梁还没靠近,陆青烈就先一步将银狐抱起来,让它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在自己的手臂上。
“它不是你能觊觎的。”
陆青烈轻轻抚摸银狐,这摸法让银狐有些舒服,火气也下去不少。
贪婪人一听,脸色变了变,随后压下去。
难得对陆青烈露出笑容,“这狐狸看起来可值不少钱呢,若是把它卖了,一定可以还上所有的债务,说不定还有剩余的钱,可以供我们生活。”
他的贪婪不加掩饰,毫不保留的传达给陆青烈。
陆青烈阴恻恻的瞧着陆国梁。
怀里的银狐突然挣扎起来,嗷嗷嗷叫,都能看到银狐因为生气竖起来的毛发。
士可忍孰不可忍!
老子真想马上嘎了他!!
陆青烈顺毛摸,动作间都是在安慰银狐,不要害怕不要担心。
他的安慰很有用,银狐渐渐冷静下来。
“陆国梁,等债务还清,我与你之间再无瓜葛。”
他丢下这句话,便带着银狐进屋去,独留下陆国梁骂骂咧咧。
回到房间,陆青烈背靠在门板上,轻轻吐了口气。
这最后一点亲情,是你陆国梁亲手浇灭的。
银狐蹭了蹭陆青烈,想要告诉陆青烈。
不要伤心。
你的债务,我已经帮你还了。
你现在就搬出去吧。
陆青烈垂眸,被银狐的萌样逗了逗,心里的雾霾散去些许。
他之前还想着等银狐的伤好了,便把它送到该去的地方。
但现在……
好像有些舍不得。
比起人,动物要纯粹得多。
银狐的伤口还在渗血,陆青烈将它轻轻放下,又慢慢给它包扎。
今天是周六,陆青烈要去疾风比赛,想把银狐放在家里,但陆青烈又不放心,于是把它揣书包里。
一起带走。
等到了疾风,陆青烈把书包放在衣柜里锁起来。
银狐也在里面。
樊瑜眼前一片黑漆漆,突然有些想冒火。
他理解把自己锁在衣柜里更为安全,但不可以来个手电筒嘛!
黑漆漆,怪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