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买的什么退烧药?”樊瑜淡淡,“不会是劣质品吧?”
丁牧挠挠头,“是挺便宜的,因为陆哥身上没什么钱,而我恰好也没带更多的钱,我就想着陆哥看起来健壮得很,随便吃一吃应该就好了。”
樊瑜脑仁疼。
陆青烈身体再好,也抵不住熬夜学习,薄被和温差啊!
“这是……?”丁牧从樊瑜手里接过一张银行卡,眼神都泛着光。
“去买最好的药和一床棉被。”
丁牧吞咽喉咙,一副看大佬的眼神,“好嘞樊哥,你稍等!”
丁牧走后,樊瑜去卫生间接了一盆热水出来。
打湿帕子,板正陆青烈的身体,把帕子放在对方滚烫的额头上面。
【这温度起码40度了吧!】司命的猫爪在陆青烈额头上碰了碰,又光速离开:【爪爪都快给烤熟了!】
陆青烈整个脑袋都快埋被窝里去了,樊瑜怕他把自己憋死。
于是帮他把被子往下面拉了拉,露出陆青烈通红苍白的俊脸。
这还是樊瑜第一次见陆青烈这么脆弱。
陆青烈之前总是对自己冷脸,像是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
这种表情倒看着舒服多了。
不过,还是早点好起来吧。
樊瑜叹气,把陆青烈拖起来,靠在自己肩膀上。
然后打开丁牧带回来的热粥,一口一口喂进他嘴里。
“你可感谢我吧!”樊瑜嘟嚷,“天上地下,就只有你敢让我伺候,要是你不早点好起来,就对不起我的这番行动。”
“对了,要记得涨爱意值,别抠抠搜搜就涨那么几点,寒碜谁呢。”
司命蜷缩在陆青烈肚子上,舔舔猫爪,将樊瑜的自言自语一股脑听了进去。
鱼宝,好叽喳。
猫猫睡不着。
猫猫有什么坏心眼呢,就是想睡觉而已,结果……(?﹏?)
喂完粥,樊瑜把人按回被窝里裹好。
陆青烈这个大个子全部压他身上,樊瑜脖子酸又酸。
他揉着。
这时,丁牧拿着东西回来了,棉被被丁牧放在一边儿。
“辛苦了兄弟。”樊瑜接过卡和药,温水已经接好放着。
把药抠出来,喂进陆青烈嘴里,温水送服。
丁牧看着他们,笑得意味深长,“你们真的只是单纯的同学关系?”
“你想对了。”樊瑜放下水杯,把丁牧买来的棉被盖到陆青烈的被子上,“我喜欢陆青烈。”
“啊?”丁牧愣了一下,旋即笑起来,“我还以为你至少要狡辩几下。”
“我为什么要狡辩,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我以前有一个朋友,他也是同性恋,但是他俩最后还是没有走到一起,家庭,社会的偏见太多。”
丁牧赶紧解释,“不过我没有歧视你们的意思,你别误会。”
“我只是想说,这条路很难。”
“我知道。”樊瑜站起来,搭上丁牧的肩膀,给他比了个大赞,“好兄弟!”
丁牧愣了愣。
他发现自己好像多想了,樊瑜这人根本不用别人担心嘛。
樊瑜根本就不怕这些。
樊瑜当然不怕。
他是谁?他可是天上的仙,岂会怕人类的流言蜚语?
“对了,你要不要去洗个澡?”
丁牧老早就发现樊瑜浑身是湿的,“你应该没带衣服,我有大一点的衣服,肯定适合你。”
“兄弟谢了!”
樊瑜洗完澡出来,发现丁牧把床都给他铺好了。
他感动的稀里哗啦,“兄弟,够可以啊,你这速度杠杠的!”
“嘿嘿,还好啦。”丁牧坐在书桌前做题,听见樊瑜的话,不好意思笑笑,“刚好有多余的被子。”
“对了,你什么时候回A市,你是逃课出来的?跟辅导员说了吗?”
“……”
樊瑜擦头发的动作一顿。
哦豁。
他出来时,根本没通知辅导员,当场买了机票,赶来了桐城。
丁牧似有所感,“你不会谁也没说,就过来了吧?”
一秒间,樊瑜自然擦起头发,无谓道,“没事,不用担心。”
来都来了,樊瑜也不可能回去。
等物理竞赛结束,和陆青烈一起回去吧。
丁牧看他几眼,朝他竖起大拇指,“你牛。”
清晨的阳光,如同细碎的金色绸缎,轻轻透过窗帘的缝隙。
洒落在屋内。
阳光温暖而柔和,仿佛给整个房间披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光环。
斑驳的树影落在被褥,铁床上的人动了动眼睑。
像是蝴蝶轻轻震动翅膀,陆青烈睁开了眼睛,坐起来,揉了揉微涨的太阳穴。
昨晚好像听到樊瑜的声音了……
大概是错觉吧。
“嗯?”陆青烈放下手,发现自己身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床被子。
难怪他觉得热。
陆青烈没多想,估计是丁牧看他的被子薄,所以买来给他的。
想着等会儿把钱结给他。
他下床洗漱,冰凉的冷水捧向脸,水渍顺着脸颊滑落。
喉咙上下滚动,显得异常性感。
扯过一旁的帕子擦干净脸上的水渍,拉开卫生间的门出去。
好巧不巧,与外面回来的丁牧撞上了。
但他的视线并未在丁牧身上,而是越过丁牧,落在樊瑜那里。
他几乎是愣住了,良久没有反应过来。
昨晚的声音没有听错。
丁牧走进去,“陆哥,你醒了,头还晕不,樊哥给你带了早餐。”
陆青烈没有回答丁牧,视线一直跟着樊瑜动作。
樊瑜关上门,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去探陆青烈的额头。
松气道,“不烫了,看来烧退了,头疼不?还有没有其他症状?若是有其他症状,等你吃完早餐,我带你去诊所打针。”
“物理竞赛在即,你必须把身体养好,不能带病上阵,不然影响发挥。”
樊瑜把粥和包子放在桌子上,刚坐下,回头发现陆青烈还看着自己发呆。
轻笑,“怎么了你?不饿呀,过来呀。”
少年逆光而坐,一只手搭在椅子上,两腿微张,笑得灿烂又朝气。
仿佛除了少年的笑容,其他的外物都黯然失色。
陆青烈的心脏咚的一下跳起来又咚的降落,快到他本人都捕捉不到。
气氛微妙,丁牧早就察觉到了,这会儿正安安静静的充当背景板。
良久,陆青烈走过去坐下,“你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