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阳殿。
朝堂之上,仁宗帝慕容戬端坐在龙椅上,一双寒眸不怒自威,扫视着台下的众臣。
今日,太子慕容熙也出现在朝上。仁宗帝赦免了太子的禁足令,让其恢复自由,如往昔一般处理朝政。
“今日张爱卿怎得没来上朝?”慕容戬问道。
众臣面面相觑,毕竟张大人素来最为勤勉,从来不旷工请假,即便是病了,都要拖着病体上朝,今日当真是奇怪,竟然没有出现在朝上。
“皇上,老臣所住的地方和张大人的小院只有一街之隔,昨夜张大人的住处突然燃起了大火。
大火凶猛,整整烧了一夜,直到清晨才勉强熄灭,小院已经烧为灰烬,无人看到张大人一家有人逃出来。”
“皇上!”他顿了一顿,声音哽咽的说道:“张大人一家恐怕凶多吉少!”
“竟有此事?”仁宗帝面色一变,他沉声道,“来人,速速去张府查看张大人一家安危,势必要彻查此事!”
“是!皇上!”皇帝身边的带刀护卫领旨。
还未等这名护卫走出朝堂,就听到殿门口响起一道声音,“皇上,请您为微臣做主啊!”
这道声音一响,朝堂之上的人纷纷望过去,只见张大人身穿一身常服走上了大殿。
慕容熙看到张大人出现,面色微微一变,随即恢复如常,看似事不关己。
其他大臣按捺住好奇的心情,皆是目不转睛的看向他。
张大人疾步走到御台前,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道:“皇上,微臣大难不死才得以再次见到您的龙颜!”
“爱卿快快请起。”仁宗帝命令身边的太监上前扶起张大人,“你且将事情细细说来,你放心,朕定会为你做主!”
张大人委屈的点了点头,他平复情绪,抬起手指向慕容熙,愤慨的说道:“据老陈所知,昨晚这场大火都是太子所为!”
“张大人,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慕容熙淡淡的回道,“昨晚我一直在东宫之中,并不知晓张大人家里发生了何事。”
一名太子党的大臣开口帮腔道:“张大人,正所谓捉贼拿赃,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向太子身上泼脏水,你可是有证据证明你所说的?”
“老臣自是有证据,才敢在这朝堂之上指证。”张大人义正言辞,语气高昂了几分,“老臣也不会用全家老小的身家性命去污蔑太子!”
仁宗帝面色一沉,眉头微皱,“张爱卿,若此事真如你所说,是太子所为,朕绝对不会姑息!”
慕容熙眸子微微眯起,他一直之间也摸不清楚张大人手里到底有何证据,不过他不敢轻举妄动,再做任何辩驳。
多说无益,反倒会引起仁宗帝怀疑。
此外,李良人办事一向干净利落,据他汇报,院子里被严防死守,别说是人,连只苍蝇都飞不出来,只是不知者张大人用了什么通天的本事逃了出来!
“诸位请看!”张大人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了一块令牌。
“昨夜我的宅子突起大火,纷乱之中,听到院外暗卫的声音,其中一名暗卫的声音与太子身边的侍卫李良人并无二致。”
“在慌乱逃跑之时,老夫无意之中捡到了这名侍卫的令牌,果真与猜测的一致,正是李良人的随身令牌。”
张大人看向慕容熙,“难道这还不能证明是太子在幕后指使手下痛下杀手吗?”
慕容熙眸底的情绪一闪而过,他面色如常道:“张大人,尚不知你手中这块令牌的真假,即便是真的,也不能证明是李良人所为,毕竟若是有心人陷害,说不定会偷拿或仿造令牌栽赃嫁祸。”
“何况,若真是李良人所为,为何张大人会站在此处?”
慕容熙微微一笑,“李良人武修境界极高,别说是寻常人,就算是一般武者,也难以从他手中逃脱,若真是对张大人赶尽杀绝,您又怎么能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呢?”
张大人并不打算将九歌救了他们的事情说出来,以免为九歌招惹不必要的事端。
“老臣死里逃生,乃是上天庇佑,命不该绝!不如太子将那李良人叫到殿前,我们当面对峙,看看是否如老臣所说!”
依照张大人的人品和口碑,朝堂之上的大多数人都已经相信他说的话,毕竟他素来刚正不阿,品行高洁,断然不会污蔑太子。
就连仁宗帝心里也更为相信张大人,他沉吟了一下道:“张爱卿,朕有一事不明,倘若真的是太子要暗暗害你,你可知他为何要这样做?”
张大人对着皇帝行了一礼,郑重的说道:“老臣愚见,若是没有猜错,太子殿下想必想堵住老臣的嘴。”
“此话怎讲?”仁宗帝不解道。
“近日,听雨轩说了一出书,城中百姓都道那书中的主角正是太子和太子妃。按照说书先生所讲,当今太子妃并不是真正的姬九歌,而是早已被替代。”
“你的意思是说如今在东宫的太子妃是假的?朕倒觉得这不过是一个说书先生杜撰的故事罢了,毕竟这种事情听起来也是匪夷所思。”仁宗帝道。
“原本老臣也同皇上的观点一样,毕竟这种事情本就闻所未闻。”张大人话锋一转,“不过昨夜太子竟然为了此事派人来杀人灭口,却让老臣不得不怀疑此事的真假。”
“或许应该请太子妃出面,将此事说个清楚。”张大人看向慕容熙道。
“张大人,这一切不过是市井小人为了博人眼球,编造了一些荒诞的故事罢了。若是我们皇室之人为此而自查,岂不是失了威信?”慕容熙道。
“太子殿下,您要知道此事已经在百姓中间传扬开来,若是不证明太子妃的清白,想必才是失了皇室颜面!”张大人据理力争道。
“此事的确颇为蹊跷,若是不调查清楚,难以服众。”仁宗帝沉吟了一下,“宋理,此事交由你去办,三日之内,必有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