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长青说出心中所想,之前他就想要问问李梦婷何为通天,可是不好意思开口。毕竟在人家伤心时说出这种话来,实在太没有教养了。
而眼下,店家听到刘长青的询问,没有停留,似乎只是在述说常识一般道:“这个却是难为客人了,但这也不是什么秘闻,客人听听就好。所谓通天,就是修者修为直到极限,隐隐超脱天地混沌,而后破开虚无,去到别处的事情。通常来说都要破开天空,久而久之,估计大家都叫通天了。”
“久而久之?难道有很多人通天吗?”
“额,这个就不知道了,我听过几个修者的通天传说,后面的事情是我瞎猜的。”店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头红发在空中飘荡,十分洒脱。
“道友说得也有几分理,毕竟大家都是约定成俗了许久,又不肯向其他人解释,道友说出其中缘由,说不准就是了。”
“是了,我就说是嘛!那几个人还说我的不对,唉!不识好歹。”
交谈过后,恰好到了房间门口,店家叮嘱几句后,就离开了,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慕刘二人。
“慕小姐,李梦婷小姐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沧澜的事情?”刘长青明知故问,心中愧疚让他装傻充愣,但却无时不刻折磨着自己。
“或许吧,不过我还是觉得以柳天青的道行,肯定能活下来,但李梦婷太过担心朋友也在所难免吧。”慕天歌安慰着,心中依旧对她们的存活充满信心。
而在刘长青闪回的记忆片段里,他看见了,白龙叼绣球,水珠附龙鳞。记忆,是欺骗?亦或是臆想?明明自己没有经历过,可刘长青能从心底里清楚,这是真的,的的确确发生在沧澜。
他沉默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刘长青?你在想什么呢?说出来我来帮你想!”慕天歌的话语伴随着耳旁,温暖,令人不舍。
可一切超出预计,刘长青再次将一切深埋,笑着说道:“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再去试试灵食,毕竟各有千秋,说不准这家店里就比较好吃呢!”
“哈哈,你可真是嘴馋,等会你先尝尝,味道如何再说于我听。”
“这东西,还是要自己试试吧?”
“不不不,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嘛!”
气氛活跃起来,伴随着残阳落日,所幸一切都还有机会,一切都还是未知,一切都是富足且幸福。刘长青只希望,微小的幸福一直持续,哪怕幸福残缺又诡异。
大江皇朝,御膳房内如火如荼,那些御厨们不知世上政事,不明外界联系,只知道能伺候好上面的主子,自己衣食无忧就好。
江笙拉着身后江不惑的手,坐在一旁等待,江不惑的手热热乎乎的,时常让江笙想起自己还不是江皇,那依偎在母亲怀里的时光。
南方的冬天总是冻手,母亲时常趁着空闲的时候,两只粗糙的大手裹着江笙的小手,轻轻揉搓着,带来片刻的温暖。
母女二人就在大雪的门口,等待处理完事的父亲提着些许小菜,踏着皑皑白雪走到身边来。
当然,母亲的暖手效用比不过绫罗绸缎,父亲的小菜也比不上御厨的山珍海味。可是江笙就是喜欢,仅此而已。
她回身看向江不惑,或许是打击太大,她始终一言不发,只是任由江笙带路,像一具提线木偶。
江笙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失去至亲的少年,因为在她遇见这些事情的时候也不会比现在的少女好上多少。可无论当时多么悲痛,生活总还是要继续的。
江笙想着,自己能做到的最大努力就是在江不惑度过漫漫悲痛时,肚子饥渴时,自己给她准备好的吃喝。因为她也这样过,所以才会如此吧。
宫里的御厨总是十分迅速,没一会就端上来一道道美味佳肴,江不惑自然是没心情吃饭,可肚中又饥饿难耐。
江笙知晓,但并没有拆穿,毕竟人总是要吃饭的,这并不奇怪。
她只是把江不惑的手握住,静静看着她,陪她一起等待。
或许过去很久了,因为面前的佳肴御厨温了一遍又一遍,但似乎又没有多久,江不惑看向江笙,似乎未曾改变一刻。
伴随着星河悬挂,圆月将出,江不惑终于动筷了。
一夜无话,慕天歌乘着朝阳渐渐苏醒,她已是多日未曾睡过如此好觉了,当下身体拉直,浑身舒畅。
正自安神时,一阵敲门声传来。
“请进。”
“差不多我们也要出去吃饭了吧!今日我特地规划了几处好地方,那里有不可多得的灵食!”尚且稚嫩的声音传来,是李梦婷,那个龙女。
“你……不,我们走吧。”慕天歌答应下来,随着她一起出门。
龙城不愧是不弱于沧澜的城市,或许是因为新生的修者也不少,且占据主流。各式新奇的小物件以及各式各样的美食数不胜数。
而当下李梦婷领着二人来到一处火热的摊位,那摊位有着刺鼻的臭味,隐隐能听见滚烫的油滋滋响。
“你们先在这里排队,我去别处买另外的东西。”
“唉——等会——”慕天歌的话没有说完,李梦婷就自个飞走了,而现在她站在队伍后面,神色有些紧张。
她没钱
也不知是有意无意,那处摊位的老板手艺极好,在她面前的长龙短时间竟然少了大半。
「额,应该能等到她回来吧。」慕天歌心里想着,不断安慰自己,可是面前的队伍忽然有了什么术法一样,陡然间又少去大半,而她面前只剩下两三个修者了,甚至能够听见热油沸腾的声音。
「快点回来啊,唔~刘长青,怎么办啊!」慕天歌想到一半,忽然发觉某人一路上几乎都没有说话。
“慕小姐,上次不是还留下一笔灵石吗?我们没必要着急。”
“是吗?什么时候?”
“……你不记得了吗?柳天青小姐给你的,说是了却因缘。”
“是,吗?”
“……记不起来也没关系,让我来吧。”
“不用,如果真有的话,我应该放在这里!”慕天歌心里说着,手中撕开一道小裂缝,那里面躺着她所有的家当与财产,而一只布袋正静静悬浮在那里,正是她要找的目标。
“原来是它!不过,刘长青,你为什么感到伤心呢?抱歉,我做了什么让你难受的事吗?”慕天歌感受到脑海空间的异样,轻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