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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上方,天花板上的灯具,散发着柔和的光亮。

娜娜从浴缸里出来时,关闭了体感屏蔽模式。此刻,大理石材冰冷的寒意清晰的从背部传来。

少年的身上没有狰狞夸张的大块肌肉,但宽肩窄腰,腰身精瘦。缓缓俯身,遮挡住了头顶正上方的灯光。

背光之下,

枭带着血丝的眼睛,笑得轻眯起来。

他整张脸都在笑。

温热的右手包裹着她的紧握餐刀双手,不轻不重的力道,让她正好无法挣脱。

保守的睡衣,最上方的扣子被刀尖挑开,脖颈处柔滑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似乎也沾染上冷意。

就在第二个扣子也变得岌岌可危时——

“我们现在的姿.势,是不是有点暧昧?”娜娜脸蛋红红,试图高情商的提醒道。

少年模仿着她的语气,撩开贴在她脸上的头发说道:“是有一些。”

枭不远不近的站在那,使她的腿既无法着地……也无法并拢。为防止碰到对方腿侧,她只能维持着僵硬的姿势。

之前奔跑时,腿部的肌肉运动过度,因为此刻的拉伸有些酸软。

见她高情商的提醒后,枭没什么反应。娜娜再次暗示道:“腿……有点酸。”

“那你习惯一下吧,马上就好了。”

娜娜脑海中疯狂的想办法,试图从这奇怪的氛围中脱身。

虽然不了解他大脑的构造,但枭似乎真的想杀死自己。

为什不直接杀呢?

天级猎鬼者,已经是人类从诡异中获得能力的巅峰。

破坏血管、扭断脊椎、揉碎内脏……这些对于他的‘能力’来说,简直易如反掌。

为什么要用一柄小刀,在这里缓慢的折磨自己。

难不成……不是因为发现了他的变态现场,恼羞成怒想把她灭口?总不能是对自己产生了一些好感吧?

想法一个个跳出来,又被她挨个否决。

枭没有被她的话影响,正在姿势优雅的挑断衣扣的缝线,像是精准分割牛排,脸上不带一丝情.欲。

睡衣的扣子们,已经全部“死掉”了,大片莹白的肌肤,暴露在冷光灯下。

娜娜试图偏头,看向刚才踩出声音的地面,还未等余光看到,就被枭用空闲的那只手轻捏下巴,把脸扭了回来。

枭摩挲两下指尖,本想收回的手,又在她的脸蛋上捏捏。

同时,刀背从喉管滑到胃部。

赤.裸的皮肤感受到对方的刀尖越来越用力,头顶上方的呼吸频率也变得变越发急促。

腹部几乎感受到一种刺痛,不过还并未破皮。

枭似乎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行为,但收效甚微。

说不定等到了没有骨骼包裹的柔软腹部,这柄厨刀就真的要像热刀切黄油一样——没入她的腹腔了。

从带她回来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枭换了衣服,扎起头发,又洗了几遍手。

他好像很爱干净?

想到此处,娜娜急忙说道:“这把刀,是不是刚分割完尸体?算了吧,好像不太卫生——”

“我是不会拿餐刀来做这个的。”

但看到这把碰过外衣的刀,划过了她的身体。枭还是停下了动作,直接去拿放在厨房的纸巾。

由匠人精心打磨制作的乌木盒子,被随便用来收纳纸巾,就在放置在不远处。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一侧小腿有些轻微的发麻,伴随着产生些许的轻微呼吸困难。

趁枭去拿东西,没时间关心地上到底有没有尸块,娜娜直接从料理台上蹦了下来。

把刀转移到腿麻的那一侧手上,用力甩甩另一侧的手臂。

随后双腿微曲,把后腰靠在厨房的中岛台上,两手紧紧攥着餐刀,对着枭的方向。

“话说,我们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要不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吧。以后我初一十五给你点柱香,给你供奉点烧鸭烤鹅什么的。”娜娜心里打鼓,嘴上认怂道。

“可你不是说好了,在这里当人质的吗?”枭脸上假装惊讶,却是笑吟吟的阴阳怪气道:“我还以为你们是一对亡命鸳鸯呢?~居然大难临头各自飞了吗?”

“我好像没答应吧……不是要两个人都同意才叫承诺吗?”试探的分析着枭的状态,娜娜解释道:“还有,我们不是亡命鸳鸯,我是突然出现在那里的。”

哪有对厌死心塌地的亡命鸳鸯,陪你在厨房玩割衣服游戏。

别把厌当成你胁迫别人play的一环啊……

“哦,这样啊。”

枭说着随手从身边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卷崭新的绷带展开。

努力的忽略——为什么能从厨房的柜子里,随手拿出崭新的绷带,这个仔细思考起来不太妙的问题。

因为,枭试图用绷带蒙住她的眼睛。

这时候也管不了许多了,娜娜胡乱的挥刀阻止。

枭侧身闪过攻击,随后捧起她握刀她的手,温和的劝说道:“这里可是有——你只看一眼就会应激的危险物品存在,最好还是把眼睛蒙上吧。”

温和的语气中带着暗示,好像这周围真的拥有——

含有‘能力’的,能影响他人的东西存在。

漫画中没有详细的画出,枭的

她不太了解,除了漫画画出来的部分之外的特殊能力。

将信将疑、权衡再三还是同意了。

“我的房间里有零食,和我一起去拿吧。”

心中知道枭可能会诓她,还是任由眼前被粗糙的纱布层层笼罩,逐渐陷入黑暗。

枭如果真想杀她,也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即使如此娜娜还是没有放弃手中的小刀,手心几乎产生了细汗,两手也紧紧的攥着。

未暴露‘失物’的天级,相当于行走的核弹。对于这些家族的制衡而言,可以不用,但不能没有。

秦家的下任家主人选,从来没在枭身上押过宝。

秦家上下,知情的人不放心他;不知情的人以为枭的精神状态,是因为秦家炼尸体、弄祭品、干坏事多了遭报应了。

被培养得近乎完美的天级猎诡者——家主之子死了,剩下的人才青黄不接,只有这个难办的家主侄子还是天级。

更糟糕的是,枭很强,同时精神构造异于常人,既打不过又熬不死。

这种竟然从棘手中产生些许安心的感觉,她微妙的和秦家人共情了。

不能依靠视力后听力变得灵敏,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如果不安,就继续拿着吧。”枭再橱柜里翻翻找找,而后递给她一把干净的刀,“这把是干净的,拿这个吧。”

即使蒙着双眼,也能从枭略带沙哑的嗓音里听见诡异的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