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耀说完之后就起身向外走去,陈玉楼和红姑娘也没有片刻的迟疑,直接跟了上去。现在他们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自然是要同进同退的。没用多长时间,他们就来到了段家父子特派员下榻的旅馆。
“这位想必就是段帅的特派员了吧,久仰!”
“哪里哪里,您可比我强太多了。小小年纪就敢孤身深入敌营,直接在那左谦之的府邸把他给斩了。哪怕是放在古代那也是万军从中取上将首级的勇武之辈,哪里是我区区一个特派员比得了的。不过这左谦之再混蛋也是我湘军的人,阁下绕过我们私自处理,怕是不妥吧!”
这位特派员说着说着话音就变了,原本还如和煦的春风一般,下一秒就冷冽好似冬日的寒风。
“这一点正是我接下来要谈的事情,不过这个事情牵涉很大,不是你一个特派员能做得了主的。我知道你有段帅的电话,我希望你给段帅打个电话,由我来和他亲自交谈。”
“你?恐怕不妥吧。”
“有何不妥呢?是我不妥,还是接管沙城的这上万大军不妥?我劝特派员还是想好再说这两个字,毕竟我后面可不止这上万大军。”
孙耀说完之后,这旅馆的外面就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特派员赶忙走到窗边,他朝下一看,整座旅馆都被不知名的士兵荷枪实弹的围了起来。
“你这是在威胁我?!”
“错了,我只是想要和段帅谈一笔交易,而你不够格作为我们的传话筒罢了。现在给段帅打电话,记住,现在我的话不再是请求而是要求。”孙耀说话的语气也不如之前平和了,说出要求两个字的时候,更带着命令的语气。
特派员用自己眼神的余光看向了在一旁站立的张启山,张启山也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却对着这位特派员摇了摇头。特派员看到这种情况之后,先是吃了一惊,然后就扭头看向了一旁桌子上的电话。他叹了一口气,然后坐在沙发上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不过就是两三分钟的功夫,这电话就通了。那特派员简要的和段帅交代了一下情况之后,就将电话听筒交到了孙耀的手中。
“喂,您好啊,段帅。”
“你好,不知道小先生要和我谈一笔什么样的交易,居然连我亲自指派的特派员都给你说不够格当传话筒。”
“我要谈的是这湖广总督的位置,也是段帅的后路。”
“哦?小先生可知道我正是现任的湖广总督,你想和我在电话里谈我的位置?”
“段帅,咱们明人不说暗话。直立的总督马上就要空出来了,不管是您还是直系、奉系的军阀都想争上一争。他们有地域优势,而您优势在于兵力。可是,您要是把兵都带过去了,那这后方空虚会被人偷了桃子。可你若不都带过去,你又没有什么优势和直系、奉系的军阀相争?”
“你从哪儿得到的消息?”
“我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暂且不论,但我能确保这消息的准确性。你要想清楚啊,你能够得到的消息,其他派系的军阀未必就不能。届时你可能不是仅仅和直系和奉系在争夺这个位置,还会有其他人的介入。不管是进京和你争着直系总督,还是在你走后夺了你湘军的地盘,这都是一大威胁。”
“你的意思是?”
“你们父子前往直隶,走前安排我的人成为湖广总督。我们不仅为你解决后顾之忧还会送上钱财为你们父子解决军费问题,这笔交易段帅以为如何?”
“真有那么好?还解决后顾之忧?我看你就是想要一个争夺着湖广总督之位名正言顺的借口罢了。”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一道年轻的声音插嘴了进来。
“小段帅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不否认。不过这湖广之地,你们不便宜我也要便宜其他人。我还能给你们留条退路,又给你们送上钱财,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了孙耀这番话之后,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之中。大概10分钟过后,电话的那头才传来了声音。
“好啊,在我前往直隶之前会把你的人指为湖广总督。不过能不能守得住这湖广总督的位置,就要看你的人够不够强了。但是有一点我要提前说清楚,那就是别想用仨瓜俩枣的东西,从我这骗走着湖广总督的位置。”
“放心吧,不出三天,我必会为您奉上一份让您满意的军费。”
孙耀说完之后就撂了电话,随后扭头看向了身旁的陈玉楼。得到了孙耀的眼神示意之后,陈玉楼心领神会的从这里走了出去。至于说孙耀,他和那特派员打过招呼之后,同样也从这里离开了。
旅馆外的一处茶摊上,从旅馆离开的陈玉楼和孙耀就在这里端起茶杯喝起了茶。“小道爷,你就不怕姓段的他狮子大开口?”
“我倒是怕他不开口啊,只要他开了口事情就好商量了。我说给他一份令他满意的军费,可实际上给他多少不还是我说了算。哪怕是他老段狮子大开口,咱们给了又何妨。只要湖广之地在咱们手里,他若是失败,咱们掐死不放他就回不来。到时候想要拿捏他段家还不是轻而易举,不要纠结与眼前的利益要往长远发展去看。拿下湖广之地后,咱们就有了发展的根基,届时凭之鲸吞天下未尝不可。苏湖熟天下足可不是一句空话,有了粮就有了人,再有钱就是军。”
“可是,段家在湖广总督的位置上呆了10多年,咱们短短一两年的时间想去除段家在湖广的影响,根本不可能。”
“关于这点你就更可以放心了,咱们只要上位之后不需要去除段家的影响力,只需要将湖广之地所有的军阀都换成咱们的自己人就行了。 段家要进入直隶就必定会带走手下的兵,没了段家的支持,剩下的那点儿小军阀不过一两个团的兵力,连浪花都翻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