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腊月,冷风如冰刀般割着人们的脸,世界仿佛都被冻住了,一片死寂。76 岁的李玉梅在接到堂姐李玉琳去世的消息时,整个人猛地一颤,手中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尽管心里早有预感,可当这一刻真的来临,悲痛还是如山洪暴发,瞬间将她吞噬。
“姐……你怎么就走了……”李玉梅瘫坐在椅子上,泪水决堤而出。老伴林墨赶忙过来,紧紧握住她的手,眼中满是疼惜,声音略带沙哑地安慰道:“老太婆,你可要挺住,别伤了身子。”
林家的孩子们听到声响,纷纷从各自房间跑出来。林欣彤、林欣瑶姐妹俩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林欣彤快步跑到奶奶身边,蹲下身子,双手握住奶奶的另一只手,带着哭腔说:“奶奶,您别太伤心了,您还有我们呢。”林欣瑶也在一旁轻轻抽泣着,依偎在奶奶身旁,用小手轻抚奶奶的后背。
陈子铭、陈梓萌、陈梓涵三人站在一旁,神色哀伤。陈子铭抿着嘴,脑海中浮现出姨奶奶每次看到他画作时那赞许的目光,如今却阴阳两隔,心里一阵酸涩。陈梓萌眼眶泛红,她想起姨奶奶总爱听她唱歌,那些温馨的画面不断闪回,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陈梓涵则低着头,默默不语,心里回忆着姨奶奶曾给他讲的那些古老故事,满心悲戚。
徐邵杭年纪虽小,却也似懂非懂地感受到了沉重的氛围,他小跑着来到妈妈身边,拽着妈妈的衣角,小声问:“妈妈,姨奶奶去哪里了呀?她是不是再也不回来了?”那稚嫩又充满担忧的声音,让人心头一紧。
葬礼那天,天空阴沉沉的,铅灰色的云层压得极低,仿佛整个苍穹都在为李玉琳默哀。一家人身着素服,脚步沉重地迈向灵堂。灵堂内,白色的帷幔随风轻轻飘动,李玉琳的遗像高悬正中,照片里的她面容慈祥,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若只是平静地睡着了。
李玉琳的儿女们早已哭得肝肠寸断,他们围守在灵柩旁,双眼红肿,满是绝望与不舍。大儿子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向前来吊唁的亲友们一一鞠躬致谢,每一次弯腰都好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声音颤抖地说道:“谢谢各位亲朋好友能在这寒冬赶来,我妈这辈子历经艰辛,多亏大家一路帮扶。”小女儿更是泣不成声,她颤抖着双手,紧握着前来慰问之人的手,哽咽着哭诉:“谢谢大家能来送我妈最后一程,她这一辈子,心里装的都是别人,自己吃苦受累从不计较,现在她走了,我们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魂一样……”那悲戚的哭声,让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潸然泪下,泪水在这寒冷的空气中瞬间凝结。
李玉梅望着灵堂上的堂姐,往昔共同度过的岁月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她们儿时在破旧的小院里追逐嬉戏,夏日一起捕蝉,为了一只蝉蜕争得面红耳赤;冬日相互依偎在冰冷的被窝里,分享着彼此的小秘密。后来各自成家,生活的重担压在肩头,相聚的时光愈发稀少,但每次见面,那份血浓于水的亲情从未有过丝毫褪色。再到如今,白发苍苍的姐妹俩还时常通电话,聊聊晚辈们的成长,感叹岁月的无情流逝。可如今,堂姐却永远地离开了,李玉梅只觉得心口像被重锤猛击,泪水失控地奔涌而出。
林墨始终陪伴在李玉梅身边,他轻轻递上纸巾,用温暖的手臂揽住李玉梅的肩膀,给予她无声却有力的支持。林欣彤、林欣瑶姐妹俩见状,手牵着手,迈着庄重的步伐走到李玉琳的儿女面前,深深鞠躬,然后递上精心准备的鲜花,林欣彤用轻柔且饱含深情的声音说道:“爷爷、奶奶,节哀顺变,姨奶奶在天上一定也希望看到你们好好的。”林欣瑶在一旁附和着点头,眼中闪烁着真诚的泪光。
陈子铭、陈梓萌、陈梓涵也赶忙上前,默默帮忙做着力所能及的事。陈子铭和几个大人一起,小心翼翼地摆放花圈,他的眼神始终停留在姨奶奶的遗像上,心中默默祈祷。陈梓萌站在一旁,用她那宛如天籁的轻柔嗓音,偶尔哼唱几句舒缓的曲子,试图用音乐的力量驱散这笼罩四周的哀伤,让哭泣的人们能稍稍平复心情。陈梓涵则帮忙整理着灵堂的桌椅,动作缓慢而沉重,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饱含着对姨奶奶的思念。
葬礼仪式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牧师低沉而庄重的诵经声在灵堂内久久回荡,每个人都沉浸在深深的悲痛之中。李玉琳的儿女们在最后的时刻,更是悲痛欲绝,他们扑在棺木上,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妈,您一路走好啊,我们舍不得您……”那声声揪心的呼喊,如同锐利的钢针,直直刺进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
仪式结束后,众人来到墓地。寒风呼啸着席卷而来,卷起地上的落叶,在空中肆意飞舞。墓穴旁,李玉琳的儿女们双手颤抖着,亲手将一抔抔黄土缓缓撒下,每一下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那是他们与母亲最后的道别。亲友们依次上前献花,白色的菊花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依然顽强地寄托着众人无尽的哀思。
回到家中,李玉梅像失了魂一般,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林墨轻轻叹了口气,坐在她旁边,轻声说道:“老太婆,别太伤心了,玉琳走得安详,她这一辈子,也算是没有遗憾了。”李玉梅微微点头,泪水却依旧不停地从脸颊滑落。
孩子们都围了过来,林欣彤爬上奶奶的膝盖,用小手轻轻擦去奶奶脸上的泪水,奶声奶气地说:“奶奶,姨奶奶去了一个更美好的地方,她会变成星星,一直看着我们,保佑我们的。”林星辰也在一旁认真地附和:“是啊奶奶,您要是太伤心,姨奶奶在天上也会难过的。”
林墨接着说:“老太婆,孩子们说得对,咱们得往前看,玉琳也希望咱们都好好的。”李玉梅听着这些暖心的话,看着围在身边的家人,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就是心里难受,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夜晚,躺在床上,李玉梅靠在林墨的肩头,轻声说:“老林,生命真脆弱啊,咱们得好好珍惜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光。”林墨握紧她的手,应道:“嗯,咱们一家人,永远都要在一起。”
窗外,寒风依旧呼啸,但屋内,那份浓浓的亲情却如温暖的炉火,驱散着冬日的严寒。李玉琳虽然走了,但她留下的爱与回忆,将永远留在家人心中,而林家,也会在这份亲情的羁绊下,继续前行,珍惜每一个相聚的日子。
日子一天天过去,伤痛渐渐被时间抚平,可每当家人相聚,总会想起那个寒冬里的告别,想起姨奶奶李玉琳,想起她带给大家的温暖与爱,而这份思念,也如同家族的印记,代代相传。
转眼间,春天的脚步悄然来临,嫩绿的新芽从枝头钻出,仿佛在诉说着重生的希望。林家的小院也恢复了几分往日的生机,林墨早早地起来,在院子里侍弄着花草,他动作轻柔,像是在呵护着珍贵的宝物。
“外公,我来帮您吧!”徐邵杭蹦蹦跳跳地跑过来,手里拿着小铲子,一脸认真。林墨笑着摸摸他的头:“好啊,杭杭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爷孙俩一起忙碌着,偶尔交谈几句,欢声笑语在院子里回荡。
屋内,李玉梅坐在窗前,对着阳光缝补着衣物,她眼神专注,手中的针线上下穿梭。林欣彤和林欣瑶拿着书本走过来,一左一右坐在奶奶身边,请教功课上的问题。李玉梅放下手中的活计,耐心地给姐妹俩讲解着,眼神里满是慈爱。
“奶奶,您看这个句子怎么理解呀?”林欣彤指着课本,眨着大眼睛问道。李玉梅凑近书本,轻声读了一遍句子,然后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起来,姐妹俩听得频频点头。
厨房那边,陈子铭和陈梓萌正跟着妈妈学着做点心。陈子铭挽起袖子,有模有样地揉着面团,脸上沾了不少面粉,活像一只小花猫。陈梓萌在一旁看着直笑,她一边帮忙递着食材,一边哼着小曲,为忙碌的厨房增添了几分轻松氛围。
“子铭,你揉面可得用点劲,不然这点心不劲道。”妈妈笑着指导。陈子铭应了一声,更加卖力地揉起来,嘴里嘟囔着:“我一定要做出超好吃的点心,让大家尝尝我的手艺。”
午后,一家人聚在院子里喝茶聊天。暖融融的阳光洒在身上,驱散了残余的寒意。林星辰说起学校里组织的科技活动,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爷爷、奶奶,我们这次做了好多有趣的小实验,我还学到了好多新知识呢!”
“是吗?那太好了,星辰要继续努力,说不定以后能当个大科学家。”林墨鼓励道。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分享着生活中的点点滴滴。突然,陈梓涵像是想起了什么,从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他之前收集的一些小贝壳。他拿起一个漂亮的贝壳递给李玉梅:“奶奶,这是我给您留的,上次去海边捡的,希望您喜欢。”
李玉梅接过贝壳,仔细端详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真好看,涵涵有心了,奶奶很喜欢。”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原来是李玉琳的大儿子带着一些自家种的新鲜蔬菜来看望大家。他走进院子,眼眶微微泛红:“叔、婶,还有孩子们,我妈走了这段时间,多亏你们照顾,这些蔬菜是我刚从地里摘的,新鲜着呢,给大家尝尝。”
李玉梅忙起身迎上去,拉着他的手说:“你这孩子,说什么呢,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妈不在了,你以后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们说。”
大家围坐在一起,回忆着李玉琳生前的一些趣事,笑声与感慨交织在一起。虽然她已经离去,但那份亲情却通过这些日常的交流与互动,延续了下来。
夏日炎炎,林家老小一起去郊外的河边避暑。河水清澈见底,孩子们迫不及待地跳进水里,嬉戏打闹,溅起一朵朵欢乐的水花。林墨和李玉梅坐在岸边的大树下,看着孩子们玩耍,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容。
“老林,你看孩子们玩得多开心,要是玉琳还在,看到这一幕该多好。”李玉梅轻声说道。林墨握住她的手:“她一定看得到,孩子们这么健康快乐,就是对她最好的慰藉。”
林欣彤游到岸边,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她喘着气说:“奶奶,您和爷爷也下来玩玩嘛,水可凉快了!”李玉梅笑着摇摇头:“奶奶就不去了,你们玩得尽兴就好。”
傍晚,一家人在河边支起了烧烤架,开始烧烤。烟火升腾,香气四溢,大家一边吃着美味的食物,一边欣赏着天边绚丽的晚霞。陈梓萌自告奋勇地表演节目,她唱起了一首欢快的流行歌曲,歌声在空旷的郊外传得很远,引得大家阵阵喝彩。
秋风送爽时,林家的孩子们在学业上都有了新的进步。林欣彤和林欣瑶在学校的舞蹈比赛中荣获一等奖,两人手捧奖杯,兴高采烈地跑回家,第一时间向爷爷奶奶报喜。
“奶奶,我们得奖了!”姐妹俩欢呼着冲进家门,将奖杯举得高高的。李玉梅和林墨赶紧迎上去,看着闪闪发光的奖杯,李玉梅眼眶湿润了:“太好了,我的乖孙女们,你们真棒!”
陈子铭的画作也在一次展览中受到高度评价,他受邀参加一个艺术交流活动,整个人都沉浸在创作的激情之中。他常常和家人分享自己的创作灵感,那些新奇的想法让大家啧啧称赞。
徐邵杭在学习上更加勤奋努力,他不仅成绩优异,还经常帮助同学解答难题,老师在家长会上特别表扬了他。回家后,他红着脸把奖状递给妈妈:“妈妈,这是给您的。”妈妈欣慰地抱住他:“儿子,你是妈妈的骄傲。”
在这个收获的季节里,林家也收获了满满的幸福与成长。
冬日再度降临,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洁白的外衣。林家的院子里积起了厚厚的雪,孩子们欢呼雀跃,在雪地里堆雪人、打雪仗,欢声笑语打破了冬日的寂静。
林墨和李玉梅看着孩子们玩耍,心中感慨万千。这一年,有失去的悲痛,也有成长的喜悦,而亲情始终如一地温暖着每一个人。
“爷爷,快来帮我们堆雪人!”孩子们呼喊着。林墨笑着走过去,加入了他们的行列。李玉梅站在一旁,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脸上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一年过去了,林家的故事还在继续,他们在生活的磨砺中相互扶持,在亲情的滋养下茁壮成长。无论未来还有多少风雨,他们都将紧紧相依,用爱书写着属于他们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