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园。
傅绥尔揉了揉眼睛,推门而出。
“妈妈。”
沈娇正在主厅打电话,见女儿站在门外等候,她立马挂了电话。
“怎么了?”
傅绥尔小跑进屋,将手里的硬盘递给沈娇。
“妈妈,我仔细对比过了,这里面的人都是不同的女生,而且有些还是从废料网站上下载的网图,她们根本就不是萧澜兰,你能帮萧澜兰澄清吗?”
沈娇略有些意外,“绥尔,你想帮澜兰?”
傅绥尔摇头,“不是帮她,是帮自己。妈妈,是有人蓄意栽赃萧澜兰,他们真正的目的不是萧澜兰,是萧家或者是我们。”
这三年傅绥尔个头蹿了不少,已经跟沈娇差不多高了,这是沈娇第一次意识到,女儿真的长大了。
她没有隐瞒,点头应道,“萧家为了吞下金山那块地不断扩大经营,旗下公司更是新出了上百家公司,萧澜兰的消息一出,萧氏信誉大跌,股价全面崩盘,再这么掉下去,只怕只有让出经营权才能补上亏损了。”
傅绥尔这些年跟着孔茂林学了不少博弈之术,沈娇短短几句话她就明白了背后的深意。
有人想要萧家金山的地,所以拿萧澜兰做筏子。
傅绥尔微微思考了一下,神情凝重,“如果真是这样,这件事我们就更不能坐视不管了。
沈家跟萧家是姻亲,萧家陷入困境沈家理性帮忙,可是如果沈家出手,祸水东引,沈家的信誉也会受损。但如果沈家坐视不管,就等于被迫放弃了萧家这个盟友,放下一个萧家容易,难的是如何对其他盟友交待,若是失了公信,以后谁还敢跟我们一条心?”
沈娇摸了摸傅绥尔的脸,“就是这个道理。不过,这事也不难。”
傅绥尔一脸惊喜,“妈妈你有主意?”
沈娇,“我虽然看不惯二房那个蠢货,但沈家人还容不下外人欺负。这件事你舅舅他们自会查清,我就帮点小忙。”
傅绥尔虽然不知道沈娇说的小忙是什么?但她知道,母亲能说出口了,一定不会小。
*
春园。
沈眠枝正在跟沈让打电话,
“爸爸,我查过了,他们用的都是加密的暗网Ip,我怀疑是有人精心策划了这场布局,我删选了一些可疑账号,您让底下的人用暗线查查,应该很快就能锁定目标。”
沈让心情复杂,“枝枝,萧澜兰以前那么对你,你……怎么还帮她?你该不会……”
该不会又变成以前那个活佛女儿了?
沈眠枝失笑,温声解释,“爸爸,萧澜兰之所以愚蠢,是因她不懂一荣俱荣发一损俱损的道理。我是沈家的女儿,就算要报复她也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如今爷爷不在,我们更应该守好自己的家。”
沈让说不出的欣慰,点头应好。
*
竹园。
“……”
两人眼神相交,暗涌拉扯。
沈归灵不动声色,藏在被褥的指尖轻轻摩挲着被扯皱的丝绸。
忽然,姜花衫咧嘴一笑,朝他眨眨眼,“怎么样?是不是被我的人格魅力感动了?要不要帮忙?”
沈归灵睨了她一眼,故作冷淡转过头,“我没空。”
姜花衫凑近,“这你都不帮,你还有没有同理心?”
沈归灵不自觉偏移身体,没有看她,“萧澜兰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这不是单纯的霸凌,背后可能牵扯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牵扯的越多危险也越大。
他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向书房。
要不是那天他恰巧调查了那些账号,姜花衫现在可能就已经被发现了。
“什么不简单?你说的怎么我都听不懂?”姜花衫歪头看向沈归灵。
试探他?
沈归灵眼皮都没抬,神情懒懒让旁边挪了一大步。
姜花衫笑了笑,撅着屁股往旁边一挪,“沈龟灵,你要这样可就别怪我翻旧账了。”
沈归灵起身准备再挪,姜花衫一把扯住他的衣服,生生把他拽了回来。
“沈龟灵,你别忘了,当初在南湾是谁拼死保住了你的清白。”
沈归灵面无表情扯回他的衣服。
姜花衫又道,“还有!你偷了白峥的资料,沈兰曦对我严刑逼供我都没有出卖你们。”
沈归灵偏头看她,“沈兰曦?严刑逼供?”
“昂。”姜花衫点头。
沈归灵悄悄擦去手心的汗,眉眼温柔,“下次他再对你严刑逼供你就如实说,总不能因为我伤了你和沈兰曦的情分。”
她和沈兰曦有个鬼的情分。
姜花衫黑脸,站起身,“想好了?真不帮?”
沈归灵,“嗯。”
“好。”她转头就走。
刚走一步忽然暴动,不等沈龟灵反应,直接泰山压顶把他扑倒。
“!”
沈归灵大脑空白了一秒,回过神的第一反应就是逃。
但姜花衫早就预判了他的预判,故意用膝盖顶着他的伤口。
“嘶。”沈归灵身子轻颤,为免她作怪,拉住身下的被子顶腰翻身,瞬间上下移位,姜花衫被裹成了球。
“呵。”沈归灵低喘着气,“玩阴的?”
姜花衫被包在被子里施展不开,只能用嘴输出,“别忘了你的清白是谁拼死保下的!早知道你这么不讲义气我就不该救你,不该替你保守秘密!你等着瞧,等爷爷回来我就告诉爷爷你偷了白峥的文件。”
沈归灵被气笑了,捏着她的下巴,“我的清白?所以你刚刚扑上来是想霸王硬上弓毁我清白?”
你倒是想的美。
“没错。”姜花衫像只毛毛虫在他身下蠕动。
沈归灵眼皮跳了跳,“别动。”
凭什么不动?她偏偏要动,甚至还扭成了蛇形。
沈归灵只觉掌心越来越烫,随手拿起枕头挡住她的脸,“我可以帮你查,但我有一个条件。”
姜花衫一秒安静,“你嗦。”
他低下头,咬牙,“以后不准随便爬我的床,不然……”
弄死你。
没听见回应,沈归灵扯下半边枕头,两人目光对上,他感觉心口被烫了一下。
不愿露出马脚,就只能受制于人,沈归灵默默拉回枕头,故作泰然自若翻身下床,语气有点凶,“听见没?”
姜花衫一个鲤鱼打挺坐起,原地转了两圈抖落被褥。
“成交。那你现在查?”
沈归灵转头面向阳台,“明天给你消息,你先回去。”
“行。”
她跳下床,刚走近两步,沈归灵错身转头进了洗浴间,没一会儿又传来反锁的声音。
“嗤…反锁是几个意思?”姜花衫冷哼了一声,走进书房,路过书桌的时候好奇扫了一眼。
这是……
她脸色微变,回头看向洗浴间,沉默片刻后默默拿出了手机…
过了一会儿,房门传来落锁的声响。
又过了一会儿,洗浴间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