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她都经历过,前世在最后的时光里被病痛折磨,每日每夜都是蚀骨的痛,她有什么是受不住的?
“自然是受得住的,娘娘经历过生子之痛,想来若是再生一个,绝不会有投胎痛。”
“生孩子?”
沈知书听的一脸莫名。
是要解蛊,怎么和生孩子扯上关系了?
“若要解情丝蛊,娘娘还是想法子先怀孕,奴才可施针将情丝蛊引至胎儿脐带,等孩子出生时,情丝蛊便随着脐带出来。”
还有这样特殊的解法?
沈知书一脸惊讶。
“这是唯一的办法,否则情丝蛊将会一直留在娘娘体内,驱使着娘娘,去做你不想做的事。”
小安子说的极为认真。
要等待怀孕生子吗?
可她的孩子你才刚出生。
再者,哪怕是要生,也是一年后。
“只要娘娘怀胎三月后,奴才就有法子让这蛊不再影响娘娘心智。”
小安子似乎看出了她的顾虑,又道。
“那这蛊,可会影响到本宫的孩子?”
听上去好像没什么风险,但她可没忘记小安子一开始就说了,那办法她未必能接受。
如果只是生个孩子,她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所以她必须问清楚细节。
而且不知是不是错觉,当她问出这个问题时,小安子脸上的笑容似乎又深了些。
“娘娘可以不受情丝蛊影响,但蛊会通过脐带散发特殊的体液流入胎儿体内,待胎儿成熟,出生时,便自带情丝蛊的毒素,这种毒素不会致命,但却会影响孩子终身。”
怪不得他说,也许她会无法接受。
“什么影响?”
她想她是猜到了,情丝蛊是干什么的?那就会影响什么。
可万一不是呢?
“成人后,无论男女,身体都十分敏感,经不起任何诱惑,只要见到异性,第一想法便是情爱,最后会因纵欲过度而亡,女子尚好,能活到五十,若是男子,最多三十。”
沈知书震惊,然后哑然。
这算什么?
起初一听她只觉得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小安子肯定是在开玩笑,绝不可能有这样离谱的事发生。
可小安子也没理由拿这事儿玩笑。
“这是唯一的办法?”
她咬牙又问了一句。
小安子平静的脸上瞬间划过一丝厌恶和杀气。
“是,如果娘娘不想让孩子出生以后丢人现眼,奴才还可以帮您处置了他们,绝不会让娘娘留下任何污点的。”
他浅笑着道。
此刻的表情,和平日又不太一样。
虽在笑,但却双眼猩红。
但可惜此刻沈知书注意力根本不在他身上。
听到他这话后,她气的黑了脸。
但可惜手没法儿动,身体也很虚弱,不能有大动作。
“你倒出了个好主意。”
“奴才不敢。”
小安子浅笑着。
可在低头时,那眼神好像是恶魔附了身,冷的像冰渣子。
“既然这蛊解不了,可有压制的法子,或者……它在本宫体内,除了让本宫想那些事,还有别的危害吗?”
掐死她生下的孩子,又或是让她的孩子生来就注定要受苦。
他这是什么办法?
小安子很错愕。
怕是完全没想到,所以抬头时,还来不及掩饰自己的错愕。
“娘娘,不解蛊了?”
“倒是想,可你没那个本事。”
“只是个孩子而已,只要娘娘养好了身子,还会再有的。”
“虎毒还不食子,你却让本宫将自己的蛊转到孩子身上,甚至还要亲手杀掉自己的孩子,那还是人吗?”
沈知书冷冷的看着他。
看来这也不是什么善良之辈。
是不是和他的主子一样,心里装的全是邪恶。
“回去好好想想,可有压制蛊毒的法子。”
她有些厌恶的扫了一眼小安子。
现在也实在不想多看他。
“在皇上面前,本宫被人下蛊一事,你无须隐瞒。”
看他要走,沈知书才想起,差点忘了见他的目的。
万一小安子在燕楚面前结结巴巴,有所隐瞒被发现,她担心和安舟禹的事被扒出。
“是。”
小安子垂着头,走了出去。
看那背影,似乎很是落寞。
可垂着的眼眸里是掩藏不住的高兴,甚至还掉了掉泪,看着都莫名。
看吧,不是所有人的选择都是那样的。
他回了屋,打开窗户,朝着某个方向看去,好像在默默的传达着什么。
半夜。
燕楚总算回来了。
风尘仆仆的回宫,还没来得及休息就赶了过来。
然后便看到双手被厚重的纱布裹着,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
才离开一日,她好像就瘦了一圈。
那脸甚至还有些乌青。
“书儿。”
他欲上手,却又不敢动。
沈知书睡的就不熟,听到声音便睁开了眼。
看到有些憔悴的燕楚,瞬间就红了眼。
下一秒燕楚便将她抱起,搂在了怀里。
“太医可来瞧过?”
来的路上,他只听坤宁殿的小太监说,贤妃中毒,受了重伤。
其他的小太监也不清楚。
可谁中毒会是伤了手腕?
“皇上,臣妾没找太医,也不敢去找。”
沈知书可委屈了。
这会儿倒在他怀里,哭的梨花带雨。
燕楚立刻将人搂的更紧,轻拍着后背,安抚。
“你慢慢跟朕说,到底怎么回事。”
消息没传出去,宫里人都不知道,燕楚就意识到事情肯定是不简单。
看到她伤成这样,他不在的这一天一夜了,不知她得害怕成什么样,燕楚心疼极了。
沈知书抽泣了一会儿。
便很虚弱的说起昨晚到现在发生的事。
除了安舟禹,其他所有一切都是真实的。
当然她也没敢说自己意识不清,只是硬扛着回到殿内。
小安子为救她,放了足足两盆血。
“但他说,这蛊很难解,现在只是因臣妾失血过多才休眠,待臣妾身子恢复了,蛊虫也会醒来,到那时,臣妾可能……”
“朕绝不离开你,没事的。”
燕楚连忙道。
情丝蛊的话,只要他在书儿身边,就不会让她有事。
说的沈知书有些难为情。
“臣妾想了一天,都想不明白到底是怎么被下蛊的,又是谁会这样恨臣妾,要用这样的龌龊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