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句话就说对了。
皇后中毒的事情还没查明,万一凶手不是婉嫔,现在又准备对书儿下手呢?
不得不防。
“皇上……”
“从现在开始到你生产,朕会日日陪在你身边,早朝时,便让周德福守在这殿中,这些宫人,没有谁比他更熟悉。”
都这样安排了,她想,就算是带毒的蚊子都飞不进来吧。
燕楚他要贴身护着她。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除了早朝,两人形影不离。
这样的恩宠,让后宫之人都红了眼。
甚至,有人确实起了歹毒的心思。
“现在贤妃就如此得宠,等她生下皇子,还有咱们的活路吗?玉姐姐,您就真的坐得住?”
倚栏殿里,宇文明珠忍受着这日复一日的冷落,真的着急坏了。
原本她还想着自己还未到侍寝的年纪,现在就算争来恩宠也无用,她就耐着性子,慢慢长大,等长大再说。
可宫里现在就是贤妃得了专宠,就连皇后都远赴塞外,她位份最高,她真的快憋不住了。
“皇上日夜看着贤妃,就担心她再重蹈皇后覆辙,这个时候,谁去还贤妃,谁死,妹妹可千万不要想不开。”
玉嫔倒是冷静。
好像一点也不在意。
比起刚入宫时她对着皇上的痴恋,现在的她好像冷静了许多,对皇上的爱意也减少了。
“姐姐,我听说您擅用蛊,不知那些书上说的能控人心的蛊是不是真的有?”
她想不开?
忍,等。
这些话宇文明珠都听多少回了,可现状呢?从未被改变过。
与其如此,她倒是搏一搏。
佟玉儿听的都愣住了。
随后就是眼中的惊慌一闪而过。
“你可别乱来,那些都是假的,骗人而已,苗域的蛊可没那么厉害。”
虽这么说,但她的表情好像在遮掩什么。
既然一时改变不了皇上对贤妃的恩宠,那不如靠一些特别的手段。
想当初她之所以选择和佟玉儿交好,也就是为了苗域的蛊。
听闻,蛊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可佟玉儿这么久了,愣是 没捣鼓出什么 特别的蛊虫来,而且也不似书里那般危险。
“我还以为天下真有那么神奇的东西了,要是有就好了。”
她假装相信她说的话,有些失望的摇了摇头。
“要是有,我在这宫里也没那么难了。”
佟玉儿苦涩的笑了笑。
入夜。
宇文明珠回到自己屋中。
“二姐姐,入宫这么久了,你可想回家一趟?”
她突然提起这件事。
宇文清婉抬头,一脸无辜。
然后隔天,宇文明珠就特地去求皇上,让她回家探亲。
以她的位份本是不够格的,但宇文家族,论起背景,燕楚就总要考虑的。
所以她带着宇文清婉顺利出宫,回家探亲。
这天一早,燕楚才刚去早朝。
沈知书睡醒后,殿中就多了一位公公,来自太医院。
“奴才小安子给贤妃娘娘请安。”
他的声音,却不似其他公公那般尖锐难听。
“娘娘,小安子是太医院里负责抓药的管事,在那里待了十余年,医术尚可,但碍于身份,做不得太医。”
一旁,周德福解释着。
这就是燕楚亲自挑选来的。
想想也是,要在她身边待着,怎么能是太医呢?
就算不是女的,也该是个公公。
“安管事,那日后可就劳烦你了。”
沈知书很快就接受了。
然后按照惯例,让碧桃对他进行打赏。
毕竟在她身边做事的,只要忠心又认真,她从不会亏待。
“奴才谢娘娘赏赐,奴才昨晚连夜做了一个能安胎助睡的香囊,想送给娘娘。”
小安子垂着头,接银子的速度极快,好像都没在意那有多少。
而是快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青色香包,盛到了她面前。
“费心了。”
只是沈知书的笑容还持续不到两秒。
看到小安子手捧着的香囊图案时,立刻变了脸色。
好巧不巧,那图案,居然和安舟禹抢走的那件小衣上面的一模一样。
虽说用那图案的很多,可怎么就那么巧?
看着眼前规规矩矩的小安子,她默默平复心里的慌乱,淡定的让 碧桃将香囊接过。
“还要劳烦周公公带他去见见小皇子。”
苏姑姑已经昏迷了两日,所以这两日没有做推拿的小皇子有些哭闹。
随后周德福就弯着腰行了礼,带着小安子退下。
“碧桃,去传膳吧,本宫饿了。”
她说着,便伸出手,接过那香囊。
等人都离开,她很警惕的打开了那香囊。
除了药粉以外,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东西。
那小安子是燕楚找来的人,又在周德福面前送她这东西,所以应该是安全的。
可这图案……
沈知书拿着香囊横竖左右的打量。
忽然就在香囊里侧不起眼的角落,看见了一个字。
她翻出来一看,赫然一个‘安’。
是安舟禹?
可小安子不也姓安吗?
她再仔细打量,却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难道真的是她想多了?
燕楚选的人也真是。
叫什么不好,偏偏是什么小安子。
沈知书无奈。
接下来几日,她也小心观察着。
这叫小安子的一举一动并无异常,而且甚至都不曾抬眼看过她。
规矩的不像话。
所以,也许还真是她想多了。
就这样,过了半月。
沈知书的胎动越发明显,肚子也时常紧绷难受,走动便少了许多。
但不可避免的是脚肿了。
小安子每日给她推拿,疏通筋骨。
“这几日,娘娘要注意饮食,多吃些肉食,等生产时才有力气。”
小安子跪在床榻边,按压着她微微发肿的脚踝。
说实在的,沈知书还没这么丑过。
保持了这么久,到底是在要生孩子时,身体变了形。
“油腻的食物,本宫吃不下。”
她摇摇头,想到肉食就有些恶心。
“娘娘若是胃口不好,奴才可以给您施针,刺激一下口腹之欲……”
“你不是负责抓药的吗?怎还会用针?”
闻言,沈知书有些惊讶。
毕竟懂得用针的,那医术就不会差了。
“奴才是负责管抓药那帮人,但其实奴才一直跟在院长身边学习。”
小安子淡定解释。
但沈知书却觉得这太监,怕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