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庭也没有想到这事情这个时候被爆出来。
自付周翰倒台,他便战战兢兢,生怕被查旧账。
苟了这么长时间,他儿子却在此时做出这种事情,他当然恼火。
可毕竟是自己儿子,曾庭也狠不下心来对他做什么。
只费尽心思将事情压了下去。
这会儿却被程晚捅出来了。
“谢夫人,臣已经尽力安抚周家人了,但我儿同周小姐毕竟已经圆房了,所以臣便带了彩礼去提亲。”
“这世道,女子失了清白可就不能活了,臣已经尽力了。”
他老泪纵横。
年到老了,竟然还会被儿子坑一把。
曾庭可谓是欲哭无泪。
程晚静静看着他表演完成,对着一边的彼女使了眼色。
那婢女就转身下去,请了一位一身锦衣的女子走进来。
“参见谢夫人。”那女子轻声细语。
“你……”曾婷看见女子,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曾大人,好久不见。”女子同他打着招呼。
边上的几位大人见曾庭这般胆怯的样子,不明所以。
程晚开口道:“刚才曾大人说这个女子失了清白是吗?”
“是。”
“那不妨请曾大人说说什么叫做清白。”
……
“这,这叫下官如何敢启齿。”
“有何不敢启齿的?”
曾庭观察程晚威严的样子,心中打鼓。
毕竟是女子,等会儿说话若是得罪会如何?
定定心神,曾庭道:“女子的清白,便是处子之身,若没了就是失去清白。”
“那男子可有?”
“男子是处男之身,没了也不算。”
他话音刚落,程晚拍拍手,“当真一副好论断。”
正当曾庭松了口气的时候,程晚说话了。
她道:“可周氏女子的处子之身并不是自己给出去的,而是被夺走了,那失去清白的,自然会是强迫她的男子。”
说完,不等曾庭开口,便让人将曾庭的儿子带了上来。
“便是你失去了清白之身?”
“哼。”程晚继续盯着曾大人,“日后女子的清白,由女子做主,曾庭,你的儿子强行夺取他人处子之身,奶大罪,你和你儿子离开通城吧。”
“通城可容不下你们这等失去清白的人。”
瞬间,曾庭只觉得晴天霹雳。
离开通城?
若是太平世道,离开了也便离开了,可现在这个情况,离开就是等死。
曾庭还想求饶,程晚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了,直接着人将曾家人赶出了通城。
程晚此举当然不是为了惩罚曾庭,给那个付周翰曾经的狗腿子一点震撼。
真正的目的在于让女子意识到,清白不是那点子处子血,而是由自己做主。
隔日,程晚带着人巡视时,一个女子冲撞上前。
那女子激动问程晚,之前那番清白之身的论调是不是真的。
程晚郑重点头。
那女子便又问她,她这样的,能否可以做官,程晚接纳了她。
由她开始,程晚麾下女子越发多了,并且在各个职位上发光发热。
此时,东片的战争已经僵住了。
周山已经称帝。
周山穿着一身玄色袍子,看着下首衣着破烂的女子,心中有些不耐。
“你说我会统一天下?”
吴婉莹忙点头,前日她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她拿走了程晚的手镯,凭借手镯,她嫁给了周山,并且在周山称帝后成为他的皇后。
有了这层身份,她享受了一辈子荣华富贵。
至于程晚,则被她唆使忍杀了。
周山冷哼一声,继续问她:“然后你是我的皇后?”
吴婉莹面露希冀的点头。
本来就应该如此,她的人生就应该是辉煌灿烂的,而不是阶下囚。
闻言,周山却笑得冰冷。
他垂眸,眼神冷淡的看着面前抓住自己衣服下摆的女子。
“吴婉莹,你莫不是做梦,我焉能娶你这般女子。”见利忘义,虚荣无边。
因为受不得苦,便爬上安格的床。
可后面却没有想到安格先成为了他的刀下亡魂。
若不是念及她是晚晚的表姐,他自然是除之而后快,不会到现在留她一命。
“不,不,这不是梦,周山,我就是你的皇后,我是你的皇后啊……”
“来人,给我把她拖下去,我不想再看见她了。”
“周山,你不能这样对我,周山。”
却已经有人来将吴婉莹给拖下去了。
吴婉莹的惨叫声连连,可周山已经 不在乎了。
倒是吴婉莹的这番话提醒了他。
也许他应该早些称帝了。
谢俞失踪至今没有回来,那他自然也能够将心思放在程晚的身上。
称帝之后,便能够让人去提亲。
另外,还有东西两片地界,若能和程晚成好事,两人在一起收回南片,天下即安定。
周山便开始令人打造了玉玺,然后又收拾了一堆彩礼,敲锣打鼓往通城送去。
到他的彩礼到的时候,程晚正陪着孩子在玩。
眼下谢俞没有回来,所以孩子也只取了一个小名,叫做望望。
望望是顾氏取的,意为望谢俞回归的意思。
“谢夫人,北地的周山派人来求亲了。”
“求亲?”
顾氏一脸惊诧。
来报的人便说道:“周山已经在北地称王了,说送彩礼过来,求娶小谢夫人为皇后。”
闻言,顾氏满脸复杂。
这个周山没想到竟然还记得那个约定。
昔时顾氏不想程晚嫁给谢俞时,听说周山求娶必然是高兴。
可今时不同往日。
程晚已经生下谢俞的孩子,还管理着谢家的江山。
顾氏当然不愿意程晚嫁给周山。
听说周山求娶,顾氏便下意识看向程晚。
程晚的面色却不变,直道:“先让求亲的人进来吧,彩礼就不用了。”
“是。”
通报的人离开之后,顾氏望向程晚,问她,“晚晚,你会嫁给周山吗?”
“母亲,我是谢俞的妻。”
一句话,彻底打消顾氏的顾虑。
只她心中仍旧忐忑。
来求亲的人忙笑意盈盈对程晚道:“程姑娘,我们皇上派我来求娶姑娘。”
“晚晚是我家谢俞的妻子。”
“谢俞不是失踪了吗?说不定已经死了。”求亲的人面色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