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罗当然不想献土归唐的。
但是吧,在进行大宴前,李恪让薛礼带着新罗王和她的一众大臣,去百济王城参观了下。尤其是重点参观了下那些密室,同时让唐军将士演示了下火油对付密室的妙用。
李恪什么 威胁的话也没有明着说,但也什么威胁的话都说了。
献土归唐,还有荣华富贵;反抗到底,看看百济王城里的灰。
金胜曼也很清楚,新罗所有上层阶级也都将全迁徙到大唐,而且还会打散。一丝一毫复国的可能性,李恪都不会给留下。
李恪在城外大营接见策勋三转以上的将士。
这一仗,大唐一共授勋两万七千三百五十八人,但是,能够策勋三转以上的,只有一百七十八人。
看着笑得看不到鼻子眼睛的王孝杰,高侃心中轻叹了一声,也直起了身子。因为,这次授勋是李恪亲授。
“那个高侃如何?”
授勋仪式结束后,在接下来的庆功宴上,李恪一边给篝火上的烤羊刷着调料,一边问苏烈道。
“可以放到姜大都督那里再去历练历练。”苏烈微一沉吟道,然后认真翻着烤羊。
“吐蕃四成的贵族已经去天竺之地了,大唐的姑臧郡王、吐蕃赞普芒松芒赞,也去天竺之地建立王城了。”李恪将调料刷好,心情很是愉快地道。
“陛下,禄东赞没有走吗?”苏烈问道。
李恪点头。
“陛下,吐蕃人口虽然不丰,但地域不小,要想攻灭吐蕃,兵力恐怕不得低于十五万。”苏烈斟酌了一下道。“而且,高原地形险峻,粮草运输不便,最好别一路进攻,这样的话,后勤的压力要小很多。”
“定方,那你看怎么出兵为佳?”
“青海出两路,川西出两路,新疆出一路,五路大军每一路都在三万,当是无虞。”苏烈认真想了很久后道,“出兵的时间,最好是两年之后,吐蕃境内许多地方我们还没有摸透,而且许多商贸点规模都不大。
用两年通商的时间,培养更多的亲我大唐的吐蕃贵族,扩大沿路商道的商贸点,为以后攻灭吐蕃打下更好的基础。至于进入天竺的吐蕃人,以臣来看,不足为惧!”
“攻灭吐蕃后,大唐当有十来年不会有大战了。”李恪缓缓道。
“陛下,这可不见得。”苏烈出言反对道,“辽国公(契苾何力)所在的漠北,可一直都不安定。除此之外,辽西辽东的茫茫森林中,也不知道藏了多少人。靺鞨人只是已经出来的,没有出来的,到底还有多少呢?”
“也就是说,定方你认为漠北、辽西、辽东可能还会有大战?”李恪若有所思道。
“新疆也不得不防,昭武九国可是一直面服心不服!”苏烈道,“此番授勋的将士中,有三人颇为突出,分别是刘仁轨、高侃和王孝杰。陛下,以臣观之,不如让刘仁轨去新疆、高侃去漠北、王孝杰去青海。”
李恪沉吟了下后道:“等回去后,三军大都督府拟个对吐蕃的攻略出来,做好准备吧。”
“是,陛下。”
李恪正待继续说些什么,眼光瞟到了烤羊上:“哟,羊好了,来来来,赶紧分,赶紧分。”
话说着,李恪手也不慢,立即操起小刀将一条后腿给割了下来,然后狠狠啃上一口,满嘴流油道:“舒服、舒服,就是这个味道,就是这个味道!”
一圈人顿时大笑,一点都没有上下尊卑的态度抢夺烤羊。跟着李恪久了,大伙也都知道李恪这个皇帝很是有趣。哪怕是上朝,李恪都不喜欢太严肃,朝会很多时候都比较活泼。
至于庆功宴……
不热闹能叫庆功宴?
而且这个时候,别在李恪面前提上下尊卑,庆功宴上就要吃得开心、喝的开心、玩得开心。
当然,别放肆。
高侃和王孝杰已经喝得有点东倒西歪了,高侃是心里痛快,他本以为此番立功,说不定会被夺勋,毕竟高家可是参与过叛乱,虽然没全部参与。但没想到立功了,册勋了,还是陛下亲自授勋,这让高侃心里感动得一塌糊涂。喝高了,喝高了的高侃干脆唱起来了。
不过,高侃这番作态也没引起什么注意,因为已经有很多喝高的将士在引吭高歌。
至于王孝杰,已经喝高到趴下了。
当然,新罗人也参加了这场庆功宴。
看着狂欢的唐军将士,新罗君臣们全都心寒了,恐惧的心寒。
从这些庆功的唐军将士的行为,他们看到了唐军对于武勋的渴望。在这一刻,他们瞬间明白了过来,如果不献土归唐,他们的下场就和那些百济贵族王族一样,成为被雨水冲走或深埋地下的一捧灰。
这个大唐皇帝李恪,太可怕了。
难道这么一个暴君,唐人就不反感吗?
夜深了,李恪的大帐。
看着沐浴熏香后穿着小衣跪在床边的金胜曼,李恪并不怎么意外。
很快,就有侍女打水送进了大帐。
金胜曼伺候李恪梳洗了一番,亲自服侍李恪脱下了外衣。
李恪上床坐下,拍拍边上道:“过来吧。”
金胜曼的身躯颤了一颤,抿抿嘴后在李恪身边躺下。
“朕不想再大开杀戒,让新罗的读书人都识相一点。否则的,朕不介意杀得新罗只剩白丁和奴隶!”
金胜曼的双眼里顿时盈满了恐惧,她很清楚,李恪既然敢说就绝对敢做。
将被子摊开,李恪也进了被子。
“睡一觉,好好睡一觉,就什么都过去了。”李恪声音突然变得舒缓,“新罗王族没人啊,竟然让你们姐妹俩先后扛着,也就别怪朕看不起了。
说真的,朕本来此番只打算灭了百济。但新罗王族的表现,让朕很倒胃口,就干脆一并纳入大唐吧。”
金胜曼双手紧紧攥着被子,不知道怎么的,心里突然放松了。
放松的金胜曼松开了被子,凑到李恪身边声音很是含情脉脉道:“陛下,需要妾身服侍吗?”
“都躺一张床了,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