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陈末身边的柳清武也是面露思索。
脑海当中不断拉出一个答案，随后粉碎，如此循环几次，一个想法就浮现在了脑海当中。
如果病人黄国发，不是吃了菜市场以及饭店的食物，感染上的朊病毒。
那么答案很可能是吃了某个携带朊病毒的动物。
他曾经办过一个借刀杀人的案子。
凶手非常聪明，为了杀掉仇人，且自身不被怀疑上，便让仇人吃下患上狂犬病动物的肉，完成借刀杀人。
具体手法当然不会这么粗糙，总之凶手最终确实完成了杀人，但也被他抓了。
旋即，便将视线看向还在思索的陈末。
自己能想到也是因为曾经办过类似的案子，知道还有这种操作。
但陈末，一时半会肯定想不出来。
“咳咳。”
他轻轻咳嗽了两声，刚准备开口给陈末点提示。
没想到陈末就开口了。
“将人肉掺入猪肉等食物当中的目的是什么，愚蠢还是报复社会？在没有第二起同样病症的病人出现前，这只能算是猜测。”
“反倒我认为，病人很可能误食了，携带朊病毒的动物！”
这个结论，是他通过凶手的动机得出的。
凶手完全没必要用这种方法抹除尸体。
而病人本身又不是主动去吃人肉的。
那么只能是不小心吃到的。
而一个正常人，除了吃自己做的以及饭店的食物，还有什么来源可以获得食物呢？
陈末的脑海当中浮现出了两个字。
猎物或者说野味。
前世刷视频时，经常被一个骑着越野摩托车，养着两条追兔犬的博主硬控十几分钟。
每当刷到，都控制不住的继续看。
而黄国发，很可能就是吃了野味一类的动物，从而感染上的。
而这也符合实际情况。
人被抛尸到了一处很少有人踏足的地方，随后被饿极的动物给吃掉。
“有道理哎！”
柳凤霞听着陈末的话忍不住的点头赞同。
这么一来，黄国发到底是怎么被感染的情况基本上就捋顺了。
“爷爷，我感觉陈末的实力挺强的。”
“怪不得杨叔叔让他来找你呢。”
说着就看向了自己爷爷。
而柳清武闻言面色没有任何表情，捋了捋胡须，尽显大师风范。
面上虽风轻云淡，但心底里却无比惊讶。
这...这小子！
真行啊！
还真就分析出了最有可能的答案。
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这份实力，这个年纪，不说未来了，现在就已经非常了不得了。
等闲的凶杀案，恐怕已经难不倒他了。
汗水又一次从手心当中冒出。
“推测罢了。”
“结果如何还需验证。”
他一番话，就定下了基调，陈末厉不厉害等结果出来再说。
这一听就是话里有话。
“爷爷，你是觉得这个推测很难证实？”
毕竟是自家亲爷爷，也没任何顾忌的直接追问。
“不错，如果黄国发真的吃了什么野味，那么调查他购买的渠道就是一个麻烦事，毕竟这种交易是违法的。”
“再一个，他如果偷偷去捕捉野生动物，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来，知情人也不会多，况且根据调查这个黄国发也没什么捕捉工具。”
柳清武解释着自己看法。
认为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动物这点他认可。
但调查起来就相当复杂了。
很可能没结果。
“柳老说的有道理，但总归要试试。”
...
片刻后。
黄国发的父母就被单独带到了一间医院专用的会议室当中。
老两口都紧张巴巴的望向陈末，看面色有些憔悴。
儿子这边住IcU一天就要好多钱，两人正在外边筹钱呢，就突然被叫了回来。
以为是儿子出了问题。
等听完了陈末的问题后，老两口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便陷入了长久的思索当中。
这期间，陈末不断在给两个人抛关键词。
例如，他是否吃了特殊的肉，去了很少有人去的地方，野味。
当说出野味时。
黄国发的父亲眼神突然有了反应，微微抬起了头随后又很快垂下。
这个细微的情绪波动，自然被陈末的给敏锐的捕捉到了。
他敲了敲桌子，视线就紧盯黄国发的父亲。
对上陈末严肃的眼神，立刻放弃了抵抗：
“野鸡算吗？”
“上个月我带着儿子外出办事，路过了名山路，捡到了一只被车撞死的野鸡。”
野鸡。
明山路。
陈末点了点头，随后示意他的话对案子很有帮助，然后便让两人离开了。
“可以嘛陈末，一次性就找到答案了！”
柳凤霞脸上有些不敢相信的表情，忍不住双手拍着夸赞道。
——啪啪、
会议室当中响起鼓掌声。
“运气好罢了。”
他倒也没因此就自傲，案子才刚开始，连尸体都还没找到呢。
而坐在一旁的柳清武面色平淡，但汗水已经打湿了后背。
整个人心里都急疯了！
他刚才可是清清楚楚的说了，认为这条线索不好调查。
很难有什么结果。
可！
意外来的竟然这么猝不及防！
陈末居然一次就拿到了结果。
这小子什么运气！
明明调查起来会非常麻烦的事情！
怎么到他手上，就这么简单？
这正常吗！？
这合理吗！？
还有王法吗？
不行，得赶紧想个办法。
补救！
得想办法补救。
不然自己刑侦老前辈的人设就崩了。
“嗯，运气确实不错。”
平淡的话音从口中传出，然后钻入两位年轻人的耳朵当中。
陈末跟柳凤霞都朝他望来。
“从家属口中是一次拿到了答案不假，但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如果当时黄国发的父亲没在车上，只有病人一个人知道自己是因为捡了一只野鸡，从而感染病毒的。”
“你怎么办？”
陈末闻言立刻摇头，正常情况下，除非等黄国发自己醒了，不然谁都不可能知道他曾经在路边捡到过一只野鸡，然后吃掉了。
万一有路人看到过？
就是有人看到过，但是人往哪里找。
所以，这是一个无解题。
至少对他来说是这样的。
“如果回答不出来，那么这次我只能给你打0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