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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平知道,能让整个异界部都想不通,甚至还得另辟蹊径让他参与讨论的问题,一定简单不了。

倒不是他自诩能力不足,而是他也极为相信异界部的能耐。

“这好像是个无解的问题。”

云平信手取出两杯柠檬茶,递给秦朗一杯之后,想了想又让赵金凤去给常安泡一杯正常的茶水。

常生倒是趴在常安肩头朝着云平喵喵叫,却也没有使用传音也没有口吐人言,想必主人在场他也懂得规矩好歹。

云平倒也没有吝啬,给常生也取出一杯柠檬茶之后,就看那身姿矫健的狮子猫叼着吸管慢慢嘬着。

【有嘴真好】

小帝猪的传音在那几棵尚且在雷劫下幸免于难的仙缘草下传来,充斥着某种感慨。

云平扫了一眼他,看着无穷的仙缘露浇在他身上的场面之后,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答。

喝了几口冰凉的柠檬茶,云平的思绪倒也逐渐清晰了起来。

“所以本质上这两个问题是一个问题。”

云平缓缓开口:“无论是临峰城那个悟仙界,还是魔礼城那个魔卷界,想办事其实一点难度都没有,最差的结果也是拿资源堆。”

“最多是咱们家的老祖宗不舍得花那么多的钱,逼急眼了倒也不是不行。”

“唯一的难点是,如何对抗那两个世界意识。”

常安点了点头,对端茶过来的赵金凤微笑感谢之后,就继续开口:“是的,这也是整个异界部在这么多年来一直面对的最重要的问题。”

“世界意识是绝对存在的,甚至每个世界都有各自的意识,而这个意识绝对比任何修行体系之下的超凡者都要强出无数倍,却也都得服从天道的规矩。”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我们倒是可以把世界意识当为每个世界用来服务天道的代理人。”

“道理很好理解,但最难的事情在于我们并没有与这种等级的代理人沟通的资格,甚至说,即使能够使用手段沟通,我们也没有能让之权衡的筹码与资源。”

云平眉头轻蹙:“我记得秦朗前几天刚达成了个灭世的小成就?”

这一次说话的人轮到了秦朗:“性质不一样。”

“当世界自身无法存续的时候,世界意识也没有了任何存在的意义与价值,于是毁灭就是必然结果,但这不代表我能去一个好好的世界将它毁掉,真是这样我都不敢想异界部的工作会有多顺利。”

“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天道是最公平的存在,但凡天道能违反他的公平,现在我们应该在你的坟头。”

常安嘿嘿一笑:“那肯定的,异界部还会把你称赞为献身的勇士。”

秦朗眼神一虚,随后继续开口:“所以实力越强横的存在,也一定会承受到某种限制。”

“比如说世界意识不可能随意出手,甚至不能影响普通人的生活,除非祂已经不是现阶段里的王。”

云平咬着吸管:“细说说。”

秦朗却也不急,认真地和云平科普着异界部中高层才会流传的消息。

“想理解世界意识的存在,就得理解一个定义,神明。”

“你认为中的神明是什么样的?”

云平被问,没有犹豫:“比凡人更强大的人或者其他生物。”

秦朗点点头:“既然你这么想,那就好理解多了。”

“没错,整个华夏异界部对这个概念的认知都极为一致,所谓的神只是掌握着某些我们无法理解的能力的存在罢了,也许是高维生物,也许是能耐更强的人,甚至只是科技树爬的更高的凡人们。”

“想必你现在带着打火机跑回原始社会,也许几万年后我们也会挖到一个上面有拿着打火机被尊为火神让一堆人跪拜的云校长壁画。”

“就拿我们已经确定存在的神明:华夏的国运来说,其实本来也对她的争议颇多,但在你明确与其沟通之后,其实解决了一个终极问题。”

“神明,到底是不是能沟通的?”

云平一愣,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问题。

提起正经事秦朗倒是一如既往地认真:“古今中外对于神明的言论都称之为神谕,而神谕的记载又十分的诡异。”

“好像这东西仅仅是一种暗示,而非是明确的指令,我当然承认这里面也许会有许多艺术创作的成分,甚至刻意用这种模糊的方式来鼓吹神秘。”

“我认为这是不科学的,甚至是错误的。”

“如果神明真的存在,那祂凭什么不以明确的方式告知自己的信徒或者子民们对与错?”

云平松开一直咬着的吸管:“因为神明也不是万能的?”

秦朗点了点头:“一部分。”

“而更大的原因,有人提出过一个更有趣的核心论点。”

“规矩,亦或者说,王不见王。”

秦朗看了看云平和常安:“在你们前两天那仅仅半天多的比斗中,其实都在遵守着某种普世的,不仅仅是存在于华夏的,甚至诸天万界都心照不宣的规矩。”

“正是王不见王。”

“如果把神明当成是一场比试中幕后的王,也许这一切都好解释的多。”

“比如云平你让赵金凤按照你的想法做了许多事情,但是你并没有直接设定计划,甚至给了赵金凤恐怖的自由权利,只有在某些事件升级的节点时你才会出现。”

“却还是会以暗示或者点拨教育的方式来影响赵金凤,而非直接告诉赵金凤你要如何做。”

“正因为遵守了这种默契,即使常安知晓你所做的一切事情,但他也没有直接设定计划,没有直接动用恐怖的异界局机器,最多让李猛来理解揣测下他的意志。”

“因为在当时,你们两人就是比试中的王,王不能下场,因为王需要统筹大局。”

“直到赵金凤坏了规矩,或者不能说是坏了规矩,而是赵金凤想通了一个事情。”

秦朗纵使没有参与任何事,但他仿佛也知道当时在魔礼城内发生的一切。

常安也对此并不意外,想必在他看来,秦朗不知道这些才是真正的奇怪。

秦朗微微一笑:“因为赵金凤想通了,你也不是王,常安也不是王,整场比斗中唯一的王就是国运。”

“而你们二人只是国运的代理人,绝非国运本身。”

“可赵金凤毕竟年龄尚小,没有你这么老奸巨猾。”

“所以也没有你反应那么快,直接把整个比斗的性质直接变化。”

“因为你清楚一件事,代理人之间也是可以合作的。”

“你们是人脑子打出狗脑子,还是称兄道弟国运都不会介意,国运介意的是她能否办成更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