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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时雨再度掏出烟盒,从中抽出一支烟点上,而出云粹则拒绝了他递过去的烟。

“马上就要有其他客人来了,我就不抽了。”

话音刚落,酒吧的玻璃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工作人员陆陆续续打卡上班。

出云粹问孔时雨要不要留下来喝一杯,孔时雨拒绝了,他看似惋惜地说:“你不接这单生意,那我就要千辛万苦去找别人,没时间留下来品尝你的手艺,改天吧,等我找到有愿意接的人后,再专门来喝酒。”

孔时雨走了,出云粹脸上的笑容土崩瓦解,手指紧紧地抓着衣服下摆,她觉得事态不太妙。

一连四天,每天下午或者晚上都有前来拜托出云粹收集情报,明明是不同的人,想要收集情报的对象却都是青行灯弥生。

在过去完全没有这种情况。

现在,就好像全世界都在挖掘这个人的信息一样,誓要将其彻底了解,实在是诡异的很。

出云粹有些心绪不宁,纠结了许久,她还是给夏油杰发了一条消息过去,意有所指的问他最近过得如何。

在盘星教里刚接见完两只猴子的夏油杰正忙着喷香水,他现在对普通人的厌恶已经到了病态的地步。

不能想,光是想到那些普通人他就厌烦。

忍着不适接见那些对他来说有用的猴子,事后要赶紧洗澡,如果不方便立刻洗澡的话,就需要喷很多香水,将那些非术师的味道用香水盖住。

出云粹没有等到回复消息,反而等来了夏油杰的电话。

她在电话中听到那边“哧哧哧”的声音,她纳闷,“你在做什么?”

夏油杰懒洋洋的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过来,“我在喷香水,受不了猴子们的味道,我要多喷点将这些味道盖住。”

出云粹在脑海中想象一下夏油杰浑身上下喷香水的样子,莫名觉得很诡异。

虽说每次见面的时候,夏油杰的身上都有淡淡的香味,她一直以为那就是普通洗衣液的味道,现在听他这样讲,原来是喷的香水。

夏油杰在向她抱怨,“老师都不知道他们身上的味道有多大,盖都盖不住,我的香水都用空好多瓶了,这可是正宗法-国-货,很贵的,啊咧,这么说起来我最近可穷了,香水都要买不起了。”

出云粹嗤笑一声,给他出主意,“杰,如果实在是觉得不够用的话,就把香水抹在人中位置,这样既节省又能起到效果。”

那边的夏油杰沉默了,几秒钟,传来他不满的声音,“你应该说送我一瓶,而不是怎么想着替我节省。”

出云粹不想再跟他扯这些有的没的,问他有没有看到自己发送的消息。

而夏油杰则直接给出了回答,“消失了,在跟我打完一架后突然就消失了,从那天之后,暗杀者就像是被全部肃清了一样,再没有人来招惹我。”

夏油杰的音色明显的愉悦起来,他说:“就跟老师当时的情况一样,对方‘送’了我好几只不错的咒灵哦。”

遭遇一场像样的战斗后,两边同时不再下手,这次绝对不是巧合。

出云粹不由地开始思考对方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想到前几天五条悟说调查后的结果是他们的目标是叫出云粹的女人,但是紧随其后,大范围内想要的情报就变成了青行灯弥生的。

一瞬间,出云粹好像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过量的信息同一时间涌入她的脑海,以至于无法清晰的梳理。

久久听不到出云粹的声音,夏油杰不由地看了一下手机屏幕,他发现通话并未被挂断,于是叫了对方一声。

“喂?老师还在听吗?”

“……我好像知道了一些事情,但是我想不通为什么。”

“哈?”夏油杰听的一脸懵,“老师所指的是什么呢?”

出云粹有种不太好的预感,她咬咬唇,对夏油杰说:“等我好好梳理一下,杰,明天我们见一面。”

夏油杰在电话那边耸耸肩,“好啊,虽然最近很忙,但是如果是老师的话,我绝对愿意抽出时间来见的,今晚我无法过去,明天的话……”

“不方便吗,如果不方便的话,可以改天。”

“嗯~”夏油杰语带撒娇,笑吟吟的,“明天在银座有场演讲,演讲结束会有半个小时的空闲休息时间,老师去那里等我吧。”

“银座吗?”出云粹有些意外,银座汇集各种各样的人,那样讨厌非术师的夏油杰居然可能在那种地方演讲,且不说普通人聚集,只怕行踪很快就会被高专上层的人知晓,会有麻烦。

这一点,夏油杰明显是知道的,但他不怕,何尝不算是一种挑衅呢?

真是越来越嚣张了。

“让老师专门为我跑一趟,抱歉了,下次补偿你。”

“没有这回事,只是杰,”出云粹心情复杂,他们两个关系太好了,真的被称作家人也不为过,虽说她总是在嘴上说着无所谓无所谓,但是却很在意夏油杰的安危。

在高专高层和普通人眼中,夏油杰是心狠手辣的可恶诅咒师,但是抛却正确与错误的论调,夏油杰从未做过对她不好的事情,就算夏油杰对不起曾经的任何人,也没有半点对不起她的地方。

出云粹还不至于真的成为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对于这样的夏油杰,她没办法像别的所谓的正派人士那样想要“祓除”他,相比之下,她更担心他的安危。

“老师想说什么?”

沉默良久,出云粹问他:“在那种地方没关系吗?”

夏油杰安静了一会儿,出云粹看不见的另一边,站在开着的窗户前的夏油杰,看着窗户外面那一湖平静无波的秋水,眼底一瞬间盛满了温柔。

他勾起嘴角无声的笑,然后安慰出云粹,“没关系的,别担心,他们没有能力对我做什么。”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谁对他能够造成生命威胁的话,那就只可能是昔日的挚友。

只是,如果自己不做筹划已久的那件事的话,五条悟他会不会在遇到自己的时候,真的对自己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