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逸洲的眼睛瞪得滚圆,仿佛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整个人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过了许久,他才如梦初醒般地发出一声怒吼:“段泽商,你他妈找死!”
陆逸洲这次是真的怒了。
作为一个纯正的直男,被同性亲吻简直就是一种奇耻大辱,更何况还是被自己最厌恶的男人如此刻意、挑衅地亲吻。
他的怒火如同火山喷发一般,瞬间席卷了全身,根本无法遏制住内心的情绪。
前天晚上的事他可以归咎于自己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他认栽!
但此刻,他实在无法再忍受下去了。
牙关紧咬,陆逸洲的眼中闪烁着熊熊燃烧的怒火。
毕竟是接受过严格训练,防控局里的最高指挥官,战斗力本就不是一般人能抵挡的。
就算此刻身体欠佳,但在怒火的驱动下,陆逸洲的战斗力也瞬间飙升至巅峰。
他的拳头如同暴风雨般猛烈地落在段泽商身上,每一拳都充满了力量和愤怒。
段泽商也不甘示弱,试图反抗,但陆逸洲的攻势太过凶猛,让他有些难以抵挡。
“陆逸洲,你冷静点行不行,你亲我一下我亲你一下,咱俩扯平了啊?”
招架不住陆逸洲的怒火,又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让陆逸洲发现破绽,段泽商只能开口为自己辩解,但现在的陆逸洲根本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解释了。
“去你妈的扯平,段泽商,老子今天要是弄不死你,老子就不是男人!”
“不是,你这就过分了啊,哪有只准你放火不准别人点灯的道理呢?”
“你这样也太双标和不讲道理了吧!”
“少他妈废话,受死吧你。”
段泽商竭尽全力躲避着陆逸洲的攻击,一边狼狈逃窜一边声嘶力竭地为自己辩驳,可陆逸洲完全不理会他的解释,甚至越是听到他的辩解,出手就越发凶狠无情了起来。
整个场面一时变得混乱,因为害怕身份暴露,段泽商不得不装出一副不是陆逸洲对手的状态。
段泽商苦不堪言,早知道陆逸洲这么不经逗,他刚才就收敛点了。
既不能还手反击陆逸洲,也不能让自己的防御做得天衣无缝,更不能表现得过于顽强抵抗,段泽商只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承受着陆逸洲雨点般落下的拳头和踢腿。
每一拳、每一脚都结结实实地打在段泽商身上,但他却不敢有丝毫怨言或反抗。
他知道如果自己稍有不慎露出破绽,就可能会引起陆逸洲的怀疑,从而导致前功尽弃。
所以尽管身体已经被打得青一块紫一块,段泽商还是强忍着剧痛,默默忍受着陆逸洲的暴击。
好在陆逸洲打了一会停手了。
看着鼻青脸肿被自己打的面目全非的段泽商,陆逸洲蹙眉。
这家伙前天晚上明明可以一敌五的,怎么这会这么弱了?
难道那天晚上真的只是因为药物的加持?
才会让他变得异于常人?
虽说他心里确实很恼火,想要好好教训一下段泽商,但也清楚,一个吻而已,还不足以让他失控到真的要了段泽商的命。
他之所以长这样,也多收存了想要试探一下段泽商的心思,但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自己难道真的想多了。
“为什么不还手?”
你不是挺能打的吗?
陆逸洲蹙眉。
“我倒是想还手,但也得有实力还手啊!我只是一个搞科研的普通人,又怎么会是你陆指挥的对手呢?”
“嘶——好疼啊!”
段泽商一边倒抽着凉气,一边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渍。
“陆指挥大人大量,您看我都被打成这样了,应该已经消气了吧?”
上下打量着段泽商,陆逸洲眉头紧锁。
难道自己真怀疑错了人?
可前天晚上段泽商跟他动手的时候,那些动作和身手,明明就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专业格斗动作,如果仅仅是依靠药物的加持,绝对不可能做到那种程度。
段泽商敏锐地捕捉到了陆逸洲眼中的怀疑,嘴角不易察觉地微微上扬。
他心中暗自得意,看来自己猜对了,刚才陆逸洲之所以会发狠地殴打自己,果然是存了试探自己的心思。
好在他早有防备。
“陆指挥不说话是什么意思呢?是已经原谅我了呢,还是打算再给我来一顿毒打呀?”
段泽商故意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向陆逸洲询问道。
“你之前不是很厉害的吗?以一敌五,轻轻松松就把我们全都撂倒了,刚才为什么不还手?”
终于还是没能忍住好奇,陆逸洲试探着开口。
果然猜对了。
段泽商笑道:“不瞒陆指挥,我之前确实偷偷练过一些防身术,因为工作和身份的原因,我随时都会遭受到异种人的跟踪和偷袭,如果没有一点功夫傍身,肯定是不行的。”
“至于那晚为什么能够以一敌五,纯粹是得益于天时地利罢了。”
“当然,我还要感谢陆指挥给我下的那剂猛药啊。”
段泽商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那可是专门给大猩猩配种用的药物啊!你可知道我当时经历了怎样的折磨和煎熬吗?”
陆逸洲听着段泽商的话语,一时间无言以对,不禁感到一阵心虚,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段泽商似乎看穿了陆逸洲的心思,接着说道:“陆指挥应该庆幸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类,倘若我真如你所怀疑的那样,是一个异种人类,那么就你给我下的那计猛药,你觉得你还能活着下了我的床吗?”
段泽商说完,嘴角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陆逸洲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心中涌起一股窘迫和羞耻感。
陆逸洲无语。
陆逸洲心虚。
陆逸洲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看到陆逸洲变幻莫测的表情,段泽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然后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天晚上冒犯了陆指挥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对不起,但我那也是被陆指挥逼得走投无路才会做出那些伤害了陆指挥的事,所以其实这件事情它并不能全怪我。”
说到这里,段泽商停顿了一下,目光紧盯着陆逸洲,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
“陆指挥要是觉得只是砸了我的房子,又打了我一顿还是无法消除心头之恨的话,要不...要不我也给陆指挥上一次,这样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