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玥懒得跟天道说废话,直接转身飞身而起。
撑着伞的她从天而降时,已经被安排入住的众人正准备早饭。
当然,也有人闲着,正站在屋檐下看这突然下的瓢泼大雨。
苏倾玥就是在这个情况下飞下来的,她撑着伞,雨水近不了她的身。
楚砚也在屋檐下看雨,顺便等苏倾玥。
见苏倾玥从天上飞下来,他忙接过身旁的人递过来的伞撑开,走进雨里。
“女郎。”楚砚来到苏倾玥面前,态度恭敬:“您的屋子已经打扫干净。”
苏倾玥嗯了一声,“带路。”
楚砚嗯了一声,便转身在前带路。
屋檐下站着不少人,却没人敢发出一点声音,一双眼畏惧的目送苏倾玥离去。
苏倾玥的屋子,自然是整栋宅子里最大最舒适的。
楚砚他们进来时,屋子里没有任何一件值钱摆设,只剩一些平平无奇的摆设。
他们不知道这后院的屋子是什么情况,但是那些一直住在这里的人是知道的,所以从那些人惊呼和不可置信里,楚砚他们也明白在他们进来之前,这些宅院里的所有值钱摆设完全被搬空,留下的全是不值钱的。
而这些不值钱的摆件,似乎是将屋子里值钱摆设弄走的人留下的。
至于为什么留下这些东西,当然是为了不让他们为了桌椅板凳操劳了。
楚砚等人当然知道这是苏倾玥的手笔,不止是楚砚他们,还有住在这后院的那些人,他们可是清楚知道苏倾玥独自一人来过后院一趟的。
他们积攒那么久的财富宝贝,没了。
而他们自己,也签了卖身契成为苏倾玥的奴隶。
这个不明来历的女人,明明那么年轻,可实力却如此逆天可怕。
苏倾玥参观完她的房间,对楚砚他们的行动力和审美很满意,往软榻上一坐,她对楚砚说:“让江铭衡这些管事能力强的人来见我。”
楚砚刚要离开时,苏倾玥突然叫住人,又叮嘱了一句:“派个人去城外那片山林,叫陈明来见我。告诉传话之人,此事不得声张。”
“陈明?”楚砚嘴里咀嚼这个名字,眼里流露出惊讶之色,他望向苏倾玥,“女郎,若是我想的那个陈明,让我去。”
苏倾玥嗯了一声,表示允了。
楚砚领命离去,吩咐人去请江铭衡等人,他自己则是牵了一匹快马,骑上就往苏倾玥口中说的那片山林方向跑去。
还未成为禁区山林的森林最高处的平地上。
陈明撑伞站在围栏前,视野之处是一览无遗的滥城。
“听打探消息的人来说,昨日傍晚时分,有支商队出现在滥城。属下想,会不会是小主人?”许督将撑伞走了过来,他也望向一眼便能看见的滥城。
这座城,作为被朝廷放弃的荒芜之地,亡命之徒的容身之所,他们自然知道这个地方究竟有多么凶险。
对于许督将的担心,陈明何尝不是呢,“再等等,已经派人去打探,想必也该传回消息。若真是小主人,那我们务必下山一趟。”
“那是——”陈明的身子突然朝前一倾,他想要看清那从滥城驶出来的一人一马。
许督将拉住陈明的手臂,防止他因为过于激动而从护栏边坠落,“督军,我想我们该下山了。”
楚砚骑着快马,在距离禁区山林还有一段距离时,便见一群人马从禁区山林深处出来,他们骑在马背上,手里撑着伞,正往他的方向跑来。
看见那些人的瞬间,楚砚忙勒住缰绳让马停下来。
楚砚坐在马背上,一只手还撑着伞,他停在原地等着那些人到来。
等人终于近了,楚砚也看清楚为首的人,正是苏倾玥口中提及的陈明。
楚砚刚要翻身下马行礼,就听陈明出声说道:“不必行礼,快带我们进城去见小殿下。”
他们等了那么久,久到都以为小殿下还要耽误一段时间才来。
他们等待的过程,也是煎熬万分。
虽然知道小殿下厉害,可还是担心小殿下有个三长两短。
如今小殿下无事来到滥城,还带来发展滥城的物资,他们悬着的心也能安下来。
几十号人的队伍浩浩荡荡的进城,穿过残破脏乱不堪正被大雨洗刷的城区,穿过大半个城后来到不夜城,众人纷纷下马,撑着伞往不夜城内走去。
陈明他们在来不夜城前,是提前了解调查过不夜城情况的,当他们进入殿内,看见空无一人尽显奢华的不夜城内部情况,而是被这里面的奢靡程度晃花眼。
对于为什么不见不夜城的人在此,他们只当是人都在后院。
想来是小殿下的到来,镇压住这些亡命之徒。
陈明等人原本以为苏倾玥让他们出现在滥城,在城外那片山林里落脚,是为了等苏倾玥来到滥城,然后他们出面剿灭盘踞于此的亡命之徒。
然而事实却是小殿下并未让他们行动,小殿下自己就解决了困住朝廷的难题。
或许,不是朝廷不愿意解决滥城这个烫手山芋,而是压根就不想。
楚砚带着陈明等人从奇大无比的不夜城内殿经过,他适时出声说道:“我们昨日便抵达滥城,女郎花了一个晚上的功夫,将盘踞于此的亡命之徒全部绞杀。”
“全部?”陈明怀疑自己听错了,可楚砚这个后生他是知道的,不是那等信口雌黄之辈,显然楚砚所说八九是真。
楚砚嗯了一声,他知道这件事说出来却是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相信,可事实就是他所说的那样,“是女郎独自一人斩杀,我们谁也没有出手。女郎斩杀这批亡命之徒时,我们奉命等候在不夜城外。”
这一等,就足足等了一个晚上,天知道他们的心有多慌。
陈明越听越心惊,他看了一圈不夜城内殿,疑惑出声:“若是女郎手笔,怎么这不夜城内殿如此干净?难道,战场是在后院?”
唯有如此,才能说得通为什么前院如此干净,一尘不染。
“战场不是在后院,就在这里。”楚砚这会回忆起来,都觉得震撼,他当然陈明等人内心也震荡,“女郎杀了那些亡命之徒后,只说了一句‘清洁’,这遍地尸骸血流成河的内殿,瞬间变干净。”
陈明就出声:“此事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