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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砚念出林曼的名字。

她下意识转身,一只精致华美的礼盒突然放在了她面前。

裴砚漆黑的目光看向她,低沉道:“送你。”

一时间,林曼怔住。

她看着盒子上的图案,身体有些僵硬的愣在原地。

“这是什么….?”

裴砚目光低沉,将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今天他与江序之争来争去的月光手镯。

林曼有些微微吃惊,“你没有送给甘甜?”

他花了一百五十亿,不就是为了博美人一笑,现在搞这副模样,是甘甜不肯要?

林曼的话一出,裴砚脸色顿时变的阴郁。

他有时候真想把这个女人脑子剖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不是水。

“这是你的尺寸,她戴不了。”

裴砚的目光一直在林曼身上,自然也看出她眼底一丝慌乱和故作镇定。

她伸手推开裴砚放在她面前的盒子,偏过头,“甘甜戴不上去的东西就给我?裴砚,你还是一如既往….”

“林曼。”裴砚淡淡打断她。

“我裴砚还不至于送别人不要的东西,你明知道这个镯子就是给你的,却偏偏不愿意承认?自欺欺人,有意思么。”

“裴砚!”林曼看着裴砚紧逼的视线心中有些慌,“自欺欺人的人到底是谁?我们已经离婚了,我有男朋友,你送我这个干什么?”

裴砚低垂着头,他漆黑的视线盯紧林曼,似要将她看穿。

“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

林曼偏头不吭声。

刚结婚的时候,裴砚总是不回家,远山别墅经常停电,她很害怕,躲在房间的角落里,借着微弱的月光画了这幅画。

她当时,真是可怜又天真,希望可以借着什么东西得到一点光,殊不知,这只是她濒临绝望之际,希望能脱离现实,寄托神明的幻想罢了。

许了再多的心愿,最后还不是要她自己扛。

林曼平淡的轻笑,“没想到裴总也会有这么幼稚的一天。”

她是觉得有些讽刺,她只是怕黑,却又无可奈何,所以才将这些画到了纸上,祈祷神笔马良能听见她的心愿,给她一盏可以挂在手上的灯,而裴砚居然以为她是喜欢这件东西,还专门找了个会发光的镯子送她。

远山别墅。

少女怯生生的躲在柱子后,看着裴砚走进来,跑过去扯住他的衣袖,却又不敢过于用力。

“你….今天能不能不走了,这里经常断电,晚上整个山头都黑漆漆的,我害怕…..”

她湿漉漉的眼眸眼巴巴的望着裴砚,却再对上他冷漠的神色时,害怕的低下头。

“林曼,你几岁了?”

裴砚蹙眉,并不买账。

林曼不肯撒手,“真的很吓人,晚上还有鬼,有人说是施工砸死的人回来索命了!”

“胡说八道!”裴砚脸色很沉,语气也带着几分严厉,“松手。”

林曼怯生生的松开手,裴砚扯了扯领带,脱下外套仍在一旁,从门口走回客厅,面色阴郁的拿出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务。

林曼收回思绪,轻扯了扯唇角,转身离开。

裴砚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去哪。”

林曼有时候真的很想翻裴砚一个白眼,“当然是回公司,裴总不会以为我跟你一样闲?”

有时间在这里玩两男争一女的戏码。

裴砚漆黑的目光盯在林曼身上,自从林曼自杀醒来后,行为举止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可她又记得那幅画….

林曼此时此刻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裴砚怀疑了。

“陪我吃顿饭。”

裴砚的语调很温和,可就是这副模样,让林曼忍不住脊背一凉。

警惕的打量着裴砚,“你想干嘛?”

“只是吃顿饭而已,又不是吃你,你紧张什么?”

林曼不明白裴砚到底想干什么,但她并不想接裴砚的话。

“裴总,我想你是误会了,看见你这张脸,我吃不下饭的。”

林曼不想再和裴砚掰扯,转身就走。

裴砚却伸手拦住她,“不想让季泽平安回来了吗?”

“什么?”林曼蹙眉。

快速拿出手机打给季泽,电话却是关机状态!

季泽从不会无缘无故关机,瞬间,林曼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裴砚!

“你把他怎么样了!”

裴砚唇角挂起一抹笑,随手将价值一百五十亿的盒子丢在一旁,丝毫不担心镯子会不会因此碎掉。

“你觉得呢?”

裴砚彻底撕下了伪装出的温和。

于他而言,这只镯子只是用来和林曼缓和关系的工具,在他察觉过往的回忆已经不能打动林曼时,立刻转变了策略。

用季泽的安全要挟,试探,逼她就范,从而达到目的。

“裴砚,你好卑鄙!”林曼咬牙切齿。

“过奖。”

裴砚抬手看了看腕处的表,“给你三分钟考虑时间。”

“裴砚!”林曼听着裴砚设置的倒计时心中越发慌乱!

“他跟你从小一起长大,你居然能狠心对他下手,你这男人还有没有心!”

裴砚平静的面对林曼的情绪,不为所动,“我没有心,他早就是个死人了。”他话音一凛。

“做好决定了么,我晚上还有个会。”他轻笑,面色却有些冷,“我倒是空等你,只是怕你饿着肚子,又要怪我没有喂饱你。”

他面色揶揄,林曼却有些应激。

“裴砚!你总提那些陈年烂谷的事情,有意思吗?”

裴砚冷哼了一声,打开了车门却没有动。

林曼知道,他是在等着她上车。

可林曼看着裴砚漆黑的视线,就不想让他得逞!

僵持不下时,裴砚淡淡问道:“你在故意拖延时间?”他轻笑,“不相信我,还是认为季泽神通广大,觉得我是在骗你?”

林曼看了裴砚一眼。

抬步上了车,她坐好后,裴砚也上了车,坐在了她旁边。

熟悉的车疾驰在公路上,这似乎是离婚之后,她和裴砚第一次同乘一辆车,她突然想到了一个词,曾经不能切身体会,但现在深有感悟的词。

“熟悉的陌生人。”

“又在讲什么胡话?”

裴砚不能理解这女人从自杀醒来之后,就变的神神叨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