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晨源站在家门口,他还是跑了回来,压下门把手他走了进去,家里还是家里的模样,没有丝毫变化,在会所他不敢放声,怕明鹜吵醒再来一套恶心自己的说辞,可是现在他忍不了了。
身上很疼,心里也很疼,明鹜对自己没有爱没有喜欢,只是一时的欲望却将自己永久标记,一通发泄完廖晨源也冷静了下来,他掏出手机查询去标记的手术,Alpha及双方家属同意并签字的要求他抿住了唇,他清楚明鹜肯定要大事化小的处理,自己家里已经没有直系亲属,所以他铁定不会让自己亲戚知道,而且前不久他刚查出来腺体带有缺陷
他身上还满是信息素的酒香,没有温柔,没有爱意,纯纯的欲望包裹的信息素。
电话响起他一慌,看是林柯他赶紧接起
“源源!”林柯颤抖的声音传来“小安……小安不见了”
廖晨源觉得,人生真的很糙蛋,总是能在你最麻烦的时候再给你添上一套麻烦。
“别急,怎么回事儿”晨源起身拿起衣服套在身上,毕竟自己也当做亲女儿养的孩子“我下午去给客人送花,安安留在店里,后来我回来的时候新来的店员说,被安安爸爸带走了,我不知道除了他还有谁干出这种事儿,我……”
“宁宁,你别慌,你给他打电话了么?如果真是他带走的,至少也是安全的”
林柯摇了摇头,他拉黑了所有联系方式,但他没想过王俊人会直接带走小安,他更怕有什么陌生人骗走了女儿,他慌得很,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廖晨源直起身扶着鞋架喘了口气,他现在浑身都在疼还要努力安抚那边已经失了所有分寸的林柯,他嘱咐几句,跑下楼去开车。
明鹜的电话打了进来,明鹜语气似乎带上了点忐忑,但还是努力外强中干的硬撑“我们聊聊怎么样。”
“明鹜,不管你要干什么,我现在没心情,小安不见了,你有什么事,都放后面。”说完他挂了电话。
明鹜一愣,他是知道林柯和林小安的,他吸了口气又拨了过去,被挂了两次,明鹜锲而不舍,终于接通了。
“你纯傻吧!人多力量大啊,跟我说怎么回事,我帮着找。”
廖晨源那边似乎是思索了一秒,很快讲了一遍自己知道的事儿,又把王俊人最近找过林柯,还跟过林柯的事儿也说了。
明鹜那边说了两声行,就挂下了电话。
事实证明,明家还是有些门路,他的消息来的很快,在廖晨源安抚着林柯往警局赶的时候,明鹜就发来了几条位置,大概意思是自己这边有人找到王俊人。
林柯惊呼一声“晨源,王俊人联系我了,他说……他说要我澄清,澄清……”林柯咬住双唇,目眦欲裂,那条消息是要求他撒谎,要他声明自己是为了贪图多分财产才自导自演了家暴的戏码,要撒谎证明王俊人的“无辜”
廖晨源骂了一句,也是急了。
两人和明鹜先汇合,明鹜大概说了方向,也说了自己在找。
明鹜掐着腰来回踱步骂骂咧咧“玛德,虎毒不食子,真比畜生还畜生,草,我侮辱畜生了。”
林柯颤抖着手,明鹜指了指开口“你先假意答应他,稳住他。”
廖晨源也开口:“对,你先保证安安没事,剩下的事情在计议。”
林柯深吸了一口气“他意思是要见我面谈,他发来了安安的照片!”
三人都凑了上去,看到林小安被放在小床里,似乎是睡着了,右下角的时间也正好是现在。
明鹜看了看周围荒凉的样子,皱着眉开口“他应该是把小安放在另一边了,你稳住他,我带人去找。”
林柯擦了把脸,狠狠点了点头。
林柯离开,明鹜盯着小安那张图看着,图背景有楼梯,看起来是后面已经废弃的厂区,根据后面窗户的光,明鹜退了两步,遮着眼睛抬头看向天空。
“我猜到大概位置,赶紧去看一下。”
廖晨源不明所以,但还是紧跟上了人的车。
下了车,厂区门被铁链拴着,明鹜拽了几下叮铃桄榔作响,廖晨源吓了一跳拽着明鹜往侧边跑去。
跑了小百米明鹜甩开了他的手“干嘛!”
廖晨源压低声音“你怎么知道他就一个人!”
明鹜轻声骂了句傻子,抬腿找了个墙边的豁口就打算翻墙,廖晨源也是被吓到,拽着他的衣服不放手“你疯了!万一真的有同伙,孩子没救出来,反而更危险!”
“你怎么这么冷血,不是你的孩子所以你不着急吗?林柯都快急疯了!”明鹜压着声音吼了一声,跟着声音一起冲过来的,还有他高阶的攻击性信息素。
廖晨源霎时眼前一黑,他退了几步扶住一旁的树才稳住,明鹜已经动作迅速跳了进去。
廖晨源只觉眼前发黑,恶心眩晕感让他极度不适,他扶着树弯着腰调整呼吸。
“啪嗒”一滴鲜红的血滴落,随后是一滴又一滴,廖晨源伸手擦了一下,发现是自己的鼻血止不住了。
廖晨源屏气,下一秒又干呕了好几声,终于他狼狈的吐了出来,本来就没吃什么东西,也吐不出什么,他嘴里吐出来的都是苦的。
血迹混着呕吐物,廖晨源撑都撑不住,他有些担心,这荒郊野外的地方,自己晕这儿可能都没人知道。
他撑着墙,往有路的地方迈了两步,可眼前一黑,他倒了下去。
再醒来,入眼还是老旧厂房,但廖晨源感觉自己稍微恢复了点力气,他一点点挪到车边,爬上了副驾驶,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得吃药。
他都没看清自己抓了什么,打开瓶盖胡乱倒出就塞进嘴里咽下。廖晨源知道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没办法开车,他撑着报了警,终于放心下来,似乎是提着的那口气卸了,他意识有些飘散,昏昏沉沉。
廖晨源是跟着警车一起去了医院,之后发生了什么,他也说不太清,但或许明鹜是意识到自己做的有些偏激,倒是收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