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一路无话,廖晨源坐在副驾驶,指尖拧在手心里,他搞不懂为什么易感期都过了明鹜还要这样示好,在他的意识中这根本不需要。明鹜甚至在最难过的易感期的时候都不掩饰对自己的不喜,更不需要在平日里展现这种善意的对待。廖晨源搞不懂,冷落两年又忽然热情起来是为了什么,如果只是为了戏弄自己,那根本不用费此周折。
迈进家门,换了衣服,廖晨源呼出一口气,打开了自己房间内的空气净化器,他隐隐约约已经感受到自己发热期将近,但是他从小身体就不太好,发热期的周期也没有特别规律,不过在那之前,他会有一点预兆,也能提前吃药。以防万一,廖晨源晃着瓶子闭着眼咽下了胶囊。
次日
明鹜敲了敲廖晨源的屋门,并没有回应,廖晨源睡觉很轻明鹜是清楚的,还不到上班的时间,他有些担心,他慢慢的压下门把手,带了一点缝。屋内遮光效果很好的加厚麻布窗帘让室内一片昏暗,只有地边一溜的小灯。
明鹜偷来过好几趟,此时已经是轻车熟路,他放轻了脚步,往里走了几步,适配性很高的信息素就钻了出来,明鹜吞了吞口水,廖晨源信息素好像是加多了糖的牛奶咖啡,甜的他一时间找不到北。
明鹜脑子里瞬间就清楚廖晨源是怎么回事,omega发热期疲劳嗜睡身体发热,还有并行充斥的欲望,明鹜摸到床边,廖晨源盖的严严实实露出一张脸,有些泛红,但是看起来睡得平稳,明鹜伸手拨弄了一下他额前的碎发,试着释放出一点信息素安抚。
他忍不住想到自己漂浮在人间的时候,每天早晨都看着廖晨源起床,明鹜一直想回避,但是他也清晰明确的知道廖晨源就是疼,早晨被疼醒,然后把痛苦的声音压进枕头,直到缓过来,明鹜想到这心里又难过起来。
廖晨源明明做梦在吃牛奶布丁,可是鼻息之间萦绕着淡淡的雨浇过木炭的味道,他终于睁开了眼,没有多余的灯,睡眼惺忪之间看到一个人影,廖晨源头皮都吓麻了,他猛的窜起来往床角倒退,意识缓慢清醒,看清了眼前人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特殊时期情绪不稳定的男人瞬间炸了,声音还带着清晨的沙哑却没有掩盖恼怒着质问:“你要干什么!?”
明鹜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在床边是把刚醒的人吓到了,赶紧站起身退后了好几步,缓慢扶在床边“我看你没出来,有点担心,我来看看你,是不是不舒服?”
廖晨源手指拽紧了被子,有些发抖,他和明鹜的床上生活并不和谐,甚至第一次的时候还是两个人都意识模糊的状态下,他的感受除了恐惧只剩下痛苦,他吸了口气摆了摆手“不,不用,你出去。”
明鹜想接近他的动作顿住,他知道廖晨源对于他们两个的事情存在着恐惧,那是第一次给他带来的阴影,明鹜没再动作,放轻了声音“好,我出去,你要是难受了就叫我好不好?”
廖晨源不太敢呼吸,他短促快速的换气没有回答而是盯着明鹜退出了房间才长出了一口气。廖晨源承认自己害怕和明鹜的肌肤相亲,他既需要明鹜的信息素安抚,又十分恐惧真正的接触,这种矛盾让他好像在走钢丝,前进一步后退一步都做不到。
廖晨源压了压自己胸口,刚才那一瞬间心脏差点蹦出来。可是明鹜的行为和话太温柔了,温柔的让廖晨源害怕。廖晨源掐了一把自己手心,他已经很努力让自己把感情深埋心底,廖晨源很清楚,如果再这样下去,他真的会舍不得明鹜,那个可笑的人只会是掩盖不住情感的自己。
门外,明鹜一直努力微笑的嘴角终于是垂了下去,他心很疼,看到廖晨源眼底的恐惧他能是想给自己一巴掌。明鹜已经不敢去回想自己和廖晨源曾经婚后的九年,廖晨源是怎么样熬过来的,他也敏感,他也容易多想,可是明鹜没有给他一点机会,所以廖晨源也不会在他身上有奢望,可那该是多难过啊。
明鹜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心态,慢慢来,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把廖晨源抱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