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鹜只觉得自己脸上发烫,心中尴尬的不得了,自己当时是为了结婚纪念日才去找设计师设计了一对戒指,可是后来廖晨源发生意外,再后来廖晨源决定要离婚。
当时是他们难得细水长流的温吞日子,明鹜原本的戒指忘了丢在哪儿,想着干脆重新做一对,原本那对本来也是当时应急让助理买的。成了阿飘的明鹜这时候记忆回笼,如果不是因为双脚和地面没有办法实打实的接触,他就已经开始挖地了。
毕竟两人都计划好要离婚,这忽然冒出来好像表现自己忠贞不二的感情的戒指,明鹜觉得有点尴尬,他飘到了窗帘后面,偷偷看着廖晨源。
只见廖晨源收拾保存好了文件站起了身,几步走出书房,走向次卧,他低着头在床头柜翻找着什么,明鹜好奇的探头去看。
却看到了自己的那枚戒指,被保存很好的放在廖晨源床头。
明鹜张了张嘴,有些失声,他记得婚后第一次参加晚宴,要做出恩爱的模样,这个戒指算是重要的小细节,他不喜欢带戒指,总觉得浑身被拴住,更何况还不是和自己爱的人的戒指。
所以戒指后来丢了,他甚至都没找,问都没问,明鹜不知道廖晨源是怎么找到这枚戒指的,也不知道他藏起这戒指是有什么用意,明鹜听到廖晨源轻轻叹了口气。
明鹜瘪了瘪嘴,心中有些烦躁,自己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天了,可对于廖晨源来说,看起来好像一点影响都没有,明鹜心中别扭极了,他脑子有些浆糊,他甩了甩,一时间好像记忆也跟着模糊了,他实在想不起来廖晨源为什么要和他离婚,脑子里只有廖晨源面无表情坐在他对面的沙发,把协议递过来的场面。
“我怎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明鹜无声的捶了捶自己的脑袋。
抬头看见蹲着的人站了起来,身子晃了晃,扶住了墙,又是一声叹气,明鹜被他接二连三的叹气,闹得心烦,干脆飘出了屋门。
屋内,廖晨源的手机再度响起
“喂,小柯,有事吗?”
“啊……没,我想着来看看你……你,你还好吗?”林柯徘徊在廖晨源家的小区门口,他和廖晨源是大学的同学,自然知道自己这位室友对明鹜有什么心思,参加完明鹜的葬礼,林柯也怕廖晨源一时想不开,所以想着来开导开导,林柯轻轻叹了口气,半年前他和前夫闹离婚,前夫不知道究竟犯什么病,竟然用女儿威胁他,如果不是廖晨源和明鹜这对夫夫,林柯都不知道现在会怎样。
廖晨源眨了眨眼,换了只手拿手机“我挺好的,最近在忙继承的事情,你不用担心我。”
廖晨源知道,明鹜喜欢着林柯,但是林柯对于明鹜向来没有多余的心思,而且在得知两人结婚的消息后,想尽办法避嫌,他开朗阳光,自然不会做让朋友伤心的事情。
“诶,其实,其实我到你家门口了,我陪你一起去转转吧?”林柯生怕自己说到什么话让廖晨源伤心。
“那我可就要蹭你的车了,我打算去一趟珠宝店,然后去医院。”廖晨源语气淡淡的,嘴角还有点笑意,他当然听得出来林柯是想方设法让他转换转换心情,怕自己想不开出事。
“啊,没问题,我的车技你放心,医院……你,你去医院干什么?”
“去取点东西,你进来坐吧,我收拾一下咱们出发。”
廖晨源打开小区门口通话,拜托保安开了门。
林柯倒是轻车熟路开车直接下了地下车库,从地下坐电梯到了廖晨源家。
在敲门前,林柯深呼吸,拍了拍脸,调整状态,让自己能量高起来“晨源,我来啦!”
廖晨源开了门,带着浅笑“快进来吧,外面是不是降温了?敏敏没自己在家吧?”听到好友关心自己的女儿,林柯觉得心里发暖。当时敏敏被明鹜抱着跑去医院,小姑娘没受什么伤,只是吓得不轻。但是后面赶来的廖晨源衣领上沾了几滴血,脸色也很苍白,还在不断安抚着因为担忧而慌了神的林柯,一直以来他们都会关心敏敏,林柯觉得很温暖。
林柯放下了手上的花“其实还好,就是有些阴天。敏敏他们出去了,今天他们学校晚上有小朋友的活动,会稍微晚一点。”他们都对明鹜的事避而不谈,林柯换了鞋坐在了沙发上。
廖晨源去给他倒了杯水,林柯的目光偷偷瞧着廖晨源,却又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偏开,廖晨源终于还是叹了口气“怎么了这是?”
林柯接过了水打着哈哈“没,没事,啊,你去珠宝店要干嘛?”
“明鹜打了一对戒指,我去帮他结了尾款取货。”
林柯哑巴了,他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哦了两声吸溜了口水,偷偷看廖晨源好像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样悲伤,这才又开口“啊……那,你去医院取什么东西啊?”
“腺体提取液”
林柯这次有些好奇,他歪了头,疑问的表情毫不掩饰,廖晨源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一旁飘着的明鹜却好像浑身被冻住,他呆愣愣的看向廖晨源,嘴里嘟囔着提取液。
明鹜当然知道腺体提取液,早些年抑制药物发展没这么方便的时候,很多omega都会用信息素去安抚自己易感期的Alpha,而腺体提取液几乎是极高浓度的信息素压缩液,几滴就有很浓烈的信息素,就算是现在,人工的信息素提取液也是安抚易感期和faq期的首选,不过就算现在药物再有用,这种原始的从人体提取的生物信息素总归是效果最好,没有任何副作用。
只是现在大家都不怎么用这种方式了,毕竟每次抽取提取液还是疼的,有现代科技,干嘛还要做这种原始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呢。明鹜压了压自己胸口,记忆飘得有些远,他因为Alpha等级高,易感期发作异常不适,但也多亏了他等级高,发作少,基本一年有一两次,但是就这么一两次,也让他难受的不得了,浑身发烫,像是吞了火,从腺体层到大脑的那根神经似乎被一直拉扯,头疼欲裂。
可是,和廖晨源结婚后,自己却没再因为易感期去过医院,明鹜觉得自己心脏好像被拉扯,他死后这两天成天飘来飘去,都快忘了易感期的时候是整夜整夜在廖晨源怀里度过。
“你的……提取液吗?”林柯的声音打断了明鹜的记忆,他跟着林柯抬起头看向廖晨源,廖晨源还是笑着“我去拿,除了我的还能有谁,现在用不到了,不拿出来每年还有一大笔仓储的费用呢。”
廖晨源语气轻松,林柯却是皱起了眉,同为omega,他非常清楚腺体方面的事情没有小事。
林柯还记得当时大学时候廖晨源暑假回来一直穿着高领,后来自己无意才发现腺体上面有伤口,虽然廖晨源永远都说没事,可林柯也知道腺体受伤会有多疼。
林柯止不住的心疼,他有时候想臭骂明家一顿,可是廖晨源的信息素和明鹜的匹配又是出奇的高,他话到嘴边也是怎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