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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渝是在疼痛中醒来的,他虚虚睁开眼。

手脚四肢像被卸了重装

尤其是脖颈那条痕迹,变得发黑。

像是烂掉冻梨,露出里头软趴黑糊的肉。

他呲着牙,伸手去碰,皮肤第一层皮已经淤血,才上手他就疼的皱眉。

昏暗阁楼内一丝光线都无,沈渝手撑在床榻上,想去开浴室的灯,没想到才下地,铁链拖地声就哗哗响起。

沈渝心跳了下,弯下身去摸,在摸到是脚踝后,掀下眼睫。

脆弱枯瘦的身子,继续朝黑暗中摸行。

没等他走两步,脚踝就被踏不动,有挣回去的形势。

沈渝咬唇不信邪地又往前迈,这下步子太大,直接被拽出的力扯倒,砰的砸倒在地。

“扼...”他拧起脸,痛的全身骨头都要断掉,四肢蜷缩起来。

哪怕地上铺了层松软地毯,但他还是疼的眼底有浮起血红。

眼看没人帮忙,沈渝皱巴小脸,用绑好绷带的手臂撑起,想看能不能借力爬起来。

才动。

门就传来钥匙转动声。

“宝宝!”接着一道挺拔身影冲了过来,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将他抱起,语气满是焦灼:“疼不疼,摔哪了?”

沈渝轻轻疼咛了两声,由男人重新将他又带回床铺。

“为什么要下床?”江湛问他

被黑暗遮盖的脸,语气听不出好坏。

“我”沈渝屏咽喉管里还会嘶出的疼声,弱着嗓子:“我想去卫生间。”

太暗了,他想去开灯的。

男人顺着手机光线,去检查他身体有没有摔出其他淤青。

在将衣物掀开,检查了遍后,才松口气。

他亲了亲沈渝手臂一蹴而就的红痕,脸色带着些不虞:“以后想去,就在房间喊我,我抱你去。”

“没有我的允许都不能下床。”

“知道了吗?”

话很冷,里面警示的预味很重,沈渝空洞地点头。

目朝墙面四角轻轻看了眼。

他知道他说的什么。

他在告诉沈渝,他在这阁楼里安了监控。

更是告诉沈渝。

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控中,别想着做一些让我不开心的事。

从此以后他都会被困在这个四四方方囚笼里,不见天日,永无自由。

江湛见对方这样乖心里满的不行,他知道他在慢慢听话了。

像沈渝这种只能依靠别人的菟丝花,根本做不到独立,他需要一个信念支撑他。

他指尖把玩沈渝脚踝,俯视人的头顶。

而这个人,前三年是自己。

之后一辈子也都会是自己。

只要一小段时间,他就能彻底把人调教成只愿意接受自己,害怕所有人的样子。

做他的独属。

想到此,他愉悦的勾起唇,抱着他去浴室洗漱。

将对方放到马桶前,江湛摸着沈渝尖瘦下颚不动,去咬耳朵.

目光给到沈渝裙摆,命令地开口。

“上吧宝宝。”

沈渝侧头躲了下对方吮咬,在要伸手时,发现对方还不动如山靠在身后,顿时又收回去。

声调都惧地小下来,像在商量般跟人打交道:“江湛,你能出去吗?”

“你在这,我怎么上厕...”

“不行吗?”江湛语调很轻,向来冷淡无欲的脸上,调情般抬手搓着他白嫩耳垂在耳软骨上拨弄。

“宝宝”他另只手环在沈渝腰间亲昵出言:

“我的耐心有限,只给你三分钟解决,你得快一点,不然你今天一天都得憋着。”

说罢他歪头又凑近沈渝脸侧去亲他眼尾,语气黏糊糊地紧,却极为恶劣

“宝宝不想尿在床上吧。”

“嗯?”

沈渝指尖僵住,来回抠住手心肉,最后在这窒息潮闷环境下,闭眼。

随着一道冲水声。

江湛满意扬起唇,脑袋贴近他脖颈依偎,话语全是夸赞。

“真乖,你看这不就做到了吗,在我面前你没必要羞耻掩饰,你的每一寸皮肤,身体有多少颗痣,哪一个部位有多少根骨头,分布在哪我都知道。”

“我会爱你的全部,所有。”

“所以在我面前坦诚应该知道吗”

说完他又吻上沈渝破皮的唇往里闯,在手又开始乱走,差点擦线走火时才停下,回到洗漱台。

之后,刷牙,洗脸,所有一切江湛能亲手做的,都没让沈渝动手。

他享受着这种对方只依赖,只需要他的感觉。

有时乃至会替代一切身体上带来的愉悦。

因着昨天玩的太过火,江湛也不敢让人碰水,只能打湿毛巾,小心轻轻擦拭着淤青伤口处。

最后又涂上活血化瘀的药膏,才重新抱回床上。

“饿了吗?”他痴迷的摸着脖颈上那道他制造的专属痕迹,问沈渝。

“嗯”对方说什么,沈渝就点头,他知道做不了主,开口也是浪费口水。

江湛摸了摸他发旋,走到门口,拿起放在侧边柜子上的餐盒,折返回床头。

里头菜很丰盛,都是沈渝爱吃的,可他却觉得胃里翻滚作呕,尤其是在看到里头的红色辣椒时。

顿然想到昨夜一嘴巴的血腥味,他忍住喉头冲动,微微别开脸不去看。

江湛修长漂亮的手,舀起饭菜哄小孩似的递到他嘴边:“吃吧,宝宝”

“这些菜我做了两个多小时,比之前好吃很多。”

“吃完我陪你看电影好不好。”

沈渝吞咽不适,在对方轻柔细语下,张口。

在将餐盘里最后一勺饭,舀去嘴里的那刻,他问江湛:

“明天我想去送送我爸,可以吗?”

“咯蹦——”

瓷勺掉在餐盘里。

江湛灯光下俊美的脸又割裂开,他鼻梁很高,在光线的立体阴影下,显得眼窝极深邃,认真看一人时很是柔和深情。

但此刻却双目半阖,面无表情。

只自顾取过一旁餐巾纸给沈渝擦拭沾染油渍的唇角。

“江湛...”沈渝被纸巾页挠住眼睫,他闭上眼,轻拉男人袖子,神色带着几分祈求:“你上次说过的,问我要不要,我想去...”

“我想去。”

哪怕他上次略过了这个问题。

男人还是没回,就这么冷冷看着他。

修长似雕塑的手,被湿巾从指骨到指缝来回擦拭,第二张湿纸巾了。

纸巾水渍太多开始如盛夏迫不及待融化的冰淇淋,化下道道水珠,从极具性引力拉长的浅粉尺骨,滴到平滑修剪干净的指甲月牙处,在啪嗒坠在白色地毯上。

绽开朵霜花。

沈渝喉尖滚动,思索一番后,手抓了抓衣裙雪纺料子,由坐改半跪着。

他垂下头,在人探究目光中张口亲了下。

江湛指尖抽动刹那,表情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没动。

沈渝见状,讨好似的开始挪着身子坐到人腿上。

他双手主动搂住江湛脖颈,送上自己青涩的吻。

边亲,边趁着凌乱呼吸问他。

“好吗?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我不跑,只是见他们一面。”

甚至保证似的做出甜言蜜语的承诺:“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只跟你在一起,只爱你一个人,我谁都不见好吗?”

“就半个小时好不好,只见半个小时就行。”

他的呼吸太烫了。

第一次如此求人的沈渝,在发现人并不回应后,只能胡乱亲在男人眼睫,鼻尖上游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手环又在亮灯。

漆黑下,如同飞蛾扑火的红蝶。

江湛眸光看了眼,目光如银丝微捻在沈渝脸上。

最后在沈渝还在央求呜咽下,提起他后脑勺,在他吃痛下意识张合唇时。

指尖攀了进去。

声音很沉

“10分钟”

“什...么”沈渝唔声,还在男人耳垂游离吐息。

“我给你10分钟,让我满意我就答应你。”

沈渝听此大喜。

正要继续回到唇瓣

后脑就被松开,接着一道力用力咬在他脖颈的淤痕上,低哑发出指令

“跪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