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邵渊自然是要坐会的。
不说那么些天没见,就刚刚那情况,他觉得不立马解释清楚,他以后估计就只能是周同志了。
“刚刚那俩个新来的知青是我舅舅好友的孩子,他们家最近遇到些麻烦,就将他们两送到这里来下乡了,她父亲想我娶她,给她庇护,但我直接拒绝了。”
温书禾挑眉:“看样子那女同志挺喜欢你的,人长的也漂亮,家世应该也不错,你怎么不考虑考虑?”
周邵渊深邃的眸子幽幽的看着温书禾,“我不喜欢。”
温书禾装作没看见周邵渊的眼神:“哦.....这样啊!”
“我警告过她了,还让秦岚看好她,她自己亲哥在身边,我能分的清什么事情能帮,什么事情不能帮。”
温书禾点头,已读乱回,“那挺好的,你以后也算是在大队上有伴了。”
她不可能去戳破两人之间的关系,周邵渊要是真的对她足够喜欢,就会主动出手,扫清两人之间的障碍。
她一个人也过得很好,不一定非得找个人一起。
周邵渊见温书禾这样心底闪过慌乱,他恨不得现在就将人娶回家,但身上的任务不能出任何岔子,
他不能为了私人感情意气用事。
“我只是想告诉你,我跟秦娇没有任何男女关系。”你能不能等一等我,后面半句周邵渊没有说出口。
温书禾认真答道:“嗯嗯,知道了。”
“那,我先回去了?”周邵渊有些失落,他紧赶慢赶的赶回来,就是想快一点见到她,没想到先遇上了秦家两兄妹。
现在看来,还留下了不好的印象,真是得不偿失了。
温书禾也没挽留,看他样子挺风尘仆仆的,正事要紧,“那好吧,你先去忙,有空再来聊。”
周邵渊有些不甘心,“那我真走了啊!”
温书禾疑惑的摆了摆右手,“那,再见?”
周邵渊离开后,院子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温书禾一边喝茶一边丢小零食逗狗,追风追云你追我赶兴奋的狂摇尾巴。
隔天早上,温书禾没课,背着背篓准备去买点生活用品和肉。
开拖拉机的是另一个拖拉机手杨飞,远远的看到温书禾过来,大声喊道:“温同志,你坐前面来啊,前面没那么颠簸。”
拖拉机上的人纷纷附和,“是得坐前面去,前面舒服些。”
“不着急啊,位置给你留着。”
到拖拉机旁时发现秦娇秦岚也在。
秦岚对着温书禾点了点头,以示招呼。
温书禾回以一个不咸不淡的微笑。
秦娇“哼”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温书禾直接无视。
她可没兴趣搞雌竞,哼不哼的她不在意,要是给她搞事,她是肯定不会放过。
到公社时还早,温书禾先去将东西买好,又去国营饭店吃了个早饭,打包了肉包子。
然后是邮局,去问问上次翻译的那本书有没有回信。
到邮局里一问,果然有她的信件,还有一个大包裹,是从部队寄来的。
邮件是翻译的书被录用了,出版社寄来的稿费和信。
温书禾没数多少钱。
大包裹温书禾打开才发现是养父母那边的哥哥温书阳寄来的。
还有一封信。
她是拥有原身记忆的,温书阳从小到大是真拿她当掌上明珠捧着。
事情发生的时候温书阳也不知情,这寄来的东西一看就是费了心思的,字里行间都是关心和叮嘱,一起寄来的还有钱票。
将包裹拿上,原计划还要去镇子里的百货大楼也不去了,背上东西直接返程。
到家将包裹里的东西挨个拿出来,有两罐麦乳精,两百多块钱,零零散散的票,一件军大衣,三盒蛤蜊油,还有一些吃的和两条布拉吉。
温书禾“啧”了一声,无奈的叹了口气。
她着实不太想跟那边还有联系,但是十几年的恩情实实在在的放在那里.......
将东西归置好。
给两只狗子奖励了两个包子,睡了一个午觉,起来就拉着狗子往后山去。
大部分孩子都去上学了,后山有些安静。
温书禾薅了一把野果子,找了个阴凉的树影底下坐着,吃着野果吹着山风。
果然,人不能太忙,也不能太闲,闲了又会觉得无聊,忙着又想摆烂。
时不时兴致来潮忙一忙就很合适,忙完就摆烂。
野果吃完,又去重新弄了两捧。
拿叶子串成一个小篮子装着,慢悠悠的下山,路过知青院时,秦娇从知青院冲了出来,跟温书禾撞了个正着。
两人齐齐倒在地上。
秦娇整个人都压在了温书禾身上,温书吃痛出声,“你干什么?眼睛不看人的吗?”
秦娇从温书禾身上爬开,一边哭喊一边道歉:“对不起。”
她虽然讨厌温书禾,但撞人了该道歉还是要道歉的。
从后面追出来的秦岚将秦娇先扶了起来,又去扶温书禾。
温书禾撑起身子,试探性的动了动刺痛的那只脚,发现脚趾头没感觉了,脸色相当难看,“送我去医院!”
不会这么倒霉,脚给压断了吧?
见鬼了,好像一直就没走运,这地府使者是不是带衰。
两人视线齐齐落在温书禾提着的脚上,秦岚顾及男女之别,催促着秦娇:“快点将人搀扶起来,我去叫大队长。”
秦娇看着温书禾苍白的脸色慌乱到不行,颤抖着手去扶温书禾,“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温书禾已经痛到不想说话了,脸上不断流着虚汗。
秦娇扶着人,一边哭一边哽咽道:“你别不说话,你腿不会断了吧?我真不是故意的,我虽然讨厌你,但没想过要你断腿的,这可怎么办啊!”
秦岚带着温国峰还有温杰,抬着一块木板一路狂跑,。
温国峰喘着粗气,生怕慢了,“书禾啊,怎么样?脚还能坚持住吗?”说完又催促道:“快点啊!”
将温书禾扶木板上,四个人抬着快速往拖拉机去。
医院里,大夫对着温书禾的脚仔细检查后下了定论,“脱腕了,我给你弄回去在打上石膏,要修养一个月。”
温书禾人麻了,罪魁祸首连皮都没破,她得打一个月石膏。
随着温书禾一声尖叫,大夫手法娴熟的给温书禾接上脚腕,然后拿东西固定好,再上石膏。
一套流程下来,温书禾感觉灵魂都要出窍了。
秦岚去跟人换了一床棉被回来,让温书禾可以将受伤的脚搭在棉被上。
回到大队,不少听到消息的人都给温书禾送来了东西。
秦娇被勒令留在温书禾家照顾温书禾的起居。
温书禾本人十分拒绝,但她一个伤患拒绝没有用。
秦娇哭哭啼啼说会照顾到温书禾康复。
等人散去,院子里就剩温书禾跟秦娇两人。
温书禾坐在床边,秦娇站着,两人大眼瞪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