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寅闻言,顿时轻喝一声。
“我也不知道,去看看再说!”
赵博顿时也急了,撩起衣袍,扭头朝着信王公房就大步跑去。
唐寅见状,连忙跟上。
一路小跑,来到信王的公房,赵博推开房门,里面却是空的,赵博眼眶当场就红了。
“姐夫,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爷爷呢?”
唐寅看了一眼屋内的陈设,没有打斗迹象,甚至自己写的诗词,还在书桌上。
唐寅顿时内心一凉。
他倒不是担心信王出事,而是担心,那些黑衣人是信王派来的。
这些老家伙,聪明的要死,郑老太监送自己来宗人府,以信王的智慧,定然猜到了什么。
现在信王不在公房内,就验证了自己的想法。
唐寅看了赵博一眼,见他脸上神情焦急,不似做伪,不由松了口气。
这至少证明,赵博没有参与进来。
然而,唐寅还是猜错了,就在他拉着赵博要退出公房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信王的声音。
“小子,你在找本王?”
唐寅一转身,就看到公房外,信王沉着脸,走了过来。
看到信王,唐寅忍不住皱了皱眉。
“老王爷,咱俩也算是老熟人了,今日你便老实告诉我,那些刺客是什么人?”
赵博闻言,惊的张大了嘴,满脸不可思议。
“什么?”
“那些刺客与爷爷有关?”
唐寅却是阴沉着脸,没有理会赵博。
信王见状,晃了晃脑袋。
“本王就知道,陛下将你送来宗人府,准没好事!”
赵博闻言,不可置信的猛摇头。
“不可能的,爷爷你告诉我,那些刺客,与你无关是不是?”
唐寅闻言,眯了眯眼睛。
“那些刺客,确实与你爷爷无关,”
“不过你爷爷,却是知道他们的存在,是吧王爷?”
信王闻言,苦笑一声。
“你小子,果然聪明,那些刺客确实与我无关,我也确实知道他们的存在!”
唐寅摇了摇头。
“这一点,很好猜,若是刺客是王爷派来的,就不会让人通知世子殿下,让他回来!”
信王点了点头,轻叹一声。
“我让搏儿回来,确实是想让他护着你,只是没想到,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动手了!”
唐寅也叹了口气。
“王爷这是何必呢?”
信王闻言,整个人似乎被抽干了力气,佝偻着身子,脸上带着一丝悲伤。
“都是冤孽啊!”
唐寅见状,抿了抿嘴唇,正要说话。
只见信王摆了摆手。
“你随我来吧!”
说着,信王转身走了出去。
唐寅见状,跺了跺脚,也跟了出去。
公房外,数名侍卫身着甲胄,刀兵出鞘,守在门口。
唐寅见状脸色越发难看。
赵博走了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拦在唐寅的身前,嘴唇哆嗦着道。
“爷爷......你,你要做什么?”
信王闻言,瞥了他一眼,却是朝着身旁的侍卫挥了挥手。
“你们陪世子留在这里,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他出来!”
两名侍卫,立马将赵博驾着走回公房。
赵博被拖回去,顿时高声喊了起来,声音中带着哭腔。
“爷爷,不要啊,爷爷,姐夫是好人啊.......呜呜呜!”
刚喊了几句,就被侍卫堵住了嘴。
唐寅见状,脸上带着不解。
“王爷这是要摊牌了?”
信王闻言,长叹一声。
“你放心,本王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内狱之事,也超出了本王的预料,无论今夜结果如何,本王只求你一件事!”
唐寅深吸口气。
“王爷请说!”
信王看了一眼公房的方向。
“博儿,与此事无关,更是什么都不知道,”
“本王只望你,能在陛下面前,替他美言几句!”
唐寅沉思片刻,认真的点了点头。
“王爷放心,本官知道该怎么说!”
信王闻言,朝着唐寅拱手一礼。
“对谢!”
唐寅脸色不变。
“本官只是实事求是,并非为了你!”
信王呵呵一笑。
“本王果然没看错你!”
唐寅正要再说什么,信王却已经大步往前走去。
信王一动,数十名侍卫,也动了起来。
唐寅咬了咬牙,也跟着往前走去。
很快,一行人,便穿过几道走廊,走过一座花园,来到宗人府后院的一排院子前。
后院都是下人,或者兵丁的住处,一般而言,都不会很好,皆是茅屋。
这排院子,则是砖瓦结构,虽然也不怎么样,但是比一般下人的居所,却是好了许多。
一排院子,足可以住得下两三百人。
唐寅皱了皱眉,上前两步正要说什么。
院内,却是传来阵阵喊杀声。
信王听着这些喊杀声,不由得老泪纵横,嘴里喃喃着。
“你们这是何苦啊?”
唐寅闻言,顿时想到了什么,默默退了回去。
黑夜中,寒风吹在脸上,带着丝丝冷意。
数十侍卫却是一动不动。
院内的喊杀声,渐渐停歇。
过的片刻,火光亮起,院内走出一队队身着内卫服饰的内卫。
郑老太监拢着手,朝着这边走来,朝着信王躬身一礼。
“老奴见过信王殿下!”
信王看着郑老太监的脸,长叹一声。
“人都杀了?”
郑老太监微微一笑。
“二百一十九人,尽皆伏诛,贼首业已伏法,正要带去见陛下!”
说着,郑老太监招了招手,便有内卫押着一名五花大绑的长衫男子,走了过来。
信王看了长衫男子一眼,上前两步,看着郑老太监,沉声喝道。
“本王随你去见陛下!”
郑老太监嘿嘿一笑,躬身道。
“殿下请!”
信王深吸口气,转头朝着身后侍卫吩咐道。
“尔等卸甲收兵,回去保护世子!”
侍卫们连忙躬身应诺,二话不说,脱掉甲胄,丢掉刀兵,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
信王见状,这才朝着长衫男子走去。
郑老太监却也没有阻拦。
信王来到长衫男子身前,语气颤抖。
“汝为何要如此?”
长衫男子看到信王,脸上神情带着一丝愧疚,随即却是坚定起来,咬牙吐出几个字。
“杀父之仇,不得不报!”
信王闻言,整个人似乎都老了几岁。
“本王一时心软,终究是犯下大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