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对波特先生耍这种卑鄙的手段,那可真是家族的耻辱。”
“就叫我哈利吧,求你了。”
她还没从这一连串的惊讶中缓过神来。
哈利说着,顺势搂住了赫敏的腰。
“当然,当然。顺便说一下,我参加了你的听证会,非常好的、有力的辩护。”隆巴顿夫人说,眼神里满是赞许。
“你为什么在这里,纳威?”金妮愈发好奇,凑近病床轻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隆巴顿夫人突然问道,目光锐利地看向纳威,
“纳威,你没有告诉你的朋友们关于你的父母吗?”
“你错了。”哈利赶忙平静地打断她,眼神诚恳地解释道,
“纳威已经和我们说过他们了,但是金妮当时不在。”
“他最好说了!这没什么可羞愧的!”隆巴顿夫人生气地说,音量不自觉拔高,
“我们很骄傲,纳威,骄傲!”
“我知道,而且哈利已经说了,我告诉过他们。”纳威动着嘴唇,小声嘟囔着“谢谢”。
“他们怎么了?”金妮又走近一步,盯着病床追问道。
“被你知道的那个人的追随者折磨得发疯了。”隆巴顿夫人回答道,语气沉重,眼神里透着深深的哀伤。
金妮闻言,抬手捂住了嘴,满脸不忍;罗恩默默把手放在纳威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以示安慰。
“他们是英雄。”哈利看着纳威,目光坚定地说道,纳威听了,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谢谢你,哈利,你知道他们在魔法界是非常受尊敬的傲罗。”隆巴顿夫人继续说道,语气里满是自豪,
“非常有才华,他们两个都是。我……是的,亲爱的爱丽丝,这是怎么回事?”
纳威的妈妈这时站起身,眼神痴痴地看着他们,脸上带着开心的笑意。
她长着和纳威一样圆圆的脸,身形消瘦,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眼睛比常人更大,头发雪白,透着一股空灵劲儿,看起来仿佛游离于世外,又似大病初愈般虚弱。
哈利瞧着她,脑海里忽然闪过穆迪旧照片里的某个神情,只是她身上散发的魔法气息……有些怪异。
她似乎不想说话,又或许是不能言语,只是羞怯地向纳威伸出手,手里紧攥着什么东西。
“又来?”隆巴顿夫人有些疲倦地轻叹一声,
“好吧,亲爱的爱丽丝,好吧。纳威,拿着吧,不管是什么。”
但纳威早已快步上前,双手紧紧握住他妈妈的手,大拇指轻轻抚摸着她的手背,动作轻柔又眷恋。
随后,他松开手,只见妈妈掌心躺着一个空的“超级泡泡糖”包装纸。
“很漂亮,亲爱的。”隆巴顿夫人用假装高兴的声音说道,抬手拍了拍纳威的肩膀。
纳威看着那包装纸,眼眶泛红,小声呢喃:
“谢谢,妈妈。”
众人都还沉浸在这温情又有些心酸的一幕里,谁也没料到,纳威的妈妈突然转向哈利,再次伸出了手。
哈利一怔,缓缓伸出手去,她便把另一个包装纸轻轻放在他手心。
只是指尖相触的刹那,哈利却似被一股无形之力拉扯,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异样。
她刚要抽回手,哈利却鬼使神差地握住了她的手,目光专注地凝视着她。
“你在干什么,哈利?”纳威见状,顿时怒从心起,大声喝道,几步上前一把将哈利的手从他妈妈额头拿开,顺势也甩开了她的手。
“等一下。”哈利赶在纳威再次发作前说道,转头看向赫敏,眼神里满是求助,希望她能帮忙解围。
赫敏心领神会,立刻上前一步,笑着对隆巴顿夫人说道:
“我们可以自己去自助餐厅,给韦斯莱先生买东西,然后回来,你们可以在这段时间里谈话。
隆巴顿夫人,你和我们一起去吧?你肯定还没吃东西呢。”
赫敏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不那么像在下命令,可熟悉她的人还是能听出那不容拒绝的意味。
“我想知道……”隆巴顿夫人刚开口。
“走吧,奶奶。”纳威果断地说道,那坚决的模样像极了当初知晓小巴蒂·克劳奇事情时的果断,不容置疑。
哈利也摸不准隆巴顿夫人此刻是生气、高兴还是满心困惑,只见她盯着纳威,像是看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接着,赫敏温柔地挽起她的胳膊,金妮也默契地挽住她另一边胳膊,罗恩则双手插兜,一行人慢慢离开。
“给我们讲讲你的儿子小时候的事情吧。”赫敏率先开口,巧妙地挑起话题,试图分散隆巴顿夫人的注意力。
待他们稍稍远离了值班的治疗师,确保没人能听到谈话声,哈利这才转头看向纳威,心里犯起了愁,不知该如何开口。
思索片刻,他觉得还是委婉些为好。
“听着,纳威,我不是治疗师,也不懂什么治疗魔法。
但我能感知周围的魔法,就像感知颜色、动静一样自然,只是对象换成了魔法。”
哈利轻声说道,留意到纳威的身体瞬间绷紧,愈发紧张。
“我明白,这和我的父母有什么关系?”纳威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衬衫下摆,焦急地问道。
“你很快就会懂的,但首先,我想问,为什么你妈妈给我们包装纸?”
哈利举起那个小包装纸,递到纳威眼前问道。
“她很久以前就开始这样了,从我小时候起。
虽说我也挺惊讶的,她以前可都是只给我,从不给别人。”
纳威有些懊恼地回答,眉头拧成一个“川”字,
“怎么了?”
“你有没有想过,虽说你父母看起来疯疯癫癫,但他们其实还认得你和你奶奶。
他们人还在这儿,可又像被困在了另一个世界。
她给你包装纸,是因为她想尽自己所能让你知道,她一直都在你身边,从未离开。”
哈利语速极快地说道,边说边回头望向纳威的父母。
只见他俩站在一处,看似在正常交谈,可奇怪的是,两人间没有只言片语,全靠动作传递意思。
爱丽丝伸手一指,隆巴顿先生便顺着方向看去,然后默契地递上她想要的东西。
“我常梦到这样的场景,你知道的。”纳威也跟着望向父母,声音有些哽咽,
“可治疗师们都说这不可能。”
“他们错了。”哈利斩钉截铁地说,不再看那边,转而紧紧盯着纳威,
“我不想让你空欢喜一场,纳威,但我真切感觉到他们的魔法,很正常,没有紊乱。”
“那为什么会这样?”纳威满脸急切,追问道。
“因为他们身上不仅有自身的魔法,还缠绕着另一种,我猜是你父亲的。
这两种魔法相互交织,像一层坚不可摧的护盾,牢牢护住了他们的思想,彼此滋养,循环往复。”
哈利一边解释,一边凝望着纳威的父母,
“通常,大脑封闭术会在脑海里筑起铜墙铁壁,防止别人窥探思想。
可你父母的屏障却像一场狂暴的沙尘暴,沙砾漫天,别说靠近,连前方一米都看不清,贸然闯入只会被狠狠击中。
我连里面到底什么情况都摸不透,只能感觉到,这屏障不仅拦着别人,也困住了他们自己。
他们不是疯了,而是思想被困在了躯体里,这是一种极为古老、神秘的保护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