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马克西姆夫人微笑着说,她的笑容里满是感激与欣慰,接着便扑过来拥抱哈利。
那拥抱的力量极大,仿佛有两台压路机从两边挤压着哈利小小的身躯,似乎要把他身体里的汁水都榨干才肯罢休。
待他们松开哈利,海格坐起身来,气色明显好了许多。
“好吧,我从哪里开始讲呢。”海格挠了挠头,有些苦恼地说道。
“从头开始怎么样。”哈利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多比带来的食物递给海格,他能看出海格已是饥肠辘辘。
“好。我离开的那天,朝着法国的方向走,因为邓布利多告诉我可能有人在跟踪我,嗯……他是对的。
奥米帕,有一天就出现了。”海格笑着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同时紧紧握住了马克西姆夫人的手。
马克西姆夫人也温柔地笑了,还亲了亲海格的脸颊,“她说她会陪我一起,于是我们开始了旅程,假装要去她的学校,魔法部还在跟踪我们。
我们不得不走得很慢。
你知道我没有使用魔法的授权,所以我们花了一个月才到,不久后我们设法甩掉了魔法部的人。
我们冒险用了一点魔法,结果很快就到了。
我们遇到了一个巨怪,我还在明斯克的一个酒馆里和一个吸血鬼争论了一番。
当我们接近巨人的时候,我们不得不停止使用魔法。
部分原因是他们不喜欢魔法师,我们想让他们把我们当成他们的一份子。
邓布利多告诉我们,伏地魔很可能已经派了一个使者去见巨人了。
他警告我们要小心这个地区的食死徒。”
多比端来一杯热甜饮料,他们都接过来喝了,脸上满是感激。
马克西姆夫人的模样看起来就像置身于天堂一般,她的目光始终紧紧盯着那杯饮料,那神情专注得几乎让人以为她正在与这杯饮料坠入爱河。
“我们很快就找到了他们。”海格继续讲述着,也被那饮料的味道深深吸引,“我们在晚上找到了他们,所以我们决定等到早上,如果我们在黑暗中惊吓到他们会很糟糕……对健康不好。
一开始我们睡不着,因为我们想确保没有一个巨人醒来然后去别的地方,还有他们的鼾声让我们根本无法入睡。
早上我们下去看他们,我们给古尔格送了礼物,表示尊重,你知道的。”海格和哈利喝了一口,马克西姆夫人已经在喝第二杯了,“古尔格通常是最大最丑的那个。
他的名字是卡库斯。
我估计他有三十二或三十三英尺高(9到10米),体重将近十吨。
其他一些巨人肯定想让我们离开。
我们高举着礼物走近,只盯着古尔格,不理会其他人。
当我们走到卡库斯的脚下时,我们鞠躬,把礼物放在他面前。”
“什么样的礼物?”哈利好奇地睁大眼睛问道。
“魔法,巨人喜欢魔法,但他们不喜欢魔法被用来对付他们。
第一天我们给了他一根古巴瑞坦火树枝。”
“永恒之火。”哈利惊讶地叫出声来,“你们从哪里得到那根树枝的?”
“邓布利多。”马克西姆夫人平静地回答道,尽管此刻她正仔细检查着多比带来的小圆面包。
“好吧,不管怎样,我们把它交给他的时候我说,‘这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礼物,他向你致以尊敬的问候。’”海格捋着胡子说道,“他不会说英语,所以他带来了几个巨人来翻译,当他们明白那是什么的时候,他们都很震惊。
第二天我们带着另一个礼物回来,第三天也是,第四天也是……你知道的,你的加隆买了很多令人印象深刻的礼物。
所以卡库斯似乎也很高兴收到礼物。
那些日子我们找到了这个洞穴,不太远,也不太近,它让我们保持温暖。”
一声雷鸣在洞穴中轰然回荡,紧接着雨开始倾盆而下,雨滴在洞穴中不断产生回声。
“你和卡库斯谈过了吗?”哈利提高了音量,以便盖过那嘈杂的雨声。
“是的,我们带着一个漂亮的战斗头盔出现在他面前,是由小精灵制作的,坚不可摧,然后我们坐下来开始交谈。”海格回答说,“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听,这是个好迹象。
他听说过邓布利多,听说他反对在英国屠杀最后一批巨人。
卡库斯似乎有兴趣加入我们。
那天我们充满希望,几乎就要达成协议了。
那天晚上他们之间爆发了一场战争,我们从这个洞穴的入口看到了。
他们持续了几个小时,你无法相信他们制造的噪音,就像一个雷区,打击声、喊叫声和像雷声一样令人心碎的声音。
当太阳升起的时候,雪是深红色的,卡库斯的头在湖的中央。”
“那很糟糕。”哈利皱着眉头说道,他心里明白,邓布利多肯定了解巨人的一些情况,但不了解巨人的古老习俗。
“是的。”海格悲伤地回应道,“有一个新的古尔格,高格马思。”他说出这个名字时,语气中满是惆怅,“我们也试着和他做同样的事情,但是礼物不够了。
当我们看到他戴着卡库斯的头盔坐着的时候,我就知道和他这样的人说话是无用的。
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得试试,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做,最后我被他的两个朋友抓住吊了起来,如果不是奥米帕用魔法救了我,我就被他们杀了。”
“那是什么时候?”哈利气愤地问道,心中对竟敢伤害他朋友的人充满怒火。
“昨天早上。”海格交叉着双臂说道。
“好吧。”哈利站起身来,眼神坚定地说,“你觉得他们醒着吗?”
他不需要回答,大地突然震动起来,几乎伴随着一声咆哮,一个巨人走进了洞穴,那脚步声和咆哮声瞬间掩盖了雨声和雷声。
“那是高格马思。”海格看着洞穴外面说道。
“你们留在这里,我会回来的。”哈利说着便要起身,一只大手却拦住了他,哈利能真切地感受到海格那巨大的力量。
“不,哈利,这是自杀。”海格几乎是在大声喊叫。
“别担心,我有一个计划。”哈利试图挣脱,可在一个半巨人的手中,这谈何容易。
“不。哈利,你必须离开,把我们留在这里。”海格站起身来,因疼痛而皱着眉头说道。
“马克西姆夫人,照顾好海格,别让他离开这里,多比,你和我一起。”哈利语气坚决,但海格依旧没有放开他。
“海吉很勇敢,但你一定是疯了才会下去面对那些巨人。”马克西姆夫人用另一只手抓住他说道,“我们通知邓布利多,他会来救你的。”
“我有一个计划。在不到两个小时内,我们就能让巨人站在我们这边。”哈利再次说道,更加用力地试图挣脱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的控制。
“高格马思不是普通的巨人,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你。”马克西姆夫人几乎是惊恐地说,“他很凶猛,非常强壮。”
“我知道。”哈利坚定地说,“我知道我该做什么。”
海格不放开哈利,他越用力挣扎,海格似乎抓得越紧。
“你必须走。”海格提高了音量说道。
哈利不再试图挣脱,缓缓点了点头,无奈地叹了口气。
他的朋友这才放开他,给了他一个鼓励的微笑,哈利回以一个略带悲伤的微笑。
“对不起,海格,我别无选择。”哈利最后痛苦地说,因为他即将对朋友所做之事而满心愧疚,“多比,把他们石化。”
“什么……?”海格刚开口,多比就弹了一下手指,他们两个便瞬间僵在了原地。
“谢谢。”哈利从海格的手中挣脱出来,“现在跟我来。”
“你确定吗,主人?多比觉得我们应该听海格先生的。”多比揪着耳朵,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听好了,多比,如果情况变得糟糕,你就来接海格,把我带到霍格沃茨,然后再回来接他们。”哈利严肃地说,“明白了吗?”
“嗯。”多比紧张地回答道,身体止不住地颤抖,双手捂住嘴,咬着手指尖,内心挣扎许久,最后还是带着满心的担忧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