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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云卿:??

我来看你的,结果你只关心盛倩薇??

呵,女人!

身为贴身护卫,掌握着别墅所有动向的夜月抢答:“已经看过去,盛小姐状态趋于稳定,陈管家正派人把她送出去。”

冉云卿眼角抽搐。

毒没完全解,就这么急着把人送走。

这盛倩薇是犯了什么弥天大祸吗?

让你们这么不待见她。

听到她没事,宁若初拍了拍胸脯,装作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温柔软糯的声音,让冉云卿心底发毛,内心深处被她支配的恐惧再度冒出。

她第一次见宁若初,是在寰宇洲医学联盟解剖组。

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双手血淋林的,拿着特制柳叶刀,目光冷静,有条不紊地为一位特殊病人做手术。

冉云卿年长她两岁,却还是被这场面吓得不轻。

无论是处变不惊的态度,还是眸子里流露出的睿智光芒,都让她师父乔惟松由心佩服。

医学联盟那些位高权重的老家伙,都把她当祖宗哄着。

宁若初拜师,是她主动找来的。

说自己是华夏人,理应更了解华夏文化。

当时国际对中医还有很大的偏见,只有乔惟松这样的泰斗人物能够出席医学联盟,却还是经受了不少外国医生的白眼。

宁若初一番话,却让整个医学联盟的顶级医师恨乔惟松恨得牙痒痒。

把人带走的时候,冉云卿亲眼看见一群上了年纪的老人哭得稀里哗啦,甚至拿出了家族祖传的手术刀,威胁乔惟松好好对宁若初。

一个做事狠厉且身处高位的大佬,现在却看着可怜又卑微。

不知为何,竟更让冉云卿感到可怕。

如此想着,宁若初忽然转头,看向了她。

冉云卿心中登时一个激灵,耳边再度传来她温软甜美的声调:“我身体弱,阿珩为此找了许多医生,却一直没什么好转,还请这位医师仔细帮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毛病。”

冉云卿翻了个白眼,挤出一个笑来。

“夫人放心,身为灵心堂堂主的‘首席’弟子,我的医术仅在他之下。”

“首席”二字刻意咬重,柔情潋滟的桃花眼含着秋光,得意而又挑衅地觑着宁若初。

宁若初回之一个温婉的笑来,颇为激动:“那真是太好了!”

她转身,坐回软椅,手搭在椅背上,就那么直勾勾盯着冉云卿。

冉云卿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中的冲动。

皮笑肉不笑地过来,搭上宁若初的脉。

不过片刻,普通的号脉就变了味,冉云卿在一个穴位上疯狂按压着。

面对夜月的质疑,她回答:“这是我师父研究出来的一种特殊按摩方式,能舒筋活络、提气养神,对夫人的病症有莫大的好处。”

好处确实大,痛苦也是对等的。

这几个穴位结合,会让宁若初全身如蚂蚁爬食一般痛痒难忍。

冉云卿表面态度认真尽心尽力,心里早已乐开了花。

抬头去看宁若初的表情,毫无变化。

察觉到她的目光,还挑衅地回之一笑。

冉云卿:……!!

这女人是铁人吗?!

这种按摩方法对力气的损耗极大,没多久冉云卿就败下阵来,声音略显虚弱:“夫人情况复杂,我需要集中精力。”

夜月瞥了眼宁若初,径直离开。

房门关上,冉云卿从凳子上起来,累瘫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吐槽:“你忍者神龟吗?这么能忍!”

宁若初没回答她,揉了揉胳膊,缓解那磨人的不适感。

“师父他老人家如何了?”

自从三年前回到宁家,她就再没见过乔惟松。

“吃好喝好,每天早上打太极,估计都能一拳把我打趴下了。”冉云卿声音有气无力的。

宁若初端过去一盘药食糕点,“补气的,吃点。”

冉云卿瞪着她,“你拿我亲手做的糕点安慰我?”

宁若初真心赞赏:“效果挺不错的。”

冉云卿冷嗤,身子坐直,拿起一块喂到嘴里。

骆舟珩那边的人亲自吩咐,夫人身子较弱,吃食一定要做的小巧,方便入食。

师父他老人家不放心把这差事交给其他人,就让冉云卿做。

这两年,她每日饮用的药茶里面,都加入了平肝名目的菊花。

“骆舟珩表面对你态度冷淡,内里却是无微不至。”

这别墅的装修风格,更贴近于宁若初的喜好。

冉云卿连连咋舌,“他对你这么好,你却在浪费他的钱。”

宁若初没回应,转而问她:“你真的把盛倩薇治好了?”

提到她,冉云卿心中生出几分痛快来。

“当然没有,我留了点蝎毒在她体内,用银针封存,她那腿是不能见人了。”

冉云卿越说越愉快,“我还大发善心让她自带天气预报,每到温度落差大、季节变换之时,就会疼痒难忍。”

宁若初听了,眉头微挑,眼里有浅光掠过,如夜空流行划过,明艳生姿。

但她如今的身份,以及凌川提及那位老夫人时恭敬的语气,宁若初大致猜得出来是谁。

抬眸,眼神有些意外。

“阿珩他,和那位叶老夫人关系很好吗?”

过多的,凌川不便透露。

知道的越多,处境就会更危险。

宁若初见他沉默,也没再多问。

只是心中默默记下了一笔,要好好查查骆舟珩与叶家的关系。

“为您新聘用的司机已经在楼下待命了。”凌川直起身子。

宁若初疑惑:“为什么要新聘,之前的司机呢?”

凌川微微一笑:“他们有三个受伤,两个中了彩票辞职,还有一个回家养老了。”

宁若初:……这六位,真6啊。

“这是很正常的情况,您的新司机,是亚圣德皇家海军的光荣退役人员。”凌川唇角微勾,“意外在所难免,他也能更好保护你。”

嫁过来两年,宁若初知道的车祸就不下十次。

有两次,她也深受其害,也怪不得司机不干。

骆舟珩活到现在才死,也是挺不容易的。

凌川还要处理公司事务,夜月与宁若初同行。

私人停车场,电梯门开,身形健硕的男人突兀映入眼帘。

他身高一米八以上,穿着简单的黑衣黑裤,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

单薄的衣物掩不住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爆发力十足。

男人显然是认得夜月,朝她微微颔首,侧身引着两人朝车子方向走去。

夜月淡漠的声音,在空旷的停车场显得更加幽冷,仿佛突然降下了一场雪。

“他听不懂华夏语。”

宁若初抬头,问:“那我怎么跟他交流?”

“他的职责是护送和保卫,不需要和他交流。”夜月顿了顿,“您若是有什么吩咐,可让我代为转达。”

宁若初笑了笑:“多谢。”

垂眸,温和平淡的眸子迅速沉下,似古潭般深幽。

是保护,却也是监视。

这司机非骆舟珩名下任何势力所属。

他们不想让她和其他人有所往来。

夜月点头,很认可:“夫人性子单纯,的确要多加留心。”

这番话,倒是让宁若初感到意外,她故意问:“夜统领也是吗?”

却不想,她真的认可:“我并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忠于先生而已。”

她的忠诚,只限于骆舟珩。

若那一天,宁若初的所作所为触及了骆舟珩底线,她会毫不犹豫地除掉她!

……

叶管家把人送出宅子,司机还在原地等候。

听到动静,他忙收回手机,摆出一副恪尽职守的样子。

夜月轻轻扫了一眼,没多说。

倒是宁若初经过的时候,特意抬起眼眸,瞧了眼他深邃的淡绿色瞳孔。

上车后,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目光在宁若初身上停留半秒,问:“要去哪儿?”

没有其他安排,宁若初本该回明珠岛别墅,但夜月中途接了个电话。

她瞥向宁若初,神色担忧。

宁若初有所感,体贴道:“夜统领若有事要忙,可以不用管我。”

“保护夫人,是我的职责所在。”夜月敛下神色,“且只不过是手下人闯了点祸,很快就能解决。”

宁若初冷笑。

若只是这么简单,又何须找她这个统领?

……

京郊,the King地下练武场。

嘈杂的叫喊声让这两年娇养惯了的宁若初有些许不适,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时不时有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现场众人的辱骂叫人不堪入耳。

来到京城前,宁若初就听说过这个地方。

这里聚集了整个华夏的武痴,可以说国家队之外的拳脚功夫厉害人物都在这里。

且华夏独特的功夫,使其与国际上那些格斗场区别开,不少外国能人也纷纷想要领教。

迎接身份的转变后,宁若初本以为自己与这里无缘了。

没想到再次回来,是跟着夜月——贴身监视她的人。

两人贴得很紧密,夜月在她耳旁提醒:“这里乱象横生,夫人一定要跟紧我。”

宁若初重重地点了下头,故作紧张地又往她那边靠了靠。

可她样貌实在太过惹眼,即便低头降低存在感,也还是会有人上前找死。

“嘿,美女,怎么来这种地方啊?”

“你这么漂亮的美人儿来这种地方太不安全了,要不哥几个保护你?”

几个大男人发出雄浑的笑声,轻佻又浮躁。

夜月头颅微晃,盯着那些语出放肆的男人,话却是对宁若初说。

“夫人,请转过身去,闭上眼睛。”

宁若初乖巧照办。

那几个男人见着夜月上前,还以为是来投怀送抱的,嚣张又得意的迎了上去。

却不料刚伸手,便把夜月擒住手腕,狠狠一折。

“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起,又很快被人潮闹喊声遮蔽,无人理会。

慢慢蹲下身子,与它视线平齐,指尖在停在它的头上。

“老公,你真的不看看我吗?”

骆舟珩没反应。

听到动静的那一刻,他就闭上了眼睛。

自从知道他在棉花娃娃里以来,宁若初的表现就十分放肆。

放肆得让他感觉异常陌生。

以前那个柔弱内敛小女孩的形象,荡然无存。

有了灵缘水晶的特殊联系,宁若初能感受到骆舟珩的灵魂情况。

她轻轻笑了笑,忽然想起来句台词。

“你说对我不感兴趣,却紧闭双眼。若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不信你两眼空空。”

入门的那一刻,骆舟珩就跟她挑明——他们只是协议结婚,他对她没有丝毫兴趣,也希望她不会有非分之想。

以前的宁若初很乖巧,很有分寸感,不会多想什么。

但现在,骆舟珩知道,那一切不过是假象。

这个女人在他身边伪装潜藏了这么多年,他不信她无所求。

棉花娃娃里的灵魂没有任何反应,宁若初也就收了调侃他的心思,回去换衣服。

出来后,冬倾染想劝她留下吃完饭,被拒绝了。

“我就不打扰你们一家人吃饭了。”

冬倾染有些不好意思,“宁姐姐,你别乱说,我和他还不是一家人呢。”

宁若初笑了笑,没有戳穿。

夜月坐在副驾驶上,在宁若初和冬倾染道别,升上窗户后,突然开口:“凌川既然想和冬总合作,你就一定要和这位冬小姐打好关系。”

自她说要来冬家后,夜月就反复提醒。

宁若初垂眸,捏了捏棉花娃娃的手,声音轻柔:“我知道的。”

夜月通过后视镜瞥她一眼,没再说话。

车厢里寂静得异常,只有清甜舒缓的音乐在不断流淌。

宁若初凝聚心神:“亲爱的,我现在处境好艰难啊。”

骆舟珩迫使自己忽略那亲昵的称呼,冷笑:“你不是很轻松?”

“我当然轻松啊,那些又不是我的家产。”

即便被夺走,宁若初也能保证全身而退。

毕竟,过去的二十年里,她从未以自己的身份生活。

骆舟珩沉默了。

……

宁若初走后,冬倾染回到房间,在打电话。

她躺在床上,头发已经被吹干,挽起一缕头发在指尖绕圈圈,脸上的笑掩藏不住。

门铃突然被按响,冬倾染眉头一拧,不耐烦地过去开门。

女佣在门口恭敬地说道:“小小姐,下面有位盛小姐,想要见你。”

“盛?”

冬倾染来华夏时间不长,还被禁锢在庄园里。

京城的豪门她一无所知,还是前几日葬礼的时候,才了解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