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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清秋道:“我跟他喝了几杯酒,东扯西扯地聊了半天,终于,他跟我说起了一件事情,这事情我们都没听说过。”

桑云亭连忙道:“什么事情?”

他们虽然是江湖人,可是并不在繁华热闹的大城市。很多消息是闭塞落后的。

这一点她以前不觉得,自从来了京城以后,就有种坐井观天的青蛙,终于跳出来的感觉。

京城,确实是中心,繁华热闹,四面八方的消息,不是别的地方可以比的。

葛清秋道:“年前,在京城出现了一个传言,有这么几句话,说是,乱世起,神兽出,镇四方,保安康。天要乱,人要换,日月转,乾坤暗。”

桑云亭的文化程度也不是很高,又不是秀才书生,听着头都大了,只觉得难为葛清秋能记住。

“这说的是什么,还挺顺口的。”

“说的还能是什么,是这江山社稷啊。”葛清秋压低声音:“当时京城都在传,说要乱了。除非找到四方神兽,才能镇压。”

桑云亭的目光落在画纸上。

“我明白了,你这个,画的就是神兽之一,这是朱雀?”

这像鸟不是鸟的画儿,也只能是朱雀了。

“对,这就是朱雀。”葛清秋道:“因为歌谣里说,神兽可以镇四方,保安康。所以老百姓纷纷将神兽请回家。”

当然,这个请回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请回家。

神兽没人见过,但是大家有无数的想象力,请多少个神兽都不在话下。

这发簪,也是其中的一种。

桑云亭明白是明白了,但还是不太明白,这事情跟镖局被劫杀有什么关系。

在她的印象里,这种京城的流行,从未到镇上。根本闻所未闻。

葛清秋道:“据臧开宇说,那在那段时间,有很多地方,都从山中,或者水中,或者千年古木中,发现了祥瑞之兆。”

桑云亭迟疑道:“神兽?”

“对。”葛清秋道:“比如说,水中的石头,上面突然出现字迹。山中的枯木,抽出新芽,树叶上有图像……”

桑云亭听的表情一言难尽。

“大家都信了?这也太不可能了。”

“大家信不信不重要。”葛清秋道:“重要的是,朝廷信,上面信。”

真真假假,这重要吗?

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些东西,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出现了,那它就是祥瑞。

葛清秋道:“陆陆续续的,从全国各地,有许多祥瑞征兆被运进京城。大家都说,皇帝圣明,安南王朝,盛世将临,国泰民安。”

桑云亭皱起眉。

怎么说呢,这似乎也没什么毛病。

如今这世道,虽然诸多问题。但哪个世道没有问题呢?

历来兴,也是百姓苦。亡,也是百姓苦。

底层老百姓一贯是能忍的,只要你能让他有口饭吃,就能安安稳稳的。

可一旦你让他没饭吃,就能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安南王朝,虽然不比前朝盛世,但也远没到动荡的地步。

桑云亭道:“你的意思,镖局运送的,就是其中的一件祥瑞?”

葛清秋一拍桌子:“是不是,你是不是也这么想。”

“……”桑云亭顿了顿,点了点头。

本来她从未这么想过,但是葛清秋肯定不会说无关的事情,这一句赶着一句的,不就想到了这个吗?

葛清秋道:“对,我就是这么怀疑的。因为臧开宇说,这些地方的官员,或者是大户人家,或者什么人,反正肯定是想要讨好朝廷人,将各处的祥瑞送往京城。但是,并非全部安然送到。”

桑云亭道:“这也有人抢?”

话说完,就知道自己说的不对。

不但是有人抢,而且,甚至可以怀疑,镖队遇到的,就是抢祥瑞的人。

可是,这抢去做什么呢?

桑云亭沉吟道:“你说并非全部安全送达,也就是说,丢失的不止一队。”

“是。”葛清秋道:“这是臧开宇跟我说的。”

“那能知道丢了多少吗?”

“这个不知道。”葛清秋道:“而且,这也不是官方数据,这事情根本就不能叫人知道。你想啊,能被抢的祥瑞,那还叫什么祥瑞?”

这话竟然特别有道理。

桑云亭道:“那臧开宇是如何知道的?”

葛清秋道:“都是小道消息。京城中有好几个商队,这些商队常年在外面走动,天南海北的小道消息特别多。哪儿有什么发现,哪儿有什么大案子,他们都知道。”

桑云亭点了点头。

这个年代的人不常出门,因为出门一趟太不方便,也太不安全。一旦出了门,就像是断线的风筝一样,这辈子可能都再见不到了。

商队,要四处经商,四处跑。

镖局也是一样,也是到处跑。

桑云亭道:“你和臧开宇,到底现在怎么样?”

“也没怎么样。”葛清秋道:“他对我确实有意思,但我不可能答应他。”

顿了顿,葛清秋道:“但是,我暂时也不打算拒绝他,我想……进商行。”

“进商行?”

桑云亭吓了一跳。

“对。”葛清秋道:“商行消息多,进了商行,我就能得到南来北往的信息。”

这确实让桑云亭很意外。

她们俩进京,是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来的。

就像桑云亭嫁给巫镇,虽然是迫不得已,可迫不得已之后,就是能利用,就利用。

葛清秋也一样。

“我也想过,要不要答应臧开宇,但是我考虑了一下,不太好。”

葛清秋说这话的时候,非常冷静,说的好像不是她要嫁给一个不喜欢的人,而是要去做一桩生意一样。

葛清秋道:“他家是皇商,虽然不是官,但在京城也有一定地位,他爹娘不可能看上我,就算他坚持,我忍气吞声,死乞白赖地嫁进去,意义也不大。”

“委屈难过都无所谓了,但是进了臧家没地位,我能做的事情就会非常有限。到时候,怕是连现在的自由都没有。”

“再者,感情是这世上最不可靠的东西。现在得不到,他情深义重,等我真嫁给他后呢?感情在日日消磨中,会越来越淡。等臧开宇再变了心,那我就真被困住了,到时候那个局面,得不偿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