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在吧……”慢慢的声音带了一丝犹豫。
“姐姐,我一听你这声音,得,我看这事没谱。”黎沐辰轻笑了一声,“要不这样,你陪我们先找人,等明天睡一觉醒来我算算这王针在哪,咱们再找他报这个仇,你看行不行?”
“去去去!”慢慢声音里面多了丝嫌弃,“睡什么觉!”
黎沐辰闻言也没再多说什么,目光幽深。
好在前面的两个人看不见他现在脸上的表情。
“不过说真的,我真怕我哪天睡着了,就没有明天这两个字了。”
慢慢的声音透出了一丝迷茫,带着淡淡的忧伤。
不知道为什么,走在前面的墨砚书从她的声音中听出了浓浓的不安。
“王针他们……”墨砚书缓声开口,顿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他们对你做了什么?”
“我?”慢慢轻嗤一声,“敢动我算他有种!一群欺软怕硬的东西!”
他们虽然都刻意压低了声音说话,但由于是在通风管道中,慢慢带着些愤怒的声音还是传出去了老远。
“姐姐,淡定,咱要是在这里被发现了,直接全完!”
“怂死你算了……”慢慢无语道,但说话的声音还是又压低了些。
“别介!我这叫爱惜生命!”黎沐辰嬉笑一声道,“毕竟我的命可不止是我自己的。”
墨砚书听到黎沐辰说的这句话,身下动作一顿,唇角微微挑了起来。
他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噫……别炫了!这么黑的地方我都看见粉红色泡泡了。”慢慢咋舌,无语道。
“嘘,先别聊了。”墨砚书突然停住了,冲着后面两人。嘘了一声。
墨砚书话音落下,整个通风管道中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沐辰,关灯。”
“哦……”黎沐辰用气声回应了一句之后,关掉了手电筒,黑暗瞬间包裹了他们。
诡异的声音,顺着通风管道的另一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带着一些摩擦感。
墨砚书闻声眉头微微皱了皱。
那声音不大,但却很清晰。
“老鼠?”慢慢压低了声音,小声道。
“不像。”墨砚书从腰间摸出了匕首握在了手中。
一时间,通道中只剩下了三个人呼吸的声音。
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并没有持续太久,过了片刻便停了下来,管道内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
“走。”墨砚书低声道,随后加快了些速度。
那个声音听起来绝对不是老鼠,听那种摩擦的声音,能发出这种声音的生物,绝对要比老鼠大得多。
三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在狭小的通道中潜行着。
就这么过了大概又有十来分钟左右,轻微的亮光突然出现在了墨砚书的眼前。
他眯了眯眼睛,就在他准备靠过去的一瞬间,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听得出来,应该是外面的人。
脚步声听起来十分杂乱,来人步履十分匆忙,似乎还在说着什么。
“一层没有啊……你们找到了吗?”
“没有。三层也没有。”
“四层没有。”
“不是,他会飞不成???”
“那屋子我去看了,那大铁链子锁着,说跑就跑,还把蓝毛给砸了!找不着也挺好的,咱没必要为了这个人把命都搭上吧……”
“tmd!找也是死,不找你听老大那话,他已经告诉王针把人抓来了,找不着人大概也是个死……这叫什么事啊!”
“讲真的,我觉得与其这么等死,还不如跑路算了……景区那边不是还有另外一个基地么……苦是苦了点,但是也不用这么提心吊胆的吧……”
“老张,你这话就不地道了……你这话我就当没听过,还是趁着人没跑远,赶紧去找吧……”
“这人到底去哪里了……”
外面的人的交谈声逐渐近了,又随着脚步声渐渐远离了这边。
跑了?
谁跑了??
是王鑫还是梁丰元?
墨砚书听着外面那些人东一句西一句的话,大概拼凑了一下有用的信息,窝在通风的百叶窗口没动,开始思索起了那些人的话。
如果王鑫自己已经跑了,但是这些人又没找到。
如果他是王鑫……
敌众我寡的情况下……
想到这里,刚刚奇怪的摩擦声突然有了个合理的解释!
但是听刚刚那些人的话,他们是从四层找下来的,也就是说,王鑫极有可能是从五层爬下来的???
那到一层估计力气也消耗了大半……
想到这里,他突然低声道:“沐辰,你轻轻敲两下墙壁,两快一慢,两快一慢,敲三遍。”
“外面什么情况?”慢慢小声问道。
“已经走了。得到回应之后,我答应会送你进去。”墨砚书小声道。
“好。”
“现在了,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们吗?”墨砚书又问。
慢慢沉默了片刻,在她沉默之时,黎沐辰按照墨砚书说的轻敲了几下墙壁。
他手刚放下,突然,远处传来了三慢一快的敲击声。
“是王鑫。”墨砚书目光微垂。
“恭喜你们啊。这人还真是厉害,居然自己跑了。”
慢慢声音似乎有些低落。
黎沐辰闻言皱了下眉,他犹豫了下,追问道:“慢慢,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们吗?你不说,等我们要找的人过来,砚书把你送出去我们可就离开了。”
“这年头管闲事的人不多了。”慢慢又沉默了片刻,突然开了口。
墨砚书目光微垂,这人的闲事他确实之前没打算管,但黎沐辰开口问一定是有什么理由。
他是刚刚算出来了什么吗……
面上不做声色,他一边听着外面的声音,一边注意着通风管道后面传来的摩擦声。
王鑫应该是离他们越来越近了。
就在此时,慢慢突然开了口,声音极其沉重,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
“王针此人阴险毒辣,他和于熟牧两个人末世初期杀我父母,霸占了我家,把我妹妹喂了丧尸。”慢慢咬着牙,声音听起来微微颤抖,要吃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隐忍的愤怒与巨大的悲痛。
她深吸一口气,稍缓了片刻,继续道:“我当时没在家,去找物资了,回来我家直接不是我家了。这算不算血海深仇?”